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一朝失勢
在紀墨還在消化著其中各種關於靈脈和靈疏以及靈夢間的關係的時候，卻感覺到遠處有一撥人人群在快速逼近自己剛剛所達到的靈夢間。
而顯然，夜曌也注意到了這個情況，此刻也正將頭轉向了人群即將都來的方向，似乎在看著什麽。
紀墨與夜曌默契地對視一眼，便知道兩個人感知到了差不多的事情，對方是敵是友，怕是要試一試才知道，明白了其中關竅的紀墨，將身邊還處於半夢半醒的唐大力一拽，就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同時隱藏了自己的氣息。
而夜曌則選擇了另一個相對隱蔽的地方躲了起來，準備觀察情況。人群的數量相當的大，但是，移動速度卻比較緩慢，似乎並不是大量的修士在追趕他人的模樣，就現在這個情況來看，紀墨認為普通人的概率還是比較大的。
這麽想著的紀墨開始安靜地等待著檢驗結果的那一刻，在等待了並不算短的時間之後，紀墨與夜曌總算是看到了跑在了最前麵的人，是一個衣衫襤褸滿麵晨霜的男子，他此刻看起來疲憊極了，但是還是不趕停下自己前進的腳步，在瘋狂地前進著。
而那男子身後跟著的眾人，似乎與那男子的狀況沒有不同，他們似乎並不是在進行著普通的遷徙，而是在躲避著什麽，現在正在瘋狂地逃命。
看情況，應該不是什麽特別危險的人物，應該是可以進行接觸的，考慮清楚的紀墨打算找一個語言表述能力沒有問題，攻擊性也不是太高的人出手，將其截下來，問一問情況。
隻不過，還沒輪到的紀墨出手，夜曌的行動速度比他更快，紀墨看到夜曌此刻已經一個瞬步移動到了一個的大概十五六歲的少女麵前，而後對著那少女說了什麽，便將少女帶著向著紀墨這邊移動了過來。
紀墨看著夜曌的行動速度，突然有點感歎，現在十五六歲的女孩子這麽好騙的嗎？在逃難當中都可以這麽隨便地跟著人家走的嗎？
等到夜曌帶著人幾個瞬步而來之後，紀墨才知道，根本不是人家女孩子有多好騙，而是夜曌這個人有多惡霸，此刻一米八二的夜曌拎著一個一米五左右嚇得縮成一團的女孩子，簡直就像拎了隻小雞仔一樣，看起來實在是有夠可憐的。
紀墨看著這個情況，感覺一口氣氣的差點沒提上來，夜曌不是什麽上千年來的傳奇家族裏出來的人嗎？而夜曌還是這個家族當中最為人所的稱道的天才，怎麽做事這麽流氓的，現在天才都這麽不按套路出牌嗎？
紀墨將夜曌手中拎著的少女趕忙解救過來，輕聲安撫道：“小姑娘沒事了啊，我們不是什麽壞人，就算想打聽點事情，等問完了就把你送回去啊。”紀墨一邊笑著說，一邊輕輕地撫摸著少女的背脊，想要安定此刻少女驚慌失措的心情。
那女孩兒似乎被夜曌的突然出現，又沒有什麽解釋地將她擄走這件事情嚇得不輕，瘦弱的背脊此刻還劇烈的起伏著，而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珠則是不停的轉動著，似乎沒有辦法找到適合聚焦的物體。
夜曌看著這女孩兒這個模樣，有點不悅地蹙起了眉頭，問道紀墨：“我明明和她解釋了原因的，她怎麽還這個樣子？”
紀墨看著這八百年沒接觸過外界，把所有的人情世故，禮儀教化都給忘得個幹幹淨淨的人，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終於忍住翻白眼的衝動，他還好意思問人家姑娘怎麽回事，是你自己怎麽回事吧！
“你突然把人家從逃命的隊伍裏擄了過來，管你什麽理由呢，肯定會害怕啊。再說了，你們夜家上千年的傳承和教養就是讓你這樣的待人做事的？”
“非常時期當用非常之法。”夜曌絲毫不愧疚，給出了自己的信心滿滿的理由。聽完夜曌的話，紀墨想，這要是講道理，怕是完全講不通的，自己還是不浪費口水了，有著閑時間，安慰一下這個小姑娘問出點有用的信息還更有用點。
那姑娘還在小聲地啜泣著，而紀墨則是極有耐心地勸導著，將他們之所以將她帶了此處的理由一遍又一遍地說明，並不停展示出他們對於這個姑娘沒有絲毫的惡意。
在紀墨不懈地努力之下，那少女總算是停止了躲避和抽噎，最後怯怯地抬起頭來望了紀墨和夜曌一眼，然後細聲囁嚅道：“你們……真的隻是找我問話，不會傷害我嗎？”
紀墨揚起一個燦爛而可信的笑容，真誠地點點頭，表示出他們的誠意，而那姑娘黑邊分明的大眼睛似乎表示出相信了紀墨，而後小心翼翼地轉向了夜曌所在的位置，紀墨自然也跟著那姑娘的視線一起轉，而後就看到了一臉漠然的夜曌看著紀墨這邊。
這姑娘似乎是被夜曌冷漠的表情嚇到了，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像是受了驚的小鹿一般，開始慌張地到處亂瞟，眼看著自己大半天的努力就要打水漂了，紀墨腦子裏什麽仁義禮智信，什麽尊老愛幼，什麽尊重前輩的觀念，都在那一刻燃成了灰燼。
紀墨一個瞬身到了夜曌身前，而後直接將夜曌拽到了那少女麵前，而後咧開一個笑容，對著那明顯被紀墨的移動嚇了一跳少女說道：“他也是一樣的，你說對不對啊，夜曌前輩？”
而後就對著夜曌那的肚子狠狠地就是一拳，而後夜曌那張油鹽不進的臉上總算是有了表情，夜曌瞪著紀墨一臉你小子給我等著的樣子。
而紀墨則是毫不畏懼地直直看回去，裏麵的意思清楚地很，你要把我怎麽樣，咱們之後再算賬，現在你就得配合我把該做的事情給做了。
兩個人互相瞪著對方，而那少女則是驚恐地看著眼前這一幕，簡直不敢相信這兩個人，其實在是一夥的。
在一陣對峙之後，夜曌突然轉頭，對著那少女淺淺一鞠躬，而後說道：“我同他一樣，都沒有什麽惡意，隻是想問點情況而已。”說完以後就又回去瞪著紀墨了。
紀墨對於好不容易開竅的夜曌總算是舒了一口氣，轉頭問那少女：“你滿意嗎？不滿意的話，我可以讓他更有誠意一點。”
一個普通的少女哪裏經得起，他們這種折騰法，嚇得慌慌張張地擺了擺手，驚恐地說道：“不用了，不用了。我信你們就是了，要問什麽趕快問吧。”
紀墨見終於大功告成了，終於舒了一口氣，打算再接再厲把問題問清楚，隻是，在紀墨這換氣的過程中，夜曌就已經搶先了一步。
“你們現在是在逃亡嗎？”夜曌非常簡短地問道。
“是的。”那少女低著頭，雙手不停的拉扯著自己的衣角，十分緊張的模樣。
“為什麽？”同樣是簡短而精準的提問。
那少女似乎對於這個問題有點難回答，小小的眉頭皺了起來，似乎是在組織語言，在一小會兒的停頓之後，才終於小聲地說出了聲：“兩位知道東星域的夜家嗎？”
一聽竟然和夜家有關，紀墨瞬間就打起了精神，至於夜曌，這是他本家之事，自然更是聚精會神，兩個人對著少女點了點頭，等著她之後的話語。
那少女長吸了一口氣，才終於緩緩地說出了口：“我們本來是生活在夜家所管理的轄區內的，靠著夜家名聲，資源，生活雖然不是多門風生水起，但是也都過的有滋有味，畢竟是夜家的範圍，不論是商業往來還是生存的保障，都是相當穩定的事情。”
“那你們為何要逃？”夜曌聽完那少女的話，眉頭可開始漸漸皺了起來，感覺事情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麽簡單。
“因為，夜家出事了。一直長盛不衰的夜家，在這一輩無論如何都沒有找到合格的繼承人，後輩的質量也同樣堪憂，而之前一直對夜家野心勃勃的人，此刻組成了聯盟，正在全力討伐夜家。”
“而且不光是夜家，就連夜家所管轄的範圍，他們都不放過，全部要殺光，搶光。沒有了夜家庇護的我們，都是些普通的人，哪裏有能裏去對扛那些像是瘋狗一般到處亂咬人的混蛋呢，就隻能逃命了。”說著說著，那少女就嗚咽了起來，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傷心的事情。
紀墨聽完也是心思沉重，對著逃難的群眾，也對這傳承千年卻在今朝一日落敗的夜家。虎落平陽被犬欺，何等現實的事情，隻不過，就算理智上知道是現實，但是在情感上，還是會對這樣的現實感覺到痛心疾首。
至於夜曌的的表情，紀墨不用看都知道是什麽樣子，現在紀墨要等的就是的夜曌給出的反饋了，這夜家到底能去不能去，這東星域到底怎麽走，現在可就全靠夜曌了，畢竟紀墨隻是剛剛了解了一些相關的東西，想要自己找到準確的降落地點，還是很困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