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5章 閑談中最能知真相
張芃芃已經被自己的演講詞給感動了，手舞足蹈，要是現在有一個搭建好的舞台，她應該已經站上去進行動情的演說了。
??“好了，芃芃，我怎麽沒覺得你這口才越來越好了？誰不好學，非得學川兒的油腔滑調呢？”
??“說吧，跟著我來是不是為了這銅鏡的秘密？”
??芙蓉夫人將銅鏡舉了起來，雖然銅鏡已經被裏三層外三層地包裹起來，可是當陽光透過那層看似密不透風的裹布時，張芃芃還是感覺到那鏡子反射出的刺眼的光芒。
??“師姑，這就是你要給師父看的那柄銅鏡？”邱華已經用手遮住了眼睛，“這銅鏡已經用布裹得這麽嚴實了，竟還能反射出如此能量，真是一麵奇鏡。”
??“是啊，我當初用了黃符護住了自己的眼睛，才不至於被這銅鏡所帶的能量所傷。這些年，我將精力都放在張家的打理上了，道法已經荒廢了許多，自認為是沒辦法參透這銅鏡的力量來自何方，所以，才會梢了口信給師兄，希望他能來為我解疑。”
??芙蓉夫人站起身來，朝四麵看了看：“你師父說什麽時候到？為什麽這麽晚還沒來？”
??“他的師父是不會來了。”離十裏亭隻有幾十米遠的蘆葦叢裏冒出一群人來，為首的那人張芃芃認識，正是張來山莊少莊主落墨的弟弟落若。
??“落若，你躲在這裏多久了？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張芃芃從懷裏掏出一把匕首來，正是無塵子送她的那把。她將那匕首往胸前一放，身子已經擋在芙蓉夫人的麵前，你們休想傷害到我娘。”
??“那老道果然把他這把寶刀送給你了？妖女，你到底有什麽好？自從你出現了，師父就將我趕出了道觀，說什麽我存在會給你帶來許多災難，天知道，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可是那老道，竟然為了一個還沒出現的你就將跟了他幾年的我給趕走了。”
??“邱華，你根本不懂你師父的心。”芙蓉夫人語重心長，“他算到你和芃芃之間會有一場糾紛，那糾紛對你們倆都會有傷害，所以才會讓你離開這座城市。”
??“那他又叫我回來？需要的時候就將我喚來，不要的時候就將我一腳踢開，難道我是一條狗嗎？”邱華的眼眶都紅了，他咬著牙，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一般，沾著血，粘著肉。
??“那是因為芃芃已經逃過了那一劫，你下毒毒她的那一劫？”
??“你們竟都知道那毒是我下的？”邱華退後了幾步，絕望地喊，“那你們為什麽不直接揭發了我，為什麽還要讓我來為你們做事？”
??“華兒，你師父他想要讓你幹幹淨淨地重新做人啊。”
??“不，不是的，是那老道偏心，你看，我眼饞了他幾年的寶刀，他竟然在第一次見麵時就送給了這妖女，這妖女有什麽好的，她到底有什麽好的？”
??邱華手中已經多了一柄劍，隨著他歇斯底裏的喊叫，那劍直向張芃芃刺來。
??一道血光閃過，邱華的身子停了下來，他的心口上紮了一把劍，血正汩汩地流了出來。
??“我來告訴你你嘴裏的這妖女有什麽好？”落若掏出一塊手帕來，將露出邱華身體的那一截劍擦拭得幹幹淨淨，好像那劍根本不是紮在邱華的身上，而是拿在他的手中一般。
??“二公子，你，你不是答應過我，隻要我把姑姑帶出來，你就幫我奪得忘憂山莊莊主的位子的嗎?”邱華用手捂著傷口，痛苦地責問著。
??“是啊，我是這樣說過的。不過，我那樣做的前提是，你得尊重我們月氐國的公主。你說對不對，我的張萱公主。’落若說著，手一用力，往回一拔，那劍便從邱華的身體上拔了出來，血像噴湧的泉水一般直射出來。
??張芃芃尖叫了一聲，身子被芙蓉夫人一把摟住。
??“把這條狗的身子拖下去扔掉。”落若麵無表情地吩咐著。
??很快地邱華被拖了出去，很快地涼亭的地被衝洗得幹幹淨淨，甚至於連那血腥味也不曾再有。
??邱華，隻有那停在一旁的人力車才能證明他曾經來過。
??“我們回山莊吧，公主。”落若大方地伸出手來，“大哥應該等了你很久了。”
??“落公子是吧，你不要瞎說，芃芃是我的女兒，她根本不是什麽公主，也不叫什麽張萱。
??芙蓉夫人將張芃芃摟得更緊，將她往自己身後藏了起來。
??“夫人，秋家對公主的護衛之功，張來山莊不會忘記的。所以，夫人，今天我不會難為你，隻是希望你帶個口信給沈嚴川，說公主我已經接走了。”
??落若說著說著，竟笑出聲來：“夫人大概是不知道，你那個愛裝傻的兒子其實早就知道了公主的身份了吧。夫人你猜，他為什麽不肯告訴你？是不是因為他的心中也藏著一個巨大的陰謀呢？”
??“落若，你不要亂說。我早就知道川哥哥知道這一切了，是我讓川哥哥不要向夫人坦白的。”張芃芃愧疚地看著芙蓉夫人，“夫人，對不起，對不起，我一直不相信你們。”
??“我的傻公主。”芙蓉夫人的手輕輕地撫摸著張芃芃的臉，“護衛你，是秋家所有人的職責，你是我們的公主，你有權利不信任我們，但我們沒有權利讓你受到任何的傷害。”
??“師妹說得很對。”
??“師伯。”張芃芃欣喜地叫著，“師伯，你怎麽才來，芃芃都被別人欺負死了。”
??無塵子從那高高的樹上一躍而下，拍了拍張芃芃的手，又將芙蓉夫人那顫抖的手拉了過去：“師妹，秋家有你這樣的女子，真是秋家之大幸啊。師父當年就應該將忘憂山莊交給你，這樣你就更有底氣來保護好我們的萱公主了。”
??無塵子看著張芃芃，目光裏充滿了憐愛，他的兩隻腿竟然往下一彎，就要跪下行禮。
??“師伯，不可以。”張芃芃扶住了無塵子，“不管我是誰，你們都永遠是我的長輩，娘，師伯，我們回張府吧。”
??站在落若身後的五個人齊刷刷地立到了他們三人麵前，刀，形狀怪異的彎刀握在了他們手中。
??“喚，我想起來了，你們就是那時候暗殺我的人。”張芃芃躲到了無塵子的身後，“師伯，幾個月前，就是這幾個人偷襲我，要不是朗哥哥，芃芃這條小命早就沒了。”
??“芃芃，你是說，這就是那天讓你中毒的西域人？”
??“對。他們的刀我看得清清楚楚，還有這麵無表情自以為很酷，其實很涼透。”
??張芃芃一說完，立即跳到了無塵子身後：“師伯，幫我報仇。”
??“落若，原本你打著張來山莊的幌子，暗地裏卻是和匈奴人勾結，你可知道你這可是背叛了自己的國家，背叛了自己的民族。”
??“無塵子，這話你也敢說。”落若一臉的鄙夷，“當年，若不是你和異族女子苟且，又怎麽會氣走我們的公主，讓公主流落在民間，我們純正的王族血統怎麽會受到感染，她這個不知道還有著什麽血脈的野丫頭，又怎麽會成為我們尊貴的公主？”
??什麽流落民間，什麽苟且？”張芃芃覺得自己的腦子被誰狠狠地敲了一下，頓時眼冒金星，頭暈目眩，用幾近絕望的眼神看著麵前的幾個人。
??“芃芃，你不要聽這惡人發出這些惡語。”芙蓉夫人重又將張芃芃摟在懷裏，“你母親是世上最純結的女人，她愛的那個男人也是世上最偉大的男人。”
??“落若，如若你還不離開，老夫就不會再看在落莊主的麵上，對你網開一麵了。”無塵子沉聲道，手中的拂塵微微一動，幾點銀絲從拂塵裏射出，隻聽嗖嗖的聲音，站在落若麵前的幾個男人驚叫起來__他們的黑衣，竟都被割掉了一片。
??“好，我給我們公主麵子，走。”落若一揮手，五個黑衣人立即飛躍而去。
??“萱公主，大哥為了尋你真的是茶不思飯不想，我想，既然大家都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你還是回到大哥身旁吧。’
??落若說完這一句話，口哨一吹，一匹白馬飛奔而來，他跨上那馬，“駕”的一聲，揚塵而去。
??“丫頭”無塵子看著張芃芃，“落若最後的話說得一點也沒錯。你沒有失憶之前，的的確確是在張來山莊呆著的，那落莊主和少莊主對你也的確是嗬護有加，你和少莊主落墨更是指腹為婚的未婚夫妻。”
??“師伯……”張芃芃喊了一聲，“我想知道，我母親是誰，我的父親又是誰？”
??“芃芃，那都是成年舊事了，我們不要去糾結這些事，好不好？”
??張芃芃還想說什麽，無塵子已經轉向芙蓉夫人：：“師妹，你那銅鏡拿來我看看。”
??芙蓉夫人將銅鏡遞了過去。
??無塵子先用拂塵在那銅鏡上撣了幾下，才小心翼翼地將銅鏡上的布給掀開。隨著那鏡麵慢慢展開，無塵子的臉慢慢地冷了下來。
??“師妹，這鏡子誰照過嗎？芃芃，你照過沒有？”
??“我……”張芃芃玩起自己的手指，“我真的拿鏡子照過自己。”
??“芃芃，你不是說你沒照過這鏡子嗎？”芙蓉夫人急道，“你可知道這鏡子不是平常人能照的。”
??“那怎麽辦？奶奶也照過啊？”張芃芃著急地嚷道，“師伯，你快回張府去救奶奶，她照完鏡子後我已經覺得不對勁了，你們這一說，一定是鏡子上什麽妖氣鬼氣纏上她了。”
??“芃芃，這鏡子上沒有什麽妖氣鬼氣，隻有一種咒語，一種你們月氏國王族才懂得下，懂得解的咒語……噬魂咒。’
??“噬魂咒？”
??“對，這一種咒語其實很殘忍，是專門對付背叛王族的王族之人的。中了這個咒的人，他的魂魄會一點一點地被施咒者所吸收，最終精元消失，魂飛魄散。”
??“天啊，這世上竟然有這麽歹毒的咒語，和那妖魔吸人精元致人死亡有什麽不同？”張芃芃突然對自己的這個皇族充滿了厭惡，一個可以用如此歹毒手段來對付自己族人的民族，又能善良到哪裏去呢？
??“這是你們皇族的規矩，規矩就是規矩，沒有什麽善惡之說。”
??無塵子應該是看出了張芃芃眼中的憎惡，輕輕勸道：“其實這個咒語還是挺有人性的，至少他在施咒時會區分被咒人是善還是惡，給他們配製美夢或者惡夢。這銅鏡的主人，每次照鏡子時魂魄就會被奪去一分，但那一分卻是在美好中被奪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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