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自不量力
紀墨想著唐大力當時對自己堅定的承諾,說自己一定可以進去,不會被禁地所拒絕,那麽這麽看來,這番平靜的反應,反而是最好的反應了,這意味著墨意和他一樣,被禁地所接受了。
本來紀墨還擔心,如果墨意不能進入禁地,自己這可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雖然說目的也算是在某種意義上達成了,但是總是有了那麽點不完滿,現在好了,算是個非常讓人舒服的結局了。
紀墨看完結果之後,感覺心情十分舒爽,便開始腳步輕盈的打算離開禁地,好好修整一下狀態,雖然他自己可能對於修整的要求不高,但是,看著剛剛跟著自己跑都需要喘氣的墨意,紀墨覺得,為了墨意也得休養一陣。
不然,紀墨帶上墨意,到時候帶的怕不是個幫手,而是個拖油瓶,那就得不償失了。而墨意則是完全看不懂紀墨到底想幹個什麽鬼,一會兒割他的手,一會兒投石頭的,現在什麽都不交代一聲,直接就轉身要走了。
那紀墨帶他過來是想幹什麽?耍著玩嗎?真要是這樣,那就太過分了,墨意行動和想法一樣快,直接就上手攔住了紀墨,讓紀墨不能離開。
“你什麽意思?不打算解釋一下嗎?”墨意表情嚴肅的看著紀墨。
紀墨這才想起來自己好像什麽都沒有說,也是因為紀墨高估了墨意的理解能力,以為自己這麽一連串不知道在搞什麽的動作,墨意可以通過這些推測出來,紀墨在搞個什麽。
但是,就紀墨那一言不合就劃人家手掌這個事情,鬼才懂他想表達個什麽。隻是,紀墨轉念一想,自己好像也沒必要非要解釋什麽吧,反正,他和墨意在各種意義上來看,都不算是一夥的。
“沒什麽意思,就是帶你來認認路,認清楚了,咱們就回去吧,休息休息,準備進山。”紀墨將墨意的手從自己身上拖了下來,然後頭也不轉地接著離開了。
墨意看著空落落的手,恍然間發現,雖然自己一直在心底裏不停地排斥著紀墨,但是,其實在不知不覺中,他其實已經開始認同紀墨的做事手法和人品了,將自己和紀墨劃在了同一陣營當中,所以才會介意紀墨不和他說實話這種事情。
而紀墨剛剛敷衍的話語,像是兜頭一盆涼水,讓墨意一下子清醒了過來,是啊,自己從來就和紀墨不是一夥的,連抱有這種妄想,都是個極度錯誤的事情。
墨意甩甩頭,讓自己將頭腦裏那些不合適的想法全部甩出去,然後跟上了紀墨的腳步,離開這個地方。
不過,可笑的是,這個世界上總有那些姍姍來遲,還不自量力的人。墨意本來跟在紀墨的探知範圍當中,而不是緊緊地跟在身後,所以,墨意是看不到紀墨的背影的,他能感知到的就是紀墨的軌跡和即時位置。
所以,當墨意感覺到離紀墨越來越近的時候,墨意就感覺到可能有事情要發生了,當看到紀墨站在前方一動不動的時候,墨意就明白了,這是肯定有事情要發生了。
墨意幾個跳躍,便到達了離紀墨並不遠的位置,雖然不及紀墨視線清晰,但是,看看眼前的情況,還是非常簡單的事情的。
不遠處,是大概六十人左右的一支隊伍,此刻正站在的紀墨大概五十米遠的距離在做著修整,墨意隨便探知了一下,便知道,這夥人,並不是什麽普通人,體內星辰之力的蘊含量,一看就是經過一定訓練才可以得到的。
但是,說實力強勁到讓紀墨駐足,墨意也可以肯定,並沒有達到這種地步,那麽,紀墨會停下腳步觀察他們,一定有一些實力之外的理由,例如仇恨,例如恩情。
不過,看紀墨那冷淡的態度,不論怎麽想都不像是看到恩人的態度,但是,如果是仇人,紀墨這麽冷漠地看著,也不對勁啊。所有的一切,都讓墨意感覺都奇怪,自從碰到紀墨這個人之後,總是會受到很多超出想象的東西。
但是,這個情況下墨意也不好意思出手或者是出口,於是,就隻能安靜地站在紀墨身後一直看著,直到對方的某個人,發現了紀墨的存在,警惕地轉了過來。
紀墨也不再躲藏,直接從樹叢上躍了下去,讓對方可以看清他的樣子。那些人剛剛還是一愣,下一刻就一下子既激動,又緊張了起來。
“紀墨?你不是進禁地去了嗎?”那帶頭的人問道。
“那是我的事,你關心幹什麽?”紀墨仰著頭,一臉不屑的模樣。
“當然關我們的事,如果你還沒進入禁地,那麽,就在這裏受死吧。你該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那首領中氣十足地說道。
“處決我?就憑你們幾個?你也不問問你身後那幾個人,你們真的做的到嗎?”紀墨一挑眉看向那首領後麵的幾人。
那幾人一瞬間就將頭低了下來,看來是想起來了當時自己是如何慘白在紀墨手下的,他們之所以能活到現在,純粹就是靠紀墨手下留情。
那首領回頭一看自己隊伍裏算得上青年才俊的幾個人,竟然齊刷刷地就把腦袋給低下了,登時氣的胡子都要翹起來了,這當真是丟人,還沒打呢,自己這邊的人就丟了份,這當真是恥辱。
“今時不同往日,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再說,你空有一身本領,沒有絲毫仁慈之心,總是要被製裁的,今日,我們就要替天行道!”什麽都能丟,但是麵子不能丟,那首領自顧自地說著豪言壯語,絲毫不顧及身後眾人的反應。
墨意則是被這一番言論挑起了興趣,紀墨這個人,他算是完全不了解,雖然看作風,偶爾因為做派太野,看起來像是個紈絝子弟,但是,就紀墨整體的做派而言,是個看起來邪派的正派。
這看來以前還是惹下過不少事情的,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啊,墨意感覺到了極大的興趣,想看看這張淡漠的麵具下,到底是一張怎樣真實的臉。
“你們憑什麽替天行道,明明就是你們做的敗壞之事更多,竟然反咬一口,造謠真是輕鬆呢。”紀墨反諷道。
“你殺了我們掌門,這就是不可辯駁的事實。”那首領語氣確定。
“那是他該死。”紀墨第一次聲調揚起,似乎是想強調這個事情。
“你……”
“想報仇,那嘴巴說可沒用,手下見真章。”紀墨不再去吵這些無聊的誰對誰錯,直接抽出了玄天。
其實,這雲修塵門派的這隊人馬,其實和墨意他們之前的目的是一樣的,隻不過,他們來的晚了一些,在進來之前,就碰到了在外麵守著的那沈石葉那一幫人,便向他們問過狀況了。
雖然得知了紀墨在殺了他們掌門之後,並沒有停滯不前,而是在不停地成長,本來其實有點心生退步的,但是,沈石葉直接告訴他們,他們那些人也非常地痛恨紀墨,隻是苦於沒有找到誌同道合的幫手。如果找到,一定會全力援助的。
本來就與紀墨有著不共戴天之仇的一行人,因為紀墨太過強大,打了退堂鼓,但是,又因為外麵守著的那一夥人,告訴自己他們是自己的同盟,一瞬間就讓這夥人有了安全感,總覺得自己背後有人,怕什麽。
然後腦子一熱,就直挺挺地開進山來了,而那夥曾經承諾支援他們的同盟們,現在還都守在山林的外緣,並沒有踏入其中的打算。
而現在被看做豺狼虎豹的紀墨就在眼前,特別是與紀墨對壘過的幾個人,雖然在不停地告訴自己要冷靜,但是,還是忍不住手部一些細微的動作,來緩解自己的焦慮。總有些人,他的存在,就會讓自己顫抖不已,顯然紀墨對於雲修塵的弟子而言,就是這樣的存在。
隻是,現在,被紀墨一句“他該死”徹底給罵的惱火了,不管怎麽說,雲修塵都是他們曾經的掌門,不論雲修塵這個掌門做的如何。但他作為曾經的掌門,在一定程度的代表著整個門派的最高水準,如果,雲修塵被侮辱,那麽侮辱地便是整個門派。
我可以容忍你殺了我,但是,我不容許你侮辱我。這個存在於每一個有血性的漢子的血液中的東西,在這一刻被喚醒了,不論生死,都要徹底捍衛自己的尊嚴。
人,生來不平等。但是,我的尊嚴,卻不容許你對他進行踐踏。
紀墨對著墨意朝後揮揮手,意思是讓墨意回避,這是紀墨同雲修塵門派眾人之間的鬥爭,與旁人無關,紀墨並不想將任何一個無關的人卷進去。即使,這個人,是一個相當有力的助手,那也不行。
墨意則是好不謙讓地就接受了紀墨的要求,從本來對方就看不清楚的地方,退到了更後方的地方,找了個絕佳的視角,準備看這裏到底會上演怎麽樣一場大戲。
這一切都在墨意的預料之中,就像他評價的紀墨那樣,是一個看起來邪派的正派人士,而這樣的人,怎麽會牽連無辜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