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4章 出麵
這大殿之上人聲鼎沸，當著皇上 的麵這麽說，就是來送死的，還偏偏選擇在今天，這是要告訴天下人他王家的女兒不嫁？
??“好，好，好的很，袁沉，你給朕滾出來！”
??聽到聲音的袁沉幾乎是連滾帶爬的上了殿中間，死死的拉著袁後書的袖子，“你在胡說八道什麽？皇上，皇上這是沒有的事情，是沒有的啊！”
??袁後書狠狠地甩開了袁沉的手，“是兒子不孝，但是兒子也絕對不會放著自己心愛的人不管不顧。”
??王相此刻已經完全木訥，冷漠冰霜的看著被張芃芃抱在懷中的王琴音，雖說是個女兒家，但自小也是放下手心疼愛的，怎能不痛。
??而皇上萬目睚眥的瞪著袁後書，“你這是在向朕求死？”
??“是，請皇上賜死！後書這一生隻願意跟心愛的女子在一起，若是連最愛的人都不在身邊，那便如同死人！”
??這句話是張芃芃教他說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是說得句句在理，也正是他心中所想。
??張芃芃自然是知道的，因為她如果猜得不錯，琴妃應該是皇上心中愛過的人，否則怎麽可能去世了這麽多年，他一如既往的疼愛沈笙。
??連上一次他與她不清不楚的事情皇上都能容忍。
??沈笙倏地將目光鎖在了張芃芃身上，暗暗的眯起雙眼，如星辰顯現出了一抹光亮，照在了張芃芃的身上。
??張芃芃餘光撇過這道眼神，有意的閃躲。
??按照計劃來，現在是張梁要出來求情了。
??但——
??“啪、啪、啪——”沈嚴川居然鼓掌起來，嘲諷地說道：“真是一出好戲啊，三弟，為了這一場戲，你沒少做準備吧？”
??張芃芃倏地皺起眉頭，心中最害怕的事情就在眼前發生。
??皇上不解的問：“健兒何意？”
??沈嚴川不慌不忙地說道：“父皇有所不知啊，今日您所見到的一切，都不過是三弟，啊，也就是殊王殿下，籌謀的一出好戲罷了。”
??張梁狠聲訓斥：“襄王殿下，你說話可是要過腦子的！”
??“溫情，你過來告訴父皇，那日你再茶館的時候都聽到了什麽？”沈嚴川得意慢慢的對蠢蠢欲動的陸溫情道：“你過來，說說他們這一出戲是什麽樣子的。”
??這大殿上少說也有三四十位大臣家眷，今日他就要讓沈笙身敗名裂一回。
??陸溫情緩緩走了出來，學著剛剛他們行的禮數，對皇上行了一個大禮。
??“王爺說你在茶館聽到了什麽，你要如實稟報，如果發現你說了謊話，那結果你是知道的。”皇後振振危詞的說道。
??陸溫情本來很是膽小，但是現在就像是有了底氣一樣，說話都硬氣不少。
??“那日張家大小姐，身著男裝進了茶館，民女跟了過去，雖然是好奇心，也是民女的錯，但是民女在知道了她們所議論的事情以後，毫不後悔。”
??說罷，她便眉飛色舞的將那天張芃芃在茶館裏說的話全都說了出來，在座的聽得都是一陣唏噓，張梁和張芃芃的臉色，也變得陰暗黑沉。
??張芃芃緊緊的攥著拳頭，真是悔不當初沒有多加小心，被這個賤、人給竊*聽了去。
??誰又能想到她那日已經喬裝打扮了出門，卻恰好碰上了要出門的陸溫情，陸溫情心中暗笑：張芃芃，這回就看你怎麽死，人算不如天算，嗬，你一定很害怕吧！
??但是陸溫情錯了，張芃芃很後悔，很生氣自己的疏忽，但是她一點都不害怕，對於她來說，她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沒有什麽能再讓她心生恐懼。
??張芃芃一點不慌張，緩緩的將王琴音托在了王丞相的手中，而後站了起來，挺直了腰板，冷冷的笑道：“好一個賤妾，你說的這些話可有證據，若是沒有，那就請皇上賜你死罪如何？”
??“何須要證據，這是多簡單的事情。”沈嚴川道：“你們的計劃就是要讓她們二人假死，既然這樣，就請皇上下旨，用刀劍砍死這個袁後書，看你敢是不敢。”
??沈嚴川這次將陸溫情帶過來，也是沒個準的，萬一張芃芃心真的狠，為了保自己而不管袁後書的死活，一來背鍋的就是陸溫情。
??他完全可以跟皇上說一切都是陸溫情在胡說八道的，他挨批兩句也就沒事了。而王琴音最後不管死沒死，都不會放過張芃芃。
??皇上冷眼的看著這一場鬧劇，目光瞪向沈笙，質問：“笙兒，你自己老老實實的交代，有沒有這回事？”
??鄭貴妃嘴角帶著一抹笑意，故作好心的提醒：“殊王啊，若是真的你就認了，不過也就是被一頓責罰，真是事實的話，也不用死人不是嗎？”
??皇後橫了鄭貴妃一眼，心中不快。她原先有過一個皇子，隻是命苦的早早就走了，如今再生一個是不太可能的，所以她要在現在的皇子身上下賭注。
??鄭貴妃一朝成為太後，她這個皇後，就真的成了‘先皇後’了，所以一直以來，她雖然保持中立，實際上新紅比較偏向的是沈笙。
??“貴妃這話不覺得有些太著急了嗎？就憑借著一個卑微的妾氏之言，就要給當朝的皇子，皇上親封的親王治罪？”
??皇上一聲，“都閉嘴，笙兒，你自己說，朕要聽你自己親口說。有，還是沒有？”
??沈笙冷眸輕抬，起身行禮。烏黑發絲順著身子的彎曲也垂落在側，起身的那一刻，就像是世間最璀璨的那一顆明珠。
??但他的眼神，卻是那樣的寒冷清澈，“沒有。”
??這下便有好戲看了，大殿上的人都像一個看客一般，毫無感情，隻想知道接下去會發生什麽。
??張梁的臉已經黑沉沉，這畢竟是欺君之罪，如果到了最後真的要罰，他定要護張芃芃周全。
??陸溫情很是緊張，“皇上，您若是不相信，現在就請禦醫上殿查看，王千金和袁公子的身上定會查出一些什麽來！”
??“準。”
??張芃芃冷眼的看著陸溫情，想要將她撕碎的心都有，原先想著好好的折磨她，跟她好好的玩一玩，沒有想到她現在做了沈嚴川的侍妾，那副惡心的嘴臉更是藏不住。
??不一會兒，兩三個背著醫藥箱的禦醫上殿，聽從皇上的命令細細的調查了王琴音和袁後書的身上。
??在他們調查的時候，張芃芃心跳加速，隻是臉上還強裝著鎮定。
??片刻以後，禦醫們起身，三人中以一人為首，畢恭畢敬的低頭回皇上的話：“回皇上，王千金的脈象隻能推測是氣急攻心，而袁公子的脈象也沒有什麽異常。”
??“退下吧。”皇後說。
??三位禦醫退下以後，張芃芃側頭道：“請問這位王府的妾氏，還有什麽想要說的嗎？”
??張梁一咬牙，出來義憤填膺的對皇上說：“請皇上為我張家做主，且不說襄王爺此番將髒水潑在了小女的身上，還是讓一個上不了台麵的妾氏來說，這根本就是羞辱了我張家！”
??沈嚴川火冒三丈，“父皇，兒臣不知道三弟他們究竟用了什麽手段，讓禦醫查不出來，但是兒臣敢以性命擔保，府中妾氏說的句句都是實話。”
??鄭陽起身說道：“皇上不必為難，就像剛剛襄王爺說的那樣，不管是真是假，這個袁後書都要死，既然這樣，那就不用鴆酒，即刻拖出去亂棍打死或者是直接刺死便是。”
??這的確是最好的辦法，如果張芃芃和殊王沒有勾結，那不管袁後書怎麽死，對她們都沒有影響。
??張梁知道這是什麽意思，餘光給張芃芃送去了眼神，讓她知道進退。
??但是張芃芃是誰，她既然說到要幫他們，就一定要幫他們，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所有的人都在等著看她的態度。
??“定遠將軍說的在理，皇上，不如就這樣吧，讓禦前侍衛進來，就地解決了袁後書，也算是給群臣一個說法，否則，這可是皇室的家醜啊！”
??沈笙目光緊緊地盯著張芃芃，不知道她會做什麽樣的選擇。
??沈嚴川心中竊喜，對張芃芃道：“張大千金，你若是想要救袁後書和王琴音，那就老老實實的將你和殊王殿下籌謀的事情都說出來。”
??“對了，想來你一個弱女子應該不會相處這樣的計劃，你若是被殊王殿下脅迫的，隻管說出來，皇上也一定會法外開恩的。”
??“嗬！”張芃芃冷笑一聲，那渾身的氣場就像是一個雪山出來的雪仙，見她森森的笑著，再以此的向皇上行禮，“皇上，民女有罪。”
??沈嚴川欣喜若狂，陸溫情臉上也帶著得意傲嬌的神情，張梁緊張的看著她。
??皇上坐了下來，平穩了氣場，淡淡的問她：“何罪之有啊？”
??張芃芃伸出手指著陸溫情，眉間一挑：“就是她，她就是民女一罪之一。”
??陸溫情誠惶誠恐，瞳孔放大的盯著她：“你……”
??“我什麽我，好妹妹，是你無情，還怪我無義？”
??‘妹妹’二字一出，又讓所有的人浮想聯翩，張雨在邊上看著，本就很難受了，聽到張芃芃叫陸溫情妹妹，更是生氣。
??她原本以為陸溫情是個好人，誰知道這個人居然要害死她的姐姐，這如何能忍。
??“皇上，這個人原先是臣女府中的婢女，身份何等卑微，後來她說傾心於襄王爺，臣女覺得她可憐，所以擅作主張的將她送給了襄王爺。”
??“荒唐！”皇後重重的說道：“襄王，你是堂堂一個王爺居然收婢女做妾這都不是什麽，你居然讓這樣一個女子進宮，進了這大殿？還讓她當眾的指責舊主，這樣的無情無義狼心狗肺之人，說的話本身就不可信！”
??“是啊是啊。”頓時周遭的群臣們跟著應聲。
??陸溫情的臉色漲紅羞愧，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隻能低著頭站在沈嚴川的身後。
??“第二樁罪呢？”皇上麵目表情的問著。
??張芃芃突然轉變了態度，一邊哭著一邊微弱的說道：“臣女方才也卻是騙了皇上和眾人。”
??“臣女心中喜歡殊王殿下，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作為一個女人，誰會希望自己喜歡的人跟別人分享，更何況，臣女的身份擺在那裏，怎麽就隻能做側妃了？”
??“所以臣女早早的找到了王琴音，臣女告訴她隻要死了就可以不用嫁進王府，我又用殊王殿下的名義保證，到時候袁後書一定會平安無事。所以王琴音才會那樣絕對的跟您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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