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全滅隻是一瞬
嘲笑?不屑?譏諷?
在紀墨抬頭地那一刻,所有吵吵嚷嚷的聲音都化為了虛無,都凝固在了紀墨冰一樣的眼神當中,還有剛剛那一聲巨響所帶來的恐懼之中。
膽子小的,都忍不住往後退了起來,想要離眼前這個威脅遠一點,就算是膽子大的,也都控製不住自己開始吞起了口水。害怕受到波及。
“別退了。”紀墨瞟了一眼往後撤退的人。
“你們,一個,都,別想跑!”紀墨頓著句子將話語吐出。
這時候還是要靠老大來鼓舞士氣,那匪首這時候還是算個人樣子,沒有把手下推出來擋著,而是自己挺身而出,擋在了前麵。
“黃口小兒,休的口出狂言,擾亂人心。今天要葬送在這裏的,是你才對。”
“哦?是嗎?那咱們就試試吧,看誰才是那個騙子。”
登時風雲變換,紀墨身後本來晴朗的天空,霎時間陰雲密集,將唯一的一點點自然光亮都擋的嚴嚴實實,隻留下這廳堂中還燃燒著的蠟燭來提供著不甚明亮的照明,周圍的一切似乎是被吞噬進了什麽東西中一樣,感受不到外界的氣息了。
而廳堂中那幾根本就不甚明亮的火苗苗,被一陣不知道從何而來的陰冷空氣一刮,徹底給熄滅了。整個廳堂陷入了一片黑暗當中。
本來有覺得說不定可以趕個運氣能活下去的人,現在突然明白,不可能了,真的不可能了。
先是黑暗侵蝕了視覺,人類對黑暗本能的恐懼,就已經弄地這些人精神極度緊張了。隨之而來的,是一股濃重的血腥氣息,帶著死了很久的腐朽氣息,將所有人的嗅覺給占領了個嚴嚴實實。
這仿佛在地獄中戰鬥過的,如今帶著亡靈的怨恨再次歸來的感覺,終於將他們的五感封鎖的嚴嚴實實了。這滅頂的恐懼感,足以將任何人都壓垮。
而這一切,都不僅僅隻是恐懼感,而是真的有著實實在在的威脅。赤炎此刻渾身浴血,正站在紀墨身邊,等待著紀墨的指示。
紀墨指尖血珠一滴,向著側邊一彈,直直地就飛進了赤炎的口中,像是得到糖果的孩子,赤炎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身形靈動地奔跑進了人群之中。
黑暗包裹了所有的感官。生怕在其中出現什麽看不見的東西,讓自己斃命,但是本來還不甚濃重的血腥氣,此刻卻突然靠近,像是死亡宣告一般,讓人止不住顫抖。
那是十分溫柔的一下,但是帶來的感覺卻是毀滅般的打擊,脖子間一陣冰涼,那陳舊而腐朽的血腥氣息之中,帶上了新的味道,那是一股新鮮而溫熱的,自己的,血的氣息。
而後就能感覺到脖子間的鮮血汩汩直流,不斷地向外湧著,那種鮮血會從自己體內全部湧出,將自己流空的感覺無比明確,從此以後,鼻尖的味道就隻剩下鮮血的味道了,自己的,鮮血味道。而這味道簡直讓人發狂。
那溫柔一刀之後,接著的便是意識到自己快死的怒吼,要將這一生的能量都在此刻爆發出來的怒吼。
聲音的傳播也同樣傳播著恐懼,特別是來自於自己的同伴的喊叫聲,更是讓人心聲慌張,而這生你最後才能發出的聲音,一聲接一聲的傳來,在還未被攻擊之時,有很多人已經嚇地不敢在原地動彈了。
而這一切,隻是方便了赤炎的作業罷了,將一切地消滅變得越發快捷,越發準確,即將消亡的聲音變得越發的快速。
赤炎是融於黑暗之中的鬼魅,行蹤漂浮,走位詭譎,帶著死亡的血腥氣息,隻要靠近,就以為著與世長辭。而他們,不論平時再怎麽凶猛,再怎麽把其他人不當人,此刻,他們都隻不過都是一隻隻連路都走不好的小羊羔罷了。
一個接一個的倒下。甚至連為了活下去掙紮的能力都在那一刻失去了,隻是木然地在原地等著死亡,似乎,這樣才是一種解脫。
廳堂當中有五十六人,但是,把除了匪首的所有的人都解決了,隻花了不到一刻鍾的時間,而且是用了赤炎一個人,此刻坐在紀墨身邊地鳳羽,整個獸看著這一切都無聊地快要打瞌睡了。根本就沒有他需要出手幫忙的地方,這夥人簡直弱的可憐。
其實,不是因為他們太弱了,而是紀墨和鳳羽他們都強的有點過分了。
待那五十五個人全部倒下以後,紀墨手心一轉,一顆金色的小球融入了外麵的風雨之中,很快那股陰冷的寒風就散去了,還給這個空間一片晴朗的天空。
那匪首此刻動彈不得地跪在原地,看著剛剛還一片漆黑的空間,突然一束金光灑落,落在紀墨身上,照的他宛如天神,而紀墨身邊地鳳羽,一身騰飛的火焰,威嚴而肅穆的神情,莊嚴神聖不可侵犯,那匪首突然明白了,他似乎惹到了什麽不該惹的人。
但是,現在意識到這一切,都已經為時已晚了,這麽大的村寨,現在剩下的,就隻有他一個人了,而他現在也被控製在原地,沒有辦法動哪怕一下下。
“咳。”那匪首聽到了一聲咳嗽的聲音,本來已經絕望的目光,此刻突然明亮了起來。
還有人死,還有人活著,雖然也已經這般模樣的,但是,最起碼還是有個活人的。
紀墨之後地話語卻給了他種種地一擊:“高興什麽,他們本來就活著啊,我留他們的命。”
“你!”
“不用驚訝,留著他們的命,留著你的命,是為了給你看些事情,有人恨你們恨了太久了。我隻是個幫手而已。”
那匪首順著紀墨的目光看過去,就看到一個小巧的身影,從門口跨了進來,他認得這個人,這個人是之前為他們通風報信的那個人,為什麽是他?怎麽會是他反叛了?難道。真的是自我意識的覺醒,這是怎麽回事,又是怎麽做到的?
一個個問題閃過腦海,但是,眼前的景象卻讓他根本無暇再去想這些事情,那個瘦瘦小小的人,一刀一刀淩虐著他的收下們。
有刺破眼球的,有直接把心髒從胸腔當中剜出來的,而每一刀下去,都是一聲劇烈地呼痛,紀墨的剛剛的割喉割的實在是完美,讓他們不能動彈,卻保留著足夠的痛覺,可以感受這一刀一刀的刺痛。
一聲接一聲,慘叫的聲音此起彼伏,而那使著小刀的人,根本就不像是個活人該有的情緒,一刀刀,精準無比,像是練習了無數次一般,刺殺了這麽多人,手卻絲毫不抖,就算鮮血迸濺,就算呼喊不斷,他也沒有一絲停頓。
與其說他是個人,更像是一個為了複仇而生的機器。
“你們!你們!你們簡直就是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你們做這樣的事情,不怕受到懲罰嗎?”
“我們都是惡鬼了,本來就是該下地獄的,何必在乎你的詛咒呢?”紀墨冷靜地回答著。
“我所做的事情,都是你們對我們做過的,每一件事情,你們隻有更過分,而我此刻還給你們的這些,不足我們痛苦的十分之一。要論誰該下地獄,你們才是最應該下地獄的,而我們,隻要能送你們下地獄,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要陪你們下去。”
那匪首終於聽到那個他以為是機器的人,說出了第一句話,而隻是這麽一句話,那股濃重的怨恨之情,那股對他們恨入骨髓的感情,他感受地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他想,這可能不是什麽意識的覺醒,這個人完全就不是被他控製的那個人。
想通這一切,現在一點實際的用處都沒有,他能做的還是隻是看著他將自己的收下們一個個弄殘,弄死。
五十五個人,受了五十五種不同的傷害,那匪首不曾記得他們是如何想出這麽多傷害別人的方法去折磨那麽普通的村民的,但是,有人幫他們記得清清楚楚,而現在,他把這一切都全部還給了他們,讓他們去切身感受一下,他們當時做了什麽。
“我要將這股疼痛烙在你的靈魂之上,讓你帶著這股疼痛下地獄,轉世輪回都不能消去。”那小小的身影終於還是來到了這匪首麵前,對他這般冷漠地說著。
果然,最後還是他嗎?果然,是逃不掉的,他們讓他一個人清清醒醒活到現在,隻不過是為了狠狠地傷他一把而已。不論輕重,他們都細細地記得,又怎麽會放過他呢?
他閉上眼睛,準備接受接下來的懲罰,但是卻遲遲沒有等來疼痛,他忍不住睜眼想看看發生了什麽。
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了整個廳堂當中懸滿了碧綠色的長劍,紫色的雷電滋滋作響,而後相互連接,形成了一個閉合的雷電大陣,碰到的地方都是火花四濺,此刻整個空間已經是一個雷電組火焰相互交織想要毀滅一切地世界了。
而他看到那個衝進去的青年,依舊麵色清淡地看著他們,好像這場人間煉獄,對他而言就是一場鬧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