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8章 各種巧合,隻為遇到張逸笙
“落若,你怎麽欺負芃芃姑娘了?”落墨根本沒在意沈嚴川說的話,或者說他的腦子裏已經聽不進沈嚴川說的是什
??麽話,他的眼睛裏已經冒出火來,伸手拎過了立在一旁開始有些慌亂的落若。
??“沒有,我沒有。”落若掙紮著,可是他哪裏掙得過落墨,就像一隻垂死的兔子一般在落墨的手下扭來扭去,“我隻是想讓麗娘看一下她的胎記,哥,那胎記你也一定想看到的。”
??“就算我要看芃芃姑娘的胎記,我也一定會以禮相求,怎麽會也不會像你一樣,用這麽卑鄙的手段。”落墨咬了咬牙,“她若真是萱兒,就是你的嫂子,你如何能如此輕薄與她。”
??“哥,我真的隻是扯了一點點,後麵的那些,是她自己撕下來的。”落若有些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很想張芃芃能英雄豪氣地挺身而出,證明他所言非虛。
??誰知道那張芃芃竟將自己用那長衫緊緊地裹住,還發出嚶嚶的極為委屈的抽泣聲。
??姑奶奶,你現在這樣梨花帶雨的哭上一場,不是要讓我把小命搭在這裏嗎?
??“你家一個端莊典雅的大小姐,避嫌還來不及,會主動將自己胸前的衣衫給撕掉?二公子,你這謊話說得連我江一凡都聽不下去了。”
??“江一凡。”落若現在的感覺就像一頭立在懸崖邊上的野狼,圍著他的不僅有一頭紅了眼的獅子,還有一群認為他破壞了家規,欺淩了母狼的雄狼。他覺得自己左也不是,右也不行,唯有跳下山崖才是唯一出路。
??“你們不要隻相信她的話。”顫微微的聲音來自於落若身後那個柔弱的女子,玉兒顯然也很害怕現在這個場景,可她就是梗著個脖子,昂起了頭,挺身而出了。
??“二公子的確是撕了那姑娘的衣襟,不過真的就隻有這麽一點點。絕對沒有造成侮辱和猥褻的程度,是這姑娘自己將附近的衣服給撕開,這樣方便她紮出一個漂亮的蝴蝶結來,說真的,挺好看的。”
??玉兒這略顯幼稚的話讓剛剛還在抖動著肩膀的張芃芃噗嗤一下笑出聲來:“好了,玉兒姑娘說得很對,落二公子的確隻是輕輕地撕下我一點衣衫,我也是特發奇想,才弄出這樣一個蝴蝶結來。川哥哥,你說漂亮不漂亮。”
??沈嚴川隻覺得腦子裏一團漿糊,這個妹妹看來真的是欠收拾。他都差點要紅著眼要了別人的命,她倒好,來一句她這是突發奇想搞了個服裝秀。
??人家沒有欺負你,你也不要哭啊,剛剛哭得那麽委屈又是為了什麽?
??“不過,落二公子,你剛剛的行為實在是有失張來山莊的臉麵,所以,芃芃才會到現在才出來說明真相,讓你受點教訓是為了你好啊。”
??張芃芃一幅語重心長,就差跑過去拍拍落若的肩,摸摸落若的頭了。
??“我們走。”落若覺得張芃芃現在的表情是比剛剛沈嚴川紅著的眼,落墨板著的臉還要可怕。他真的有些怕了眼前這個讓他弄不清虛實的女人,隻能自認倒黴地揮了揮手,帶著他的手下一溜煙走了。
??“芃芃,你真的沒事吧。”沈嚴川還是不放心地問了一句。
??“沒事,倒是麗娘,好像受了許多委屈,你這個當公子的,可得好好安慰安慰人家。”張芃芃將麗娘推沈嚴川的麵前,“我先回去了,小梅還在別院等著我,要和我一起去選冬衣的衣料呢。”
??沈嚴川還想攔住張芃芃,落墨卻輕輕地搖了搖頭:“讓她去吧,她現在需要冷靜,她的心中有太多的疑惑了。”說著,又轉過身來對江一凡道,“一凡,你在後麵跟著,別讓公主出什麽事。”
??張芃芃的確心裏很多疑惑,她甚至在想,如果現在能穿回百年後該有多好,就不必為那些複雜的人物關係費腦了。
??剛剛還在糾結自己的母親和醇親王是什麽關係,現在竟然又冒出一筆血債。
??她一直把麗娘當成自己的好姐妹,她甚至想過要撮合麗娘和沈嚴川,雖然這個想法現在已經越來越淡,但她對麗娘的姐妹情卻一點也沒有變淡。張佩嵐的作怪,落幽幽的冷漠,隻有麗娘是真心把她當成朋友當成姐妹。
??然而,現在的她要如何假裝不知道那一段血仇,依然如故地麵對麗娘呢。
??腦殼劇疼,疼得她找不到回別院的路,竟不知不覺地走向了鎮外,走到了十裏亭。
??十裏亭外的那條長河裏,蘆葦已經長出了白須,像一群白胡子老爺爺靜立在那裏,看著她獨自憂傷。
??不知道在那亭子裏坐了多久,晚風吹過來的時候,她覺得有些冷。說要回別院時,她將沈嚴川的長衫脫了下來,現在那被撕開的衣衫處風一吹,寒氣就襲進了脖子裏。
??“萱公主。”江一凡走了過來,“天色已晚,看這天氣,應該快要下雨了,我們先回去吧。”
??張芃芃都懶得去問江一凡是不是一直跟著自己,更懶得問這到底是落墨的主意還是沈嚴川的主意,反正那兩個男人自己也糾結著,糾結著要用什麽樣的身份來稱呼自己。
??“還是叫我芃芃吧。”
??“萱公主,一凡有個不情之請。”
??張芃芃看了一眼江一凡,他長得雖然沒有落墨和沈嚴川那麽有特點,可也算是俊朗青年一枚,尤其是現在,他那麽認真的表情更使他的臉添了一份亮色。
??張芃芃不由地為落幽幽開心,誰都知道江一凡隻愛落幽幽,誰也都相信著,落幽幽永遠隻愛江一凡一個人。
??她呢,她的人生,她的愛情為什麽都如此糾結。
??“萱公主,一凡覺得你還是應該和少莊主回張來山莊。”
??張芃芃抬起頭,不解地看著他。
??“這一年來,少莊主幾乎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一邊,隻為了尋找公主你。他聽人說在靜河鎮附近你,立馬就從大漠奔了過來,就為了能快一點找到你,讓你不覺得害怕。公主,你不知道我們在大漠尋你的那三個月,都經曆了什
??麽。”
??江一凡竟掏出手帕擦了一下他的眼角,一定是想到了讓他覺得痛心的往事。
??可是,張芃芃沒心沒肺地想,如果那張萱真的是自己離家出走的,一定是有離家出走的理由,就是讓你找到了她又有什麽意義呢?
??“公主,張來山莊對你不薄,雖然張來山莊是西部第一大莊,可是為了你不被你那尊貴的身份所擾,還是為你特別置了一個別院,讓你可以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我們都不準去打擾你,陪伴你的隻有少莊主,這一份十幾年的陪伴之情,公主,你不會忘記了吧。”
??拜托,不要跟我大唱什麽恩情戲,我不會因為要報養育之恩,陪伴之情而委身下嫁的。你們究竟懂不懂,愛情這個玩意是很奇怪的東西,它和恩情和陪伴沒有任何的關係,它在乎的就隻是一瞬間的癡迷。
??張芃芃的眼前晃出沈嚴川那張壞壞的笑臉,心頭一暖,嘴角竟露出一絲微笑,像春光在臉上流蕩。
??“我從沒見過少莊主對誰那麽依順,那麽愛惜的。公主,套用幽幽的那句話,身在福中要知福啊。”
??什麽話?說得好像隻有嫁給你們少莊主我才能得到幸福一般?難不成我家川哥哥給不了我幸福?就算再不濟,川哥哥因為爹娘的顧忌不能娶我,我堂堂張家大小姐,還不能自己給自己一份安穩一份幸福?
??心卻在想到張洵和芙蓉夫人先前說的那些話時慌亂了好一會,揪著疼,不由地低下頭,使勁眨了眨眼睛。
??江一凡看張芃芃始終不說話,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偷笑,一會兒又眼眶微紅,重要的是那情緒變化還和自己的話題一點關係也沒有。
??江一凡現在是相信了,這個萱公主絕對不是平常女人。用對待平常女人的方法來對待她實在是拿著大刀砍流水,一點作用也沒有。
??晚風越來越涼,張芃芃打了個噴嚏,把個江一凡緊張得連忙脫下自己的外衫,不過,他又不好意思將衣服披在張芃芃身上,畢竟他和張芃芃的身份還是有著懸殊,更何況他還擔心著張芃芃會在乎那男女授受不親。
??“江一凡,你真是蠢鈍啊,要麽就不要把衣服脫下來好像你很想給我溫暖,要麽你就冷漠無情地看著我感冒打噴嚏
??……啊欠。”
??江一凡拿著那衣服,左右不是。正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張芃芃已經欺身過來,將那衣服搶了過去,披在了身上,感覺還不夠溫暖,幹脆裹在了身上,眼睛瞧向江一凡腰間的那白色腰帶,那腰帶的中間扣著一枚白玉,溫潤中透出一絲豪氣。
??“一凡哥哥,你把那腰帶借我係下唄,你這衣服太肥了,穿著透風,更冷。”
??“這可不行,這腰帶隻有江家的男子才可以佩戴。”江一凡剛想去護著他的腰帶,卻見一道人影閃過,他的腰間一陣鬆馳,再一看,他的白玉腰帶已經被胡亂地紮在了張芃芃的腰間。
??落墨和沈嚴川喝下第三壺酒時,江一凡和張芃芃從又走回了忘憂酒樓。
??落墨和沈嚴川的眼睛都被張芃芃那因腰帶而越發婀娜的身材給吸住了,完全沒在意江一凡那苦瓜一樣的臉。
??“芃芃,你這是從哪裏拿來的玉腰帶?”沈嚴川先憋不住了,笑著問道。
??剛剛沈嚴川還隻覺得杯中酒苦澀難咽,現在見張芃芃毛發未傷地回來,頓覺那酒香撲鼻,說不出的香醇甘甜。
??“少莊主,你的這個朋友真的很不夠意氣,還以為他夠好心把衣服脫下來給我披著,誰知道他舍不得那根玉帶,要不是我強搶過來,他這衣衫披在我身上還不就相當於讓我幫他拿著。”
??芃芃啊芃芃,這天底下說歪理的人都是抵不過你啊。明明人家江一凡苦瓜著臉表明著被你欺負得夠嗆,你倒是惡人先告狀,來一個弱女子哭訴被欺淩呢。
??“萱公主……”江一凡真是啞巴吃黃蓮,竟也打了一個噴嚏。
??“芃芃姑娘,你快把江公子的衣服還給他吧。快把這件披風給披上,這披風我早早就為你備好了,裏麵縫了點細
??絨。”
??張芃芃將身上的衣服一脫,扔給了江一凡,接過麗娘遞來的暖披風,披在了身上。
??“麗娘,還是你對我好。”張芃芃給了麗娘一個大大的熊抱,“你是我永遠的好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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