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不懂情
“那小姐這收買人心又是從何說起呢？”錦兒看著她手中的餃子問道。
??“我呢與他們都不熟，但是平常也沒少麻煩她們，過年麽就是要個喜慶，我能做的不多，也就隻有這個了！”這近三個月時間，她與府中人交涉不多，但是讓人做事情她總還是有些不自在的，那些賞錢是分給他們的，這些餃子她也盡力去做，不管他們有沒有這個習慣，她做了便不覺得什麽了。
??府中的年夜飯雖是設在雲霄閣，可是卻是分開的，雲霄閣內除了她與沈嚴川，有的便隻有連易、連佑等人，可是她卻看得分明，張在是不在的！
??白日裏她便想問，他說東西都是張在準備的，最後給她的卻是連易，後來轉念一想怕是被他給派到江若離身邊了吧！她他怎麽可能會讓她獨自過一個年呢！也不知他會留在這裏，是不是因為皇兄下的令才把他綁到府中呢！
??月華如水，幾日大雪過去，這幾日卻都是個好天，白日裏豔陽高照晴空萬裏，這晚上也是皓月當空，月華如練。晚宴上她對那些山珍海味並沒有幾分興趣，草草用了一些，剩下的便都隻吃了一些餃子。
??倒是最好笑的是沈嚴川明明是吃著年夜飯的，卻在水餃端上桌之後怔了怔。隨即很是自在的跟她搶起食來，本來分的都是差不多的，最後她的也都被他給吃了，而且那碎銀子被他給咬了去，生生給硌了牙。
??但是她一句是彩頭，讓他啞口無言，誰讓他非要搶她的來著，好巧不巧的是這其中分的不少，可是卻就隻有那一個是有彩頭的，她還沒來得及吃，就進了他的嘴裏，活該他疼！
??散了宴席，沈嚴川倒還算是有人性，讓府中的人都各自回了自己的地方。她被他強拉著跟他散步，說是散步，其實是遛食，怪某人沒出息吃的太多，卻還嘴硬說是去散步。
??不遠處的空中已經炸開了絢爛的煙火，鞭炮聲入耳留下滿地的綃紅，像是漫天落下的紅梅花瓣，平添了幾分妖嬈之意。
??看著不遠處的煙火，張芃芃頓住腳步揚唇一笑，也隻有煙火絢爛這樣的時候，才能讓她覺得這是在過年，隻有這樣才讓她覺得她並沒有離開家，一年之久現代如今又會是什麽樣子呢！她不是不想去想，而是不敢去想。
??“你喜歡煙火？”沈嚴川看著她停住腳步，隨他的目光老去，看到她看著遠處的煙火揚唇淡聲問道。
??“嗯，不算特別喜歡，但是煙火落盡繁華，這絢爛的一刻真的很美。”張芃芃緩聲道。
??“小姐，煙火準備好了！”錦兒看著兩人躊躇良久，最後還是走過去喚了張芃芃一聲。
??“你過不過去看？”張芃芃點了點頭，而後轉頭看著沈嚴川挑眉問道。他這樣喜歡冷情的人，想來應該不會喜歡這些東西吧！
??“自然！”似是猜到張芃芃想些什麽，沈嚴川負手而立，先一步走了過去！
??張芃芃愣了愣隨即也跟了過去，現在她圖的就是這煙火的絢爛和那份熱鬧，其他的她不做她想！
??平坦的地上，整齊的擺放著各式的煙火，當沈嚴川看到滿院堆著的煙火時不禁一愣，他竟是不知她何時讓人買了這麽多來。
??看著那些各式的煙火，張芃芃玩心大起，把能玩的都玩了個遍，不少大膽的丫頭也受了她的感染，頓時院中火樹銀花，泛著淡淡的硝煙氣息。沈嚴川負手在一旁看著，看著張芃芃眉眼間的笑意，嘴角也不知不覺間勾起了淡笑，目光隨著她的身影而轉，這個年夜真的是他從未見過的熱鬧。他向來是不怎麽喜歡熱鬧的，可是這個年的熱鬧卻讓他覺得比曾經冷情時更讓他喜歡！
??而沈嚴川轉頭看著她靨邊的笑，竟是難得的平靜的靜靜的聽著她的訴說。
??“曾經我就在想，我爹那樣的呆子雖然長得是好看，有才華，對朝廷來說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是，在對待感情上他一竅不通，而我娘那樣烈性的女子怎麽就會看上了個書呆子，可是感情真的就是那麽一樣奇妙的東西，我娘不光是喜歡他，竟然愛了他一生，為了他放棄了那麽多，甚至從一個舞槍弄棒的女將，為了他生生變成了小家碧玉，為他洗手做羹湯，握著刀劍的手竟然也開始做起女工來！”她記得很清楚，張江寒身上一直都帶著一個繡的很不雅觀的荷包，那個荷包破舊不已，可是他卻視若珍寶一樣的帶著，因為那個是娘繡給他的！
??“那時候雖然小，可是我真的覺得他們好幸福，不論爹有多忙都會陪著娘，而我娘那樣貪睡的人，也會在夜深人靜時陪他處理公務，為他紅袖添香！小時候他們看煙火時總是會將我先哄著睡下，而我剛開始還好，後來貪玩了便在他們走後偷偷的溜出去，在他們花前月下時搗亂，每每都氣的我爹漲紅了臉，可是偏偏還有我娘護著，他連說都說不得！這一點倒是真的跟諾兒很像！”張芃芃揚唇笑道。小時候的“張芃芃”同樣也是很黏人的，無時無刻不纏著娘親。
??聽著她的話，沈嚴川不知不覺間也牽起了嘴角。對於張江寒夫妻的事情他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不過倒是不知道他們竟然曾經會那麽幸福。
??“那時候沒有人不羨慕我，沒有人不羨慕我娘能有一個那麽好的夫君疼著護著，而那些小姐亦是費盡心思想要賴上我爹，可是我爹本就呆啊！又被我娘吃的死死的，便是別人送他多少閉月羞花的美人，他都不屑一顧，一心一意隻守著我娘，細水長流！”其實這人還都是奇怪，就是見不得別人好，那時候真的有很多世家的小姐就算是妾室，也要往丞相府裏擠！奈何張江寒偏偏就不吃那一套，人雖是呆，但是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主，不然也不會坐上丞相的位置，活到這個時候了！
??“曾經我以為這樣子的日子會很長久，正如這煙火一樣絢爛美麗，雖然短暫，可是卻是年複一年的出現。直到我八歲時，我娘病了，那病很怪，來的很急，我甚至都不曾覺察到什麽，她就已經倒下了！”即使是在現代那麽發達的醫學條件下，她都不知道那到底是一種什麽病。隻是她越來越嗜睡，沒有任何的病痛，隻是睡，睡著的時候總是比清醒的時候多。整個北昭也無人診出那是什麽病，隻是有人猜測是離魂症，這種病無人見過，更無人能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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