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8章 著手調查
於是便有了，這幾桌人隻有她們倆在夾菜吃東西，好像跟他們一 點關係沒有似的。
??因為離得近，張芃芃夾菜的時候偶然抬眼，與沈笙那雙星眸‘碰撞’在了一起，四目一對，張芃芃竟然一點不覺得討厭害怕，或是別的不好情緒，而是……想笑。
??對，她不知道為什麽，隻覺得這裏頭最明白的人就他們二人。
??沈笙似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亦忍不住勾起了嘴角，雖然弧度很小，但張芃芃卻看得真真切切，隻是不說。
??二人的心照不宣隻被南九看在了眼中，其他人的目光全都放在爭論不休的人身上，包括沈嚴川，頭就沒有低下來過。
??她聽著趙淺明說襄王殿下是王爺，殊王也是王爺，況且殊王爺還能上陣殺敵，為我北梁做出了多少事情，指責李文書的不敬之罪。
??張芃芃笑了笑，心想：原來是沈笙的人。
??李文書大聲反駁：“你隻說殊王爺在外殺敵做了些事情，那這朝中大大小小的那一件事情不是襄王爺出麵解決，為皇上分憂。你說我目中無殊王殿下，我一樣質問你心中可有襄王殿下啊！？”
??又不知哪裏來的聲音，“滿口胡話，殊王爺回到金郊城好幾年了，這朝中大大小小的事情又哪裏不是有幫著解決的嗎？做的事情難道比襄王殿下的少了？”
??……
??看著他們也說得差不多了，張梁也是個老滑頭，才站起來故作不悅：“老夫不知道各位竟都是這般的能人異士，老夫今日不過是為了給小女過個生辰，怎麽各位‘能人’將我這國公府當做了辯論場嗎？”
??沈嚴川一聽這話，淡淡一笑，假模假樣的訓斥他的那些人，“一個個的動不動規矩，還不快給國公道歉！”
??沈笙沒有說話，既然沈嚴川已經說了，他就不用再說廢話。
??那些人這才給張梁和張芃芃道歉，好好的舉起酒杯。
??張芃芃在他們爭論不休的時候，都快吃飽了，此時見他們舉起了酒杯，於是站起來笑道：“各位都是來為張芃芃過生辰的，若是惹得各位不開心的回去，那還真是張芃芃的過錯了，這杯酒應該是張芃芃敬你們的，不敢讓各位來。”
??說罷，一飲而盡。還想著倒第二杯酒，被張梁給攔住，明聲道：“姑娘家的少喝一些，為父記得你可是最不擅酒的，回頭暈乎了可怎麽好。”
??“爹爹，女兒今天補過生辰，心裏開心嘛。”
??這景象，讓那些喜歡聊天說話的官家小姐們無不好奇，曾經都是張秋和她們聊天聚會的，若是說到自己家中，可都是說自己怎麽得寵，說自己就如同嫡女。
??可現在看起來，那個被她貶低的女子不僅是美貌勝過了她，這張梁，好像是真的疼愛這個女兒。
??沈嚴川腦子也轉動，隨後淡淡一笑問道：“國公爺，這外人都說你不待見自家的大小姐，看來並不是這樣啊。”
??不管什麽好奇心，都需要開門見山的問張梁，才能最清楚。
??張梁心中知道是怎麽回事，當日張芃芃說想要辦宴席他心中便打算讓外人都看看自己對張梁的疼愛，不再讓人對她議論紛紛。
??所以沈嚴川這麽一問，正合他的心意。
??他故作驚詫：“王爺此話怎講，在老夫眼中，芃芃兒和雨兒是最心疼的女兒了，從前因為怕她們年少無知，天真懵懂，所以也不放心她們與人相處，平時有什麽事也都讓二女兒出麵。”
??“可是老夫這女兒啊，真是長大了……”說罷還故作惆悵的無奈的笑了笑：“所以老夫今日也想要告訴所有人，張芃芃和張秋，是老夫最為珍重的女兒。”
??陸溫情的臉上煞白，害怕得不敢說話，與此同時沈嚴川也是狠狠地瞪著她，讓後背後一涼。那日在襄王府裏說張芃芃的壞話，沈嚴川好不容易相信。
??現在張梁這麽一說，簡直就是啪啪的打臉。
??“那來日誰做了您的乘龍快婿，真是三生有幸了。”聞言也有人這麽說。
??猛然盯著張梁的除了沈嚴川還有誰，沒有人比他更關注這個點了，他一直都想得到張家的支持，一直以來都是。
??這次被沈笙給攪黃了，但他聽著，府中不是還有一個嫡女張雨麽，說不定皇上會因為過意不去而在一次下旨賜婚，將張雨賜婚為襄王妃，到時候就算是張芃芃嫁到了沈笙府中，他的手裏還有一個張雨。
??陸溫情時時刻刻都在關注沈嚴川的表情，見他有了想法，心中的不安再也難藏。
??張梁哈哈大笑，“你說得是，誰若是做了老夫的女婿，那自然也是被老夫看得重要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鎖定的是沈笙，他想要告訴沈笙的就是這個，希望他能夠好感的對待張芃芃，而心中也早就有了打算，他要不惜一切代價，讓張芃芃做正妃。
??就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難以置信，曾經那樣的討厭她，是因為心中之人，現在這樣的心疼她還是因為心中所愛，若能重來一次，他絕對不會不相信他，會向當初追她的時候一樣，不顧一切的愛她。
??“您對她們是當真的寵愛啊！”邊上有人這麽說著，使得氣氛變得很融洽，那些官家小姐心中也已經明了，不管日後嫁給誰，張芃芃都是她們應該要去結交之人。
??整個宴席上隻有兩個人的臉色差到極點，一個是沈嚴川，還有一個就是陸溫情。
??如果說沈嚴川心中還想著打張雨的注意，那陸溫情可就真的是無地自容，毫無機會可言了。
??但這些被張芃芃看在眼中，她又豈會讓陸溫情沒了這個機會？
??眾人在張府中嬉戲暢談，這些人對張府中的格局有了新的認識。從前隻知道有一個姨娘一手遮天，現在眾人都巴不得與張芃芃張雨交好。
??直到賓客散去了，大家還意猶未盡。
??但是還有兩個人，遲遲沒有走，一個是沈嚴川，還有一個就是沈笙了。
??下人過來收拾雜亂，這二人居然對視了一眼，隨後沈嚴川率先開口對邊上的張梁道：“國公大人，本王呢作為皇上的子嗣，您作為一品國公，竟然不曾好好的聊聊，不如今日就在您府上叨嘮半日如何？”
??沈笙挑眉，似笑非笑，“既是二皇兄有事與國公暢談，那本王就不敢叨擾了。”說罷就要走，卻被張梁伸手攔住。
??“既然都是皇上的子嗣，有什麽話，不如坐下來一起說。若是被皇上知道老夫私下接見了哪一位，想了什麽不該想的東西，恐怕對殿下們也沒有好處吧。”
??張梁既已經開口留人，那沈笙也不會拒絕，點點頭。
??“既然三位想要暢談，那女兒這就讓人去後*庭中準備茶水。”張芃芃笑了笑，對著沈嚴川拋過去一個媚眼，讓他一怔，隨後帶著張雨她們離開。
??張雨藍香站了半天，又聽著她們說些議政的言論，本就很不開心。這次回來張芃芃告訴她現在爹爹很喜歡她們，讓她很是開心。
??這會兒一散宴席，就想著跟藍香出府去，從前出府要不就是銀子不夠，要不然就是爹爹會責備，現在好了，想必是這孩子憋屈了太久。
??張芃芃也知道，所以上回修發簪沒用掉的兩張銀票分了張雨一張，伸手去撇了撇她額頭前麵的碎發：“想買什麽就去買，如今這真是自個兒的家，不用擔心被責罰。”
??陸溫情一直在張芃芃的邊上跟著，遲遲不語，她一路上都在想最後終於很確定，她一定是被張芃芃給利用了。
??所以等到藍香跟著張雨離開，她終於忍不住的開口問道：“姐姐，是不是一直都在利用妹妹？”
??“嗯？你怎麽會說這種話？”張芃芃故作不懂。
??陸溫情倒是義憤填膺起來，好像自己是個受害者一般的無辜質問：“姐姐讓我去做衣裳，可為何藍香身上穿的與妹妹的相似，姐姐是想要與妹妹做對比是嗎，要承托得姐姐是如何的高貴？”
??“姐姐說讓妹妹去找襄王爺，說什麽想要見王爺，可……”
??“可什麽？”張芃芃知道她想說，可她去跟沈嚴川說了那麽多她的壞話，說了張梁根本不待見她，卻現在來打她的臉。
??但是她不敢確定，她不敢確定張芃芃是不是真的就知道她心中所想，她想要試探。
??張芃芃佯裝生氣的樣子，“藍香的衣裳，是殊王爺府上賜的，他們收到了帖子說是高興，殊王爺喜歡我這件事情本就不是秘密，他對我的婢女好一些難道有什麽不是？”
??看陸溫情愣住，張芃芃繼續反問：“妹妹就因為一件衣裳就來責備姐姐，難道忘了當日張秋欺負你的時候是誰挺身而出為你出氣的？”
??“是姐姐讓你去找襄王爺的，這又有什麽不對嗎？本來他願意見我，我何必要這樣大動幹戈求我爹爹辦一場宴席來請他，你倒好，莫名其妙的說我利用你。難不成，你在襄王殿下麵前說了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嗎！？”
??“我……”陸溫情低頭語噎。
??張芃芃的眼淚花子啪啪的就掉了下來，滿是委屈，看得陸溫情都緊張起來，直問怎麽了。
??張芃芃甩手，“你別碰我，你莫名其妙的就來質問我一番，我原以為你是朋友，可誰知道你心中也跟那些人一樣，不知道想些什麽！？”
??陸溫情這下才反應過來，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沒有一件事對張芃芃好的，若是她早早知道了，哪裏還能容忍。
??這下倒好，頗有一種做賊喊捉賊的既視感。
??“姐姐莫要生氣，全是妹妹心胸狹窄，胡思亂想，隻因那衣服很是相像，是妹妹的錯。”說罷更是給張芃芃跪了下來，誠惶誠恐。
??張芃芃眼眸一寒，“你不要叫我姐姐了，我可擔當不起，動不動便是我要對你做什麽了！”
??“姐姐，真的是妹妹糊塗了，姐姐你原諒妹妹可好。”陸溫情心中不知道多懊惱自己剛剛說出那話來，急慌慌的求著張芃芃原諒。
??這一幕恰好被走過來的沈笙給看到了，他跟南九是現在張芃芃的身後，所以陸溫情看到的時候臉已經黑成了大半，張芃芃卻沒有看到。
??南九小聲的在沈笙邊上鄙夷的說：“主子你看看，這女人壞的很，就這麽欺負丫鬟。”
??沈笙卻再一次勾起嘴角，“走。”
??南九屁顛屁顛的跟在後麵，覺得沈笙是過去給那個小丫鬟結尾的，早就幸災樂禍的等著看張芃芃的笑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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