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9章 序幕
“辰國公~”沈嚴川悠悠的眯著眼睛,緩緩道:“您不能因為他是您的女婿,就這樣的護短 吧,這樣說來本王也是,況且,您又不在現場,您如何知道是不是事實呢?”
??皇上重重的哼了一聲,“張圖,你繼續說!”
??“是!”
??“後來父親說為了北梁的江山,要將這些事情全都告訴皇上您,王爺氣急敗壞的說,那碗粥就是為他準備的,如果願意,他會端走,不願意,那就隻能送他一程,草民反應過來的時候,衝了進去,父親……父親已經倒在地上了。”
??沈笙麵無表情的看著他胡說八道,也不為自己辯解。
??皇上問了兩句,他也不願意說,使得皇上更是生氣,“沈笙!你不要太過分了!朕給了你機會,讓你為自己辯解,你這是要默認了嗎?!”
??“父皇息怒!兒臣來遲!”隨著張芃芃無宣進殿,眾人的目光定在了她的身上。
??沈笙麵無表情的臉上,居然露出了危險,在大殿之上的所有人,都能看得清楚。
??皇上定神的看著張芃芃,“殊王妃,你生為女子,無宣詔令居然敢擅自進殿!”
??張芃芃毫無畏懼,眼神堅定的笑道:“父皇息怒,兒臣不敢,兒臣隻是覺得,如果不進殿的話,父皇就會冤枉了忠臣,被小人所蒙蔽,為了父皇您的威嚴和信譽,兒臣一定得進來。”
??皇上知道張芃芃伶牙俐齒,但更關心的,是她來的目的。
??“殊王妃是要進來為殊王辯解嗎?”
??張芃芃跪在沈笙邊上,給皇上行磕頭大禮,而後皇上讓她跪著,她也就跪著說道:“父皇,接下來請聽兒臣來問話,兒臣一定給您想要的答案。”
??皇上想了想,允許的點了點頭,張芃芃這才敢起身,圍繞著張圖張曉他們一圈一圈的問著問題。
??“張圖,本妃問你,你平日裏什麽事情都不做,怎麽到了最後就想去見自己的父親了?”
??張圖道:“我……草民本就覺得自己能力不足,不能夠幫父親的忙,所以心有愧疚!”
??張芃芃點了點頭繼續問,“既然是內疚,那你知不知道什麽私底下聽皇子說話就是罪過?”
??張圖斜著嘴噙笑:“好,你再把在屋門外聽到的事情都說一遍,最好是清楚的說出你父親的反應!”
??張圖就像是在背劇本一樣,“說就說,王爺跟父親說隻要他能在柳州城幫他暗自招兵,王爺有朝一日就會讓父親成為人上人,調離柳州城,成為金郊城朝廷上的主心骨!但是父親清廉,清廉呐,不然也不會遭此毒手!”
??張芃芃似笑非笑的看著在地上沮喪但是不掉眼淚的張圖,扭頭問到張曉:“你呢,南九,也就是王爺身邊的護衛清楚的記得就是一個下人過去叫王爺進你府中的,你說,是不是真的?”
??一直插不上話的張曉急急忙忙的否認,“沒有,皇上明鑒,絕對沒有的事情,那日我一直都在房裏,根本就沒有叫人請過王爺,而且眾人都能作證,草民也是最後被叫過去的時候才出現的!”
??沈嚴川覺得張芃芃是在浪費時間,於是眨了眨眼睛道:“殊王妃,本王知道你心中想著皇弟,但是你不能這樣浪費時間吧,難道不覺得這樣效果更事半功倍?”
??張芃芃不屑的笑了笑,“襄王爺您不要著急,我想一會兒您就不會這麽覺得了。”
??說罷,張芃芃站到了沈笙的邊上,對著他回了一個欣慰的笑容,沈笙點了點頭,“可以了。”
??收到了信息的張芃芃揮袖轉身,十分霸氣的對著敞開的大殿門喊到。
??“都將人帶上來吧!”
??她話音剛落,門外的程越江澄南九就帶著那些人進來。沈笙收買他們的事情都是屬下去做的,所以並不認識這些人,一臉疑惑。
??但吃驚到坐到了地上的,還要屬張圖了。
??“爹……爹?!”
??爹?張圖雖然說的很小聲,但還是被朝廷上的所有人給聽到了,皆目瞪口呆,還有大白天見鬼這種說法?!
??皇上瞪著眼睛,神情複雜不堪。
??沒錯,他們一行人中,為首的,就是那個所有人都以為死了的張工。
??張工再大殿之上行了大禮,用所有人都聽得到的嗓音道:“臣,柳州城太守張工,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群臣瞬間暴動,皆目瞪口呆的左搖右擺議論紛紛。
??“張工這樣可不像什麽鬼,而是真人。”
??“張工,你沒死?你真的是張工?”沈嚴川皺著眉頭,警惕的問道,想要聽到答案的可不止是她一個人,還有這朝堂上的所有人。
??張工不忍住的抽泣一聲,連連點頭,“臣,就是張工。”
??“你……”沈嚴川的眉心皺入山川,陸溫情早早的將消息送給了他,怎麽可能生變?!
??“張工,你這是怎麽回事?”皇上目光如炬,“難不成你們在捉弄朕不成?!”他的手重重的按在龍椅上,氣勢如虹。
??張工連連的給皇上磕了兩個響頭,“皇上息怒,臣是來收拾逆子的!且容臣解釋。”
??皇上點了點頭,張工才道。
??“皇上,剛剛逆子張圖所說的一切,毫不屬實。那日是他自己進入房中圖謀不軌要臣性命,多虧了王妃急中生智救回了臣。”
??“臣惶恐,沒有交好孩子,才讓這個逆子冤枉了殊王爺,臣一直有罪!請皇上責罰!”
??他將頭重重的磕到了地上,這一來一回,頭上已經多了一個大大的包,但相對於張家一家的死罪和他自己的名節,又算得了什麽?
??皇上驀然發怒,二話不說就要將張圖處以死罪,卻被沈笙給攔下。
??“父皇,這件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兒臣還有證人,沒有說話呢。”
??話音剛落,張芃芃立刻心領神會的看著瑟瑟發抖的劉長一行人。
??他們瑟瑟發抖的跪在地上,麵麵相覷。
??“父皇,這些人都是張圖的親信,而就是這些人,跟您收到的那些柳州城有人密謀造反的消息脫不了關係。”
??“此話怎講?”皇上打量著這些人,看他們膽小如鼠的樣子,還真是不覺得有多少本事。
??而“親信”二字到了沈嚴川的耳朵裏,就不是這個反應了,從剛剛的臉色驟變,變成了全臉黑。
??微微的低著頭,森森的看著他們,拳頭緊緊攥著,怒目而視的看著張芃芃。
??他還真是小看了這個女人,可心頭又恨,這樣的女人,怎麽就成了沈笙的人。
??相反的,現在心裏撕了陸溫情的心都有了,還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貨色。
??信了她的邪,居然把這麽重要的事情交給了她,氣也就氣在張秋同是張梁的女兒,居然一點用也沒有。
??張芃芃道,“父皇,您等著,兒臣給您問清楚。”
??說罷,張芃芃又悠悠然的走到劉長的身邊,“父皇,這個人叫劉長,是張圖最信任的人,就是這個人,被襄王殿下給收買了。”
??朝廷之上瞬間變得熱熱鬧鬧,人心惶惶,一聲聲躁動讓皇上的臉色也差到了極點。
??“說下去。”
??張芃芃點了點頭,彎腰拍了拍劉長的後背,低聲的在他耳邊說,“你最好什麽都說清楚了,不然我可不知道你的家人會發生什麽事。”
??劉長身後一抖,本來家人被綁了多少天,他就心驚膽戰了多少天,就在前幾日,張芃芃找到了他,他才知道原來襄王的所有計劃早就被殊王看在了眼裏,算在了心裏。
??“皇上,皇上饒命,我說,我說!”
??“是襄王殿下的人找的我,是他們說隻要我殺了張太守,再一鼓作氣的嫁禍給殊王殿下就可以了,到時候太守的位子就一定是我的,但是後來……”他抬眼看了一眼張芃芃,想到了自己的孩子,咽了咽口水。
??“後來臣半路後悔,覺得對不起張大人,所以拒絕了襄王殿下的人,但是沒有想到最後他們還是找了新的人!而這個人,居然還是張大人的孩子!!!”
??張工臉上,立馬露出了失望的神情,“家門不幸,家門不幸!”
??看著張工邊上還有四五個人,沈嚴川雖然沒有見過,卻也猜都不用猜,知道這一次計劃的事情功虧一簣,而且他還很有可能無法全身而退。
??“咚”的跪下,聲如雷決絕,“父皇,兒臣絕對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你先閉嘴,讓他們說下去。”皇上強忍著心中的不悅,隱忍著怒火,也算是黑了沈嚴川麵子。
??沈嚴川若是再打斷他們說話,也就意味著皇上要不給麵子的責罰了。
??張芃芃再道,“而這邊上的這些人,都是張圖的部下,特們每一個人都能夠證明襄王殿下做的事情是真的。比如……”她走到角落裏去,一個下人模樣的人躲在了邊上,“就是他,他就是那個去殊王殿下房裏叫殊王去張工房裏的下人,父皇,你要聽聽他怎麽說嗎?”
??皇上點了點頭,張芃芃將那個人給拎著到了大殿中間,“說說吧,是誰讓你這麽做的?”
??那個下人顫顫巍巍的低著頭,“是二少爺,都是二少爺說的,我隻是一個下人,一個下人不敢說謊也不敢違抗主子的命令啊!”
??張曉看到自己身上的“髒水”被洗了幹淨,心情或者有些激動,扭頭對著張圖就是惡罵!
??“你這個不要皮麵的壞東西,想不到你居然這麽心腸歹毒,居然想著害我?!”
??張圖此時誰都看不了,隻能朝張工投去求助的目光,但張工此時消瘦的臉龐上掛著的都是剛毅,在他身邊這麽多年,他已經知道了這是沒有希望的神情了。
??“父皇,不要著急,還有好幾個人,讓他們來跟你說說,他們的證詞。”
??接下去,就是他們都在說自己是怎麽被襄王派去的人給收買的,是為什麽被收買的,就連證詞都出奇得一致。
??整件事情已經清晰明了,朝廷上那些沈嚴川的人,都站出來為沈嚴川說情,也說他是個愛民如子的好皇子,不可能會做這樣的事情。
??沈笙與沈嚴川對視一眼,隻那一眼,都流露出了沈嚴川的憤恨和沈笙的不屑。
??沈笙想要做皇帝的原因或許也是因為那個位子的至高無上,但他從來沒有用過不正當的手短,也從來沒有想過直接要了沈嚴川的性命。
??隻可惜,沈嚴川雖然是他的兄長,卻不是與他一樣的人。
??皇家的孩子,要麽從來不爭,就像那個還沒有成年的四皇子一樣,要麽,就會爭個頭破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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