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玩脫了
“來者何人?”紀墨一出現,就被其中的一夥隊人直接攔住直接開始盤問。
“村裏人。”紀墨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著鬼話。
事實證明,做人是不應該說謊話的,這鬼都不信的鬼話剛剛說完,紀墨脖子上就一瞬間就從四個方向架上了四把劍。
前麵還有兩個拿著短刀的人直直地對著紀墨,後麵一柄長劍已經抵在了紀墨的後腰上了。
這可讓紀墨懵逼了,這不就說了這麽一句不算什麽事情的謊話嗎?怎麽這麽大陣仗!
這個門派難不成規定一句謊話都不能說,隻要說一句出來,就得亂刀砍死,紀墨想想自己的人生,那不是得被千刀萬剮啊!希望他們不會去調查他之前的人生發生了什麽。
明明都已經刀劍加身了,紀墨此刻的思緒卻不知道為什麽,跑到了好遠好遠的地方,盡是在想一些不著邊際的事情。
那些人見紀墨明明已經被這麽多刀劍給抵住了,但是,居然一點大的反應都沒有,實在是不像一個正常人所能做出的反應,都打算將刀劍再推進一些,看這個人是不是真的傻,完全沒有正常的反應的。
劍還沒有向前推進,就有人從人堆當中走了出來,阻止了他們做這些事情。
那是一個笑的十分溫婉和煦的年輕人,但是看著裝,和這些普通的弟子,完全就不是一個等級的,在整個門派當中應該都算是高層的人物。
“你們怎麽這般無理,快把先生給放了。”那人年紀不大,但是說起話來卻是不怒自威,讓人忍不住信服。
紀墨轉頭看了這個青年一眼,同樣笑得謙遜而有禮,以不輸於對方的禮數回了對方一下。
“你們這些大門派,都喜歡這麽玩嗎?”
“先生何意?”那年輕人依舊笑的和煦,似乎剛剛把紀墨一身都架滿了劍的,不是他們的人似的。
“你也是聰明人,怎麽會不理解我在說什麽?你們這些大門派的人,不累嗎?明明內心底裏恨的要死,但是為了凸顯自己有容人之能,不惜說這麽些謊話,還得忍受對方對自己的惡心。真的不累嗎?”
“先生這是有偏見了吧,我們讚賞先生的才能,想要和先生探討一下,先生何必這麽激進呢?”那年輕人的脾氣也是極好的,被紀墨說成那樣了,也依舊是不疾不徐的模樣。
“都這樣了,還這麽不誠實呢。你一定是你們門派中的翹楚吧,這麽能忍。說實話,如果我是你,我現在已經用劍把眼前這個人砍成碎片了,有什麽要解釋的都去地獄裏慢慢解釋吧。”紀墨說著話,笑容也漸漸地從臉上消失了,到最後已經是,滿滿的戾氣了。
那本來還笑的春風拂麵的年輕人的臉色也慢慢沉了下來“這麽說來,你是承認都是你做的了?”
“怎麽?現在連先生都不叫了?”紀墨忍不住調笑道。
“……”
“別不說話啊,你要知道,野獸隻有在露出獠牙的時候才是最讓人心動的時刻,心有猛虎何必藏著他呢?大方地展示他不好嗎?”
“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把你自己咬傷了,甚至是咬死了,你可別後悔啊。”一隻笑麵虎總算是不笑了,露出了自己的食肉動物的那一麵。
紀墨則是滿意地笑笑:“這才對嘛,做那些假惺惺的事情,根本就沒有用。看著隻會讓我倒胃口。”
那青年沒有說多餘的話,整個人竟然是化作一道銀色的利劍向著紀墨直直飛了過去,所過之處,山石崩裂,人群退散。
“這才對嘛。”紀墨淺淺一笑。
紀墨直接單手出拳,一記通背拳,直接形成一道巨大的圓弧形牆壁,將那青年利劍般的身影給擋在了外麵。
隻是,這個青年與之前那些菜雞完全不一樣,旋轉的速度絲毫沒有減弱,而是靠著自己的力量,直接突破了這個壁壘,向著紀墨衝去,紀墨側身躲過了最直接的攻擊,但是,那銳利的劍氣還是將紀墨的衣服給刮了一條口子,手臂上劃出了一條傷口,開始滲血。
在傷到對方之後,那青年總算是解開了劍身一般的形狀,變回了最開始的狀態,隻不過,此刻那個青年的臉頰已經開始微微泛紅,同時嘴唇的顏色變得嫣紅好看。
“血,讓你興奮了起來嗎?”紀墨問著。
“……”依舊是以沉默應答,但是,那青年緩緩抽出腰間長劍的動作已經將一切都解釋得明明白白了。
那青年長劍一揮,在空中劃出一個完整的圓弧,而後那個圓弧中間的空間竟然是直接掉落了,留下的是一個黑黑的空洞。
這可讓紀墨忍不住楞了一下,這難不成是吞噬空間的能力不成?這要是被擊中一下,可不是鬧著玩的。
那青年人劍尖一揮,那被吞噬的空間便想著紀墨飛速移動了過來。
紀墨本來對那青年並沒有什麽懼怕的,即使是剛剛被割傷了,但是,那也是因為紀墨想刺激對方的血性而故意讓對方蹭到的,從一開始,紀墨就知道自己的能力在對方至上,但是,此刻的紀墨卻已經沒有了這個把握。
不論什麽東西,隻要和空間兩個字扯上關係,都是些相當麻煩的能力,不論法術的大小,都不好應付就是了。
現在這個移動的吞噬空間,真的是碰到哪,哪就得被強行移動啊,在紀墨的認知裏,這些招式真的算是邪術了,雖然是通過星辰之力在控製著這一切的,但是,這個法術自身的形式實在是太過偏門邪門了,很難被認為正統。
這青年應該是哪個名門大派前途一片輝煌的天賦型弟子,怎麽就修行了這麽一個邪門的法術呢,這法術就算再厲害,但是最後終究還是沒辦法成為正統,永遠都隻能藏在暗無天日的地下,為這些門派的黑暗麵做著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想到這裏,紀墨突然明白了,這個青年代表著這個門派的陰暗麵,所以他才會出現在這個地方,而今天出現在這個地方的所有人,都不會出現任何和他們門派相關的東西,讓人懷疑到他們門派身上去。
他們作為門派的陰暗麵,在暗中小心地行事,幫他們的門派解決所有明麵上解決不了的事情,而他們的存著卻永遠不光不能為外人所知,甚至是自己門派的多數弟子都不知道,那些弟子依舊會認為自己的門派是一個光明而毫無陰暗麵的地方,並為此獻出一生。
而他們這些人,就在這陰暗潮濕的臭水溝中,像是老鼠一般,蟄伏其中,然後在黑暗當中結束這一生,與將一切吞噬一空的法術還是相當相稱的。
在紀墨躲著第一個吞噬圈的時候,那個青年已經劃出了第二個圈,繼而又劃出了大大小小總共八個圈,以不同的速度和時機不停地攻擊著紀墨,紀墨之前所在的位置,都像是被蟲蛀空的蟲洞似的,看起來似乎任何時候倒下去都不奇怪。
在紀墨不停地逃離的時候,外圍的人也沒有閑著,他們吟誦著法咒,很快就形成了一個長方形的區域,將紀墨和那青年兩個人都關在了其中,就算是那吞噬洞碰上去,都不能將那個區域的邊界給消除。
更不要說憑紀墨的一己之力,在一邊躲避那個青年的攻擊,還要一邊去打破那個區域的邊緣,是完全不可能的。
所以,紀墨整個戰鬥之中,一直被逼著像後退,任何吟誦的世界都沒有給紀墨留下,不論是罡氣還是星辰之力鑄起的防禦壁,都會被很快得打破,所以,根本沒給紀墨留下足夠的吟誦時間。
更不敢用玄天去擋這些東西,好不容易才將玄天修複,擁有了現在的劍身和能力,這一劍下去,大半的劍身肯定就全部消失了,這樣一來,怎麽想都得不償失。
所以,紀墨在未想出好的解決方法以前,就隻能不停地四處躲避,但是越躲,周圍可以利用的空間就變得越小,現在周圍都是黑色的空洞了,而紀墨已經沒有地方可以下腳了。
現在紀墨整個人已經被逼到了村口,那個長方形的角落當中,隻留下了三隻腳長的地方可以站人,後麵的區域完全沒辦法打破,旁邊的黑色區域又不能去觸碰,現在,隻剩下那小小的地方可以站人了。
紀墨看看周圍的情況,忍不住在心裏喊道:“這下,真的糟糕了。”
此刻就那麽一小點位置,但是,那八個圓弧已經在紀墨的四麵八方開始整裝待發了,隻待那個青年一聲令下,紀墨就會立刻被蛀成蟲洞,渾身上下爬滿了黑洞,再也看不出人的樣子。
紀墨覺得當時托大真是蠢的可以,這下真是徹底玩脫了,這可怎麽辦是好啊?
閉上眼睛,調整呼吸,站直了身體,然後……等死?
就算是死,也是得死的非常有尊嚴啊,不是嗎?
可是,這個時候,考慮這些真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