第四十五章 反噬
揮手將眼前剩下的靈石全部都掃入了空間戒指,楚馭塵再一次將眼眸閉了起來,那原本冷俊的臉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份的沉穩,純陽真經已經解鎖了三顆種子了,這是他第一次嚐試去解鎖第四顆種子。
楚馭塵知道,修煉一途從來都沒有什麽所謂的捷徑,任何事情都不能急功近利,隻是他知道對於自己來說,似乎時間顯得十分的緊迫,想到自己的父母還被關押在黑雲樓裏麵,那顆心不由的就像是被什麽東西揪了一下。
按照他自己現在的修煉速度的話,已經十分的快捷了,他也知道按部就班的話,自己的實力遲早會變得更強的,隻是他自己明白,等不了,一些事情根本就沒有辦法去等待。
想到自己的父母不知道被關押在哪裏受苦的時候,那顆心就好像被針紮了一樣,那種滋味已經忍受了無數的黑夜了,如果能早一點將自己的父母救出來的話,他絕對不願意多等那麽一天的。
屏息靜氣,那雙原本因為心中所想而皺起來的眉頭也漸漸的舒緩了起來,心神沉寂,識海之中九個古老的符文靜靜的懸掛在哪裏,被一條條的連鎖緊緊的鎖著,沒有絲毫的動靜。
越是靠近那種炙熱感越發的強烈了起來,這樣的感覺,楚馭塵早已經經受了許多遍了,即便是有些不適也早已經習慣了。
下一刻,識海之中的小人直接盤膝坐在了第四個符文之下,那如同烈日一般的符文不知道什麽時候變得更加的炙熱了一些。
心神交替,隻是心念一動的瞬間楚馭塵渾身上下的元力便將第四個符文包裹了起來,似乎是感受到了楚馭塵想要解鎖的意圖,那第四個符文開始劇烈的顫抖了起來,隻是因為那一根根鎖鏈的緣故,即便是那符文再怎麽顫抖也是毫無作用。
此時楚馭塵的丹田之內早已經掀起了滔天巨浪,隻是對於這樣的動靜,絲毫都沒有影響到此時的楚馭塵,識海之中小人雙眸緊閉,頗有一副任他滔天巨浪,我自屹然不動的氣勢。
心神合一,此時外界的楚馭塵雙手在胸前早已經凝結好了一個符印,哪一張褪去青澀的臉上也多了一份的嚴峻,識海之內,一雙眸子猛然睜開,似有金光閃現。
“給我開!”
楚馭塵雙手凝結的符印猛地朝前一推,內外如一,此時那識海之內的第四個符文顫抖的更加劇烈了,隻是這個時候似乎距離解封還差那麽一點。
“噗!”一口鮮血從楚馭塵的口中吐了出來,夾雜著內髒碎片,原本以為可以順理成章的融合第四顆大日種子沒想到到最後還是差那麽一點,結果就差那麽一點一切都是白費的,
功虧一簣。
肺腑之內如同烈火一般的燃燒,讓楚馭塵的嘴角不由的扯了扯,他知道自己這個時候已經失敗了,再去勉強的融合也是沒有什麽作用的,終究還是有些過於著急了。
“父親、母親,孩兒一定會將你們解救出來的,隻能委屈你們再受一些苦了。”
楚馭塵咬了咬牙,慢慢的從地麵上站了起來,身體這個時候有些搖晃,隻是後者牙齒不知道什麽時候早已經死死的咬在了一起,這點反噬之苦有算的了什麽。
做兒子的不能替自己的父母承受痛苦,這才是他心裏最痛的地方,眉頭緊蹙,那張堅毅的臉龐這個時候抬眼朝著山洞外麵看了一眼,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日落西山了。
山風凜冽,黑夜之下四周顯得無比的寂靜,而此時的黑雲樓下的地牢之中,一對中年夫婦被鎖鏈死死的鎖在牆壁之上,那中年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楚馭塵的父親,楚戰,隻是那原本意氣風發的男子,此時卻顯得十分的萎靡。
自從楚馭塵返祖以來,楚戰便知道,這天下的風雲,遲早有一天,會被他們太元神族攪動起來,隻是這一切似乎都等不到他看到的那一天了。
七年了,從哪一日碰到金角蒼狼起已經七年多的時間了,雖然楚戰不知道那一日最後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他知道是楚馭塵救了自己,隻是從哪以後就再也沒有見過自己的孩子了。
也不知道那小子回到楚村之後看到那樣的景象會變成什麽樣子,他是看著那小子長大的,他的兒子從來都沒有愧對過太元神族的血脈,從小他就對楚馭塵非常的嚴格,他也看著那小子一點點的成長,隻是變故太多了。
楚戰的發絲有些淩亂,渾身上下因為被鎖鏈牢牢鎖住的緣故,沒辦法移動分毫,大概是思緒有些飄忽了把,不覺間楚戰的身體便晃動了兩下,緊跟著那鎖在身上的鎖鏈也發出了當啷的聲響。
或許是因為那鎖鏈的聲響驚動了一邊的婦人,後者這個時候突然間小聲的啜泣了起來。
聽到那邊的聲響,楚戰原本低下來的頭顱僵硬的抬了起來,那原本毫無生機的瞳孔之中慢慢的生出了一絲的柔情:“夫人這些年你受苦了!這是又想到塵兒了?”
那婦人聽到楚戰的聲音之後,啜泣的聲音變得低了一些,隻是眼眶之中的淚水仍舊止不住的往下掉落著。
因為常年鎖在地牢之中的緣故,兩人的樣子早已經不是當初的樣子了,即便是二八年華的女子鎖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牢之中,也會變得和老嫗一樣,更何況楚馭塵的母親呢!
楚戰的心就像是被針紮了一樣的痛,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自己的夫人了,可惜自己沒有那個能力,看著對方眼角掛著的淚水,楚戰感覺到自己的身上就好像是被刀一下下的剜肉
一樣。
“夫人!”楚戰輕輕的呼喚了旁邊的婦人一聲,後者這個時候停下了啜泣,轉頭看了一眼楚戰,那嘴角掛著從眼角留下來的淚水,有些鹹,容顏之上惆悵變得更深了一些:“也不知道吾兒怎麽樣了?”
“夫人且放心,我兒血脈返租,假以時日必定能攪動著天地的四方風雲,即便是碰上一些困難,想必也難不倒那個小子的,我們就不用替那個家夥操心了。”
聽著那地牢之中一對夫妻相互之間的安慰,站在牢外的一道身影,眉頭不由得輕輕簇了一些,那身影一身黑袍覆蓋,將整個身影完全籠罩,看不清容貌樣子,隻有一個大概的輪廓。
隻是那身影並沒有在意地牢之中的談話,思緒似乎飄得有些遠了一些,良久之後,身影一動下一刻便出現在了黑雲樓另一層閣樓之上。
月色如鉤,銀白的月光如瀑布一般從九天之上懸掛而下,洋洋灑灑的落在了這片荒無人煙的土地之上,那一縷銀光似乎將覆蓋在黑雲樓之上的那一層陰霾驅除了一絲,隻是那淡淡的一絲根本沒有辦法察覺一樣。
閣樓之上的黑袍身影,眼神微眯向下瞟望了一眼,不一會兒的時間又一道身影快速的朝著閣樓之上飛掠而來,眨眼間便已經抵達了閣樓之下。
大概是感受到了閣樓上黑袍的眼神,那身影速度下意識便緩慢了下來,眼神朝著上麵張望了一眼,隨後四目相對,下一刻身影便加快了速度朝著閣樓之上再一次飛掠而去。
“參見星護法,不知道護法召喚小人有何事?”身影躬身朝著黑袍拜了一下,隨後目光抬起看了一眼黑袍,眼神之中帶著一抹熱切,隻是後者這個時候似乎就像是毫無察覺一般。
“好生照看地牢之中的那兩個人,這兩人對我黑雲樓有大用,切不可有絲毫懈怠之意,如果出了什麽差錯的話,你知道是什麽後果的。”
黑袍下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哪小吏聽到之後不由得將頭顱變得更低了一些,唯唯諾諾的應了一聲之後,便靜靜的等著下文,隻是良久之後依舊沒有任何的動靜。
等到他悄悄的抬起頭顱的時候,原本站在身前的黑袍早已經沒有了蹤影,小吏晃了晃腦袋,對於地牢之中關押的到底是什麽人,他不清楚,隻記得那兩人似乎已經被關押了好長一段時間了,這個時間長的他已經快要忘記了。
要不是這段時間護法似乎很中意那兩人,恐怕他自己都要忘了在地牢之中還鎖著兩個人呢!隻是護法為什麽如此的看重這兩個人,這一點他根本想不明白,原本以為護法找上自己是打算提拔自己的。
結果沒想到還是這樣的差事,但是小吏此刻心中已然有了一些打算,既然護法如此的看
重地牢之中的兩個人,他也不能有絲毫的懈怠,這要是出了什麽事情,那他的罪過可就大了。
夜變得越來越深了,此時的楚馭塵靜靜的躺在雜草鋪成的床鋪之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五髒六腑的灼傷感一直揮之不去,強行解封的反噬讓他根本就沒有辦法沉睡下去,隻能睜著眼睛死死地望著眼前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