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鳳羽令
“他明明有……愛的人啊!他不想娶我的,為什麽卻要為了那該死的承諾毀了三個人的一生,明明都是錯的啊!都是……錯的,他不想娶的……不想啊……兩個人的事情為什麽卻總要擠進一個不該進去的人啊!……”張芃芃迷迷糊糊的說著,睜著的水眸悄然閉上,卻依舊悶聲的說著什麽,聲音時而低弱,時而會提高一些聲音,聽起來不像是醉語,卻更像是夢囈一般。
??聽到此處蕭凝煙才明白過來,她口中的“他”是誰!沈嚴川有他的青梅竹馬她一早就知道,而且那個人對他的意義非凡,他扮成“楚韶”去北昭,大抵也是為了那個人的!
??其實她也不明白為什麽沈嚴川那樣的人,明明有那樣的堅持,為了他的青梅竹馬甘願服毒忍辱,最後卻真的會因為一道聖旨娶了她,大概真的與她所說的那個承諾有關吧!可是那個承諾究竟是什麽呢?讓他放著自己心愛的女子不娶,放著東離十座城池的聘禮不要,最後親自向天盛帝請求求娶張芃芃。
??可是,她自己又在糾結什麽呢!她不是說她愛的人是一個白衣少年,對她溫柔備至的嗎?沈嚴川怎麽會是呢!今夜的種種,對她來說又意味著什麽呢!或者說沈嚴川對她來說意味著什麽呢!
??“你……想嫁嗎?”直到張芃芃的聲音小了去,蕭凝煙低頭看著那長如蝶衣的睫毛出聲問道。她一直都再說沈嚴川不想娶,那她自己可願意嫁嗎?
??“他都不想娶,我又如何想嫁呢!……可是,注定了的結局,……又能如何呢?”張芃芃苦澀一笑,他不想娶,卻必須要娶,她不想嫁卻也必須要嫁,哪有那麽多的想與不想,最後決定的不過是能與不能,他們兩個都沒得選擇不是嗎?
??“我……帶你走好不好?”沉默良久,蕭凝煙看著張芃芃低聲問道。既然不想嫁,又何必糾纏呢!走了不是更好嗎?
??“不好!”張芃芃搖了搖頭。
??“走又能走去哪裏?更何況人走了,心……卻逃不開,還是逃不掉的!”張芃芃苦笑著搖了搖頭,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天下,終究是姓沈的,出了南唐便是東離,一個沈皇室,一個東離太子哪知一個是準備讓她自由的呢!
??沈嚴川是因為承諾,而燕祁城究竟因為什麽?美色、容顏亦或者是利用,她並非真的對任何人都毫無防備,燕祁城來南唐的目的不單純她看的出來,他不是隻知道玩樂的人,否則就不會說好的三日之期,卻提前就到了天啟城,而後又折回去來回折騰一番,至於在天啟城做了什麽,怕是沒那麽簡單吧!這世界上不會有一個糊塗君王會選擇一個不著調的人作為儲君,更何況是一個斡旋多年的東離,他們等的不過是致命一擊而已。
??一個是逃不開的命運,一個是未知的利用,比起利用來,她寧願選擇這知道的逃不脫,燕祁城那樣子完全就是屬狗的,找她估計都是聞著味找的,她哪裏能逃得了呢!
??更何況人易逃,心卻是難的!即使她人走的了,心還未死又如何能跳的脫呢!都說醉時糊塗,隻有經曆了才知道醉時才是最為清醒的,她讓自己拚命的不去想沈嚴川,可是卻怎麽都忘不了。
??心!蕭凝煙怔怔的聽著張芃芃的話,她話中的心是什麽意思?難道她真的是對沈嚴川動了情了嗎?
??“張芃芃……”斂住思緒,蕭凝煙看著張芃芃低低喚了一聲,卻無人應答!便是握著她的手也不再動了!
??“張芃芃。”蕭凝煙又喚了一聲,卻依舊安靜的很,耳邊隻有她均勻的呼吸聲。
??蕭凝煙歎息一聲,將錦被蓋在張芃芃身上將她抱到床榻上。
??“沈嚴川……為什麽要娶我……為什麽要給我希望呢?”方給張芃芃蓋上被子,張芃芃便開始夢囈起來。
??“明明知道是錯的……為什麽我要對你動了……心,你不是我的白衣少年……不是……”細碎的夢囈聲一點點的吐出,卻被蕭凝煙聽了個真切。原來她是真的對沈嚴川動了心動了情,所以不遠嫁卻也不願逃,即使那個人不是她的白衣少年,她還是喜歡上了。
??一滴清淚自張芃芃眼角滑落,蕭凝煙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淚水,看著張芃芃熟睡的模樣,低低問道:“是啊!為什麽?”
??短短的三個字,不知道是自問還是什麽,她也不明白究竟是怎麽了,腦海中總會有一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閃現出來,而那些東西卻好似都與張芃芃有著莫大的聯係!
??昨夜她又喝了不少,隻記得之前她提出疑問問她究竟是誰?她模模糊糊的說了一些,看當時的樣子她似乎是沒有聽懂,而且也是沒有相信的。至於後來說了什麽她就記不清了,好似把話題扯到了嫁給沈嚴川的事情上,後來的事情她是完完全全的忘了個一幹二淨。
??張芃芃十分尷尬的走到蕭凝煙身前坐在軟凳上低聲道:“早!”
??雖然她很清楚這個時辰絕對是不早了,但是也隻能說這麽一句了,畢竟昨夜她有沒有說什麽特別的事情,她可是一點都不記得的,這話說出去也不至於太尷尬了去。
??“這是醒酒湯,喝了吧!”蕭凝煙將一碗醒酒湯推到張芃芃身邊道。
??“嗯!”
??張芃芃攪著麵前的醒酒湯,抿了幾口,偏著頭看著蕭凝煙淡漠的臉小聲問道:“美人,我昨夜有沒有說了一些不該說的啊?”雖然她是說了借屍還魂,一具身體裏有兩個靈魂,可是顯然她是不信的,怕就怕她萬一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譬如沈嚴川的事情,要是說出去那可就真的是丟了人了,而且若是把沈嚴川娶她的原因也一並說了去,她可是真的沒臉活了。
??“不該說的?你還想說什麽?”蕭凝煙淡淡瞥了張芃芃一眼,唇角微勾帶著讓人琢磨不透的神色問道。
??她昨日說的話有什麽不該說的嗎?是那讓人不敢相信的借屍還魂呢?還是沈嚴川呢?兩者說起來貌似都讓她難以置信呢!可是似乎卻也都不是假的呢!
??“沒什麽,沒什麽!”張芃芃將醒酒湯喝完,連忙搖了搖頭。她既然沒問她就當是沒說什麽吧!反正她是完完全全喝的斷了片,說了什麽她反正是不清楚的。
??“讓人煮了粥,早膳可還要用?”準確的來說快要是午膳了,這醒酒湯和粥都不知道被人熱了多少次了,直到現在才把她給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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