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6章 啟程
但……
??“雲哥哥，今日是你走的第三個百日，沐兒在這兒，為你祈福，希望下輩子，咱們能夠有緣分在一 塊兒。”
??皇上瞬間動容，三百日？她進宮才一百多日，不免安慰自己，沒關係的，不過就是她在進宮之前的事情了，再說，她進宮的時候還是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家。也是他下旨召她進宮的，就算是有錯，也是自己的錯。
??越這麽想，他便越內疚，想著一會兒出去，好好的抱住琴妃，告訴琴妃，現在他就是他的丈夫，她的天。
??但是琴妃說的話，卻狠狠地給了他一盆冷水。
??說到這裏，皇上自嘲的笑道：“你知道嗎，你的母親，朕最愛的女人，居然是為了報複，算計的朕！你們說朕讓她傷心，那朕的心傷，又讓誰來彌補！？”
??琴妃那日怕是多喝了一些酒，居然什麽話都說出來。
??“雲哥哥，你知道嗎？鄭蘭芝，被我騙進宮了。我就是故意讓皇上見到我，要我進宮，隻是沒想到皇上居然弄這般大的陣仗。正好，我就是要讓鄭蘭芝生氣，要讓她憤怒，所以她也進宮了，從今往後，她都會是著一座牢籠裏的寵物。皇上不喜歡她，她這輩子，都隻能在孤獨和嫉妒中度過！”
??皇上剛剛想要出去，就聽到她這麽說，雖然沒有聽明白，但是華語之間，很是刺耳。
??“是她害得你死於非命，是她什麽都要搶，雲哥哥你放心，她這一輩子，都會活在痛苦之中!”
??皇上“砰”地推開櫃子，驚呆了在外頭的琴妃，但是皇上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睡衣盎然道：“沐兒，這都多久了你才回來，朕都在這櫃子裏頭睡上一覺了。”
??琴妃張皇失措：“皇上，怎麽會在裏麵，不是，不進後宮嗎？”
??“哎呀，那都是騙別人了，就是為了給你驚喜嗎，怎樣，開心不？”
??琴妃皮笑肉不笑：“開心……開心……”
??皇上擁她入懷：“就是嘛，朕就說你會開心的。”麵對這樣張皇誰錯的她，皇上選擇了默不作聲。
??但是第二日，他便叫密探去將事情給查清楚。
??“很快，密探就查到了消息。”皇上轉身對沈笙問道：“你猜猜，查到了什麽？”
??沈笙一字不說，皇上便苦笑得自己說起來：“雲哥哥，就是你母妃在進宮之前的青梅竹馬，那在整條街上，也是數一數二的俊俏公子了。你母妃也是出了名的佳人，但是同在一個城池裏，總有對比和紛爭，鄭蘭芝就是這樣的紛爭。她不喜歡你母妃，覺得拚什麽她能有此美名，能夠得到這樣好的男兒。”
??“所以她就威逼利誘，要人家娶她，人家不願意，她愣是將人給活活打死！”
??沈笙不相信地說：“不會的，母妃說過，要敬重您愛您，她對您是有感情的！”
??“那是愧疚之情！”皇上怒吼：“是她覺得，對不住朕了！”
??“在她被鄭蘭芝冤枉的時候，朕給過她機會，隻要她跟朕認個錯，從此以後不再想他的故人，朕就幫她！但是她那個時候態度有多堅決你知道嗎？！朕是她的夫君是你的父皇啊！她的心裏居然還要裝著別的男人！”
??皇上攥緊拳頭，“你說，你心愛的人，心裏裝著別人，你能受得了嗎？”
??沈笙愣住，因為張芃芃的樣子突然就浮現在自己的腦子裏，是她跟司徒易成親的畫麵。
??還有的，就是她跟他，無法再靠近的痛苦。
??“兒臣明白，但是父皇，兒臣跟您不一樣！”
??“嗬，不一樣？”皇上輕笑：“你倒是說說有何不同，難道你願意讓你心愛的女子嫁給別人？”
??沈笙苦澀地說：“是啊父皇，兒臣就是願意，因為兒臣沒有辦法，因為兒臣心中有她，愛她，所以她的幸福，就是兒臣的幸福。”
??皇上一怔，隨後哈哈哈的嘲諷般大笑起來，“笙兒啊笙兒，你真是太年輕了，很多事情，你都不懂，不過不怪你。”
??沈笙怎麽會不懂呢，無非就是因為，皇上是一國之君，是天下之主，他的威嚴不容踐踏，他的真心是多麽的可貴。再有就是，事情發生以後，他作為皇上，也沒有辦法去袒護她，畢竟他心裏本就有隔閡了，怎麽可能會舍下一切。
??“父皇，說到底，您是個稱職的皇上，卻不是一個稱職的夫君，你若是心中真的有兒臣的母妃，又怎麽會讓她離開人世間，難道您覺得，這是對母妃最好的解決辦法嗎？”沈笙笑問。
??皇上並不否認沈笙的說法，說實話，他卻是是更在乎這個江山。不然當年，又怎麽會為了這個位子，去傷害自己的兄弟。
??對於他來說，當時的鄭家本就是開罪不起的，既然開罪不起，就隻能好好對待。所以，鄭蘭芝一進宮就可以是貴妃而琴沐進宮就隻能是一個普通的妃子不管他有多麽的喜歡她。
??“父皇。”沈笙笑道：“您對母妃的，根本就不是愛，隻不過是喜歡罷了。
??而後，他終於說出了讓他最難受的那個問題：”請問父皇……母妃死後，身體發膚受損這件事情，您可清楚。“
??皇上沒有想到沈笙居然連這麽細節的東西都查到了，遲遲不語，不知道說什麽才好，隻得猶豫不決。
??但是就是這樣的猶豫不覺讓沈笙明了，頻頻點頭：”父皇這般，便是認了！“沈笙握緊雙拳，目光鎖定在皇上的眼睛上：”但是您可能不知道，在您默認之前，兒臣還一直懷著僥幸的心理，兒臣覺得您會否認，隻要您否認了，兒臣自然相信。但是……“
??沈笙的語氣中，盡是失望，皇上能夠聽得出來，一陣沉默：”笙兒……“
??“父皇不用叫兒臣了，兒臣所有的事情，您都已經問清楚了，皇兄還在外頭候著，您要是有什麽事情，便叫他進來把。”
??沈笙不等皇上說話，自己退了出去，皇上也沒叫住他，隻覺得這個兒子的距離，在這一刻，變得異常疏遠，好像先前所有的一切，都成了泡影。
??沈嚴川見沈笙臉色黯淡的從裏頭出來，以為是皇上對他披頭大罵，還幸災樂禍：“怎麽，皇弟這是被父皇給斥責了嗎？”
??沈笙抬頭，狠厲的眼神扣在沈嚴川的臉上：“沈嚴川，你現在笑得這般，可想過一會兒會發生什麽事情？”
??沈嚴川今日怎麽會不知道要發生什麽事情，所以聽到沈笙這麽問的時候還忍不住嘲諷了一波：“皇弟問這話，就是裝糊塗了。明明是你先帶人到宮門口等著的，怎麽皇兄來了你反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呢？”
??“本王知道，不過本王想要提醒你一下罷了。”說罷，沈笙對著他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讓他進去。
??……
??宮門外，張芃芃還沒有等到青玄門的人過來，就先等到了長樂閣的人，不過長樂閣的人並不認識張芃芃。隻知道城門緊鎖，站在城門上的不隻是官兵，還有一位女子。
??長樂閣的閣主叫趙英，身邊還跟著一個隨從，是他的堂弟，叫趙成後，趙成後狗腿子本色顯露，卑躬屈膝的跟在了趙英的身後。
??見到張芃芃，又從身後繞過來，笑嘻嘻道：“也不知道著皇上是怎麽了，居然讓一個女子上城樓。”
??趙英年紀挺大，莫約四五十歲了，可見到張芃芃，那不懷好意的眼神就看在了她的臉上，摸了摸自己有些紮胡子的下巴：“看這模樣是有幾分姿色的，今日過後，我們想要什麽，襄王殿下都要給，我看這個女子，就先定下。”
??趙成後點點頭：“您等著，屬下先去問問這是誰家的姑娘。”
??“快些問，問好了咱們還得著急進城去，今日襄王殿下才是主角兒啊！”
??趙成後向前幾步，抬頭看著城樓上的張芃芃：“不知是哪家的小娘子，這般好姿色啊？”
??“我倒是有好姿色，就是不知道您能不能夠你有沒有這個福氣……”張芃芃很廣凜冽，“多看上些時候！”說罷，張芃芃縱身一躍，身姿迅速隨風而起，從城牆之上眨眼間落到了趙英的前方四米處。
??趙英覺得頗有意思的笑了笑：“不想還是個有本事的姑娘家，好啊，姑娘你的目的，也不僅僅是從上往下看著我吧。是殊王的人？”張芃芃明顯的來者不善，江湖上對他們長樂閣也是頗為尊重，這樣的人，已經是很少見到的了。
??這姑娘又是城中的人，城中想要跟他們敵對的，隻能是襄王的死對頭，殊王了。張芃芃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說太多的話，反而會讓趙英不想理，殊王殿下什麽的，他自然知道是為了來攔住他們。既然知道，又怎麽會停下呢。
??所以張芃芃直接開門見山的問趙英：“閣下，是長樂閣的閣主？”
??“姑娘既然都已經打探清楚了，何須再問呢？”趙成後站出來說到。
??張芃芃冷笑：“那你，認不認識，蘭芷！”
??趙英的瞳孔猛然間放大好幾倍，緊緊的盯著張芃芃的臉細細詳看，居然還真的有那麽七八分的相像，隻是張芃芃的臉龐看起來更加的年輕一些，還有一絲絲別人的影子在，趙英試探性地口吻問道：“你是誰，是蘭芷的妹妹？不，她的年紀不可能有你這麽小的妹妹，你……是蘭芷的女兒！？”
??張芃芃挑眉：“正是。”
??趙成後緊張道：“你胡說巴道什麽，蘭芷都已經失蹤這麽多年了，誰知道她是死是活，莫名其妙的跳出來一個孩子，誰信！再說，蘭芷來尋找我們，為什麽不自己過來，讓你一個丫頭過來。”
??張芃芃向他們走了幾步：“因為我娘親，在天之靈告訴我，青玄門的仇，一定得報！”
??趙英不屑道：“我管你是不是她的女兒，既然是她的女兒，就知道當年的事情，那為什麽她自己當年不出現？弱肉強食本就是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如何怪得了我的頭上？”
??“再說，既然青玄門都已經蕩然無存了，你現在過來找我，是想要以軟擊石？”
??張芃芃咬牙：“我還是頭一回見到做了惡事還能像你這般說得正義凜然的，這世間竟然有你這麽不要臉的人？”
??趙成後看張芃芃不過就是個女子，也沒有什麽好怕的，無所畏懼起來，便衝上前去要給張芃芃一點下馬威，可沒想到張芃芃閃躲的靈敏速度非同一般，不僅成功的躲過了趙成後，還繞到了趙成後的身後對著他的後背重重一掌，將他打出數米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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