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淳樸的村民
“你不陪，你先進去也可以，反正村子也不會跑，我采完了就去找你，這三繞五繞的，我自己想跑著跑不掉。”說完紀墨還特別無所謂地搖搖頭。
然後隻換來煙影一個白眼和一個根本不想理他的轉身。
“真的不陪我啊，這草藥可好用了！”紀墨在煙影身後喊著。
“滾滾滾，別逼我爆粗口，你要幹啥就幹啥，少拉我墊背啊，我先進村給你打點一下，免得到時候大家都懷疑你，耽誤事。”
“那也不錯，想的很周全，就麻煩你了。”說著紀墨就往旁邊的樹林裏鑽了進去，開始尋找起自己要找的東西來。
等確定煙影確實已經離開自己了，不會察覺到這邊有什麽異常的時候，紀墨才再次從樹林當中鑽出來，然後快速地移動到了村子的邊緣位置，開始布下一個可以快速傳送的法陣，這才心滿意足地進入村落。
雖然在紀墨看來，煙影並不是一個多壞的人，可能有點小狡猾在裏麵，但是內裏最起碼並沒有構成多大的問題。
但是，畢竟這個地方煙影比紀墨熟悉的多，如果說煙影想要用什麽辦法來誑紀墨，那麽紀墨可以反抗的餘地就很小了，而煙影會不會耍什麽小聰明是不確定的因素，所以，為了保命，紀墨還是應該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現在安排的安排了，還采摘的藥品也都采上了，現在就大大方方地進村吧。
這是一座奇怪的村落，房子順著山脈層層疊疊地堆在一起，留下地麵大片大片的空地，種著一些不知道什麽東西的藍黑色物質，看起來非常怪異。
紀墨不明白為什麽這大片大片地不用來修建房屋，卻全部用來種這些奇怪的東西，房屋反而選擇修建在了陡峭的山脈上，看起來搖搖欲墜，十分危險。
這難道是他們的一些特殊習俗嗎？紀墨表示不是很理解，但是，也沒人來給他解釋，這讓紀墨在踏入這個村子的一瞬間就有些不舒服的感覺。
而後紀墨聽到“嘭”地一聲，似乎有什麽東西掉落在地上的聲音，紀墨終於見到了他進去這個村落後的，第一個人。
隻不過，這個人，並沒有像一個正常人一樣問問紀墨來自何處，或者單純地給紀墨打個招呼之類的，相關的事件一個都沒做。
而是整個人像是碰到了瘟疫一般，看都沒看紀墨一眼，扭頭就跑了。
“老伯，你別走啊……”紀墨這話還沒說完，這老頭子就拄著拐杖顫顫巍巍地走出去了好遠的距離。
紀墨內心波濤洶湧，不是吧。拄著拐杖還能跑這麽快，那要是腿腳利索，這老大爺不得起飛。
吐槽歸吐槽，但是紀墨對於這個村落的氛圍和村民的感知並沒有變得多好，反而不舒服的感覺在不停地膨脹著，這地方太奇怪了。
這煙影進來給自己說打點什麽，但是，這個打點的結果看起來效果完全不行啊，這村民都繞著自己走，這自己想谘詢點什麽東西都是問題吧。
懷著疑惑，紀墨繼續向著村子當中前行。越走越陰冷，矮矮的房間看起來應該是有人在的，但是，沒有一個人出來看看紀墨這個外來人的，偶爾有好奇的，冒出頭來看看的，在紀墨看到他們對著他們的笑容以後，那些人超一瞬間又嚇得低下頭去了。
這種感覺縈繞在紀墨心中揮之不去，她們似乎在害怕著什麽，在不安著什麽，似乎對外來的人和事物格外的抵觸。這座村落似乎被整個世界都遺棄了，散發著腐朽而死亡的味道，絲毫沒有生氣。
這是一座——死城。
這是紀墨得到的最直觀地結論，紀墨突然有點後悔接下這個差事，整個村落靠著他是救不回來的，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幫他們抵抗外敵，但是，整個村落的活力或者說是像正常人一樣活下去的希望，就隻能靠他們自己來完成了，誰都沒辦法去幹涉。
紀墨此刻已經逛完了大半個村落，但是除了剛剛那個偶然碰到的老頭子。其餘的活人，一個都沒碰上。
看著這個情況，紀墨想著要不自己留這麽回去算了。反正傳送陣那邊也已經弄好了，要離開這裏也不是多難的事情。
這種像是死亡之地的地方。待著著實不舒服。
就在紀墨想著。打算轉身離開的時候，煙影竟然就這麽好死不死地出現了，直接就擋住了紀墨打算離開的路。
“怎麽？想逃？我可沒答應吧。”
“我隻是單純地覺得，你這個方法治標不治本，殺了外敵，但是，這個村子裏的人，想要回到最早的那個狀態，我可是完全沒辦法辦到。”
“你放心，你幫我把那夥人打跑了就行，別的……除了他們自己，誰都管不了。”
“你能這麽想就好了，真怕你鑽牛角尖，想不開到時候累死你自己。”
“我之前是挺想不開的，但是我出生的地方，之前這裏的人，都是些修士，雖然都不是什麽厲害的角色，但是整個村落都在積極向上的，是個有生氣的地方。”
“但是……如今的他們都已經被馴養成了奴隸，在這暗無天日的時間當中無限地墮落，輪回，早就忘記了什麽叫活著。”
“之前返鄉看到這種情況的時候，我確實有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心情，我想帶領他們打敗那些傷害他們的人，讓我沒想到的是……居然沒有一個人響應，他們一個個低著頭，不敢看我，心甘情願地當著他們的奴隸。”
“後來，我想通了，幫他們除掉了外患，再慢慢改變這個狀態吧，那過賊寇一天不除，他們就每天都生活在擔驚受怕之中，永遠都沒辦法獲得精神上真正的自由。”
“從來都是不怕身軀為奴，最可怕地都是在精神上都將自己做奴隸。”紀墨淡淡地感慨道。
“是啊，身軀為奴隸尚能自由，若是精神上能是奴隸，那麽，這個人便算是徹底毀了。”煙影也是接著紀墨的話歎息道。
他們也不故意遮掩自己的話語，就站在街道正中間，將這貨村民標記為一群隻有奴性沒有人性的人，但是，可憐地是，居然沒有一個站起來反抗他們的，哪怕是悄悄地扔塊石頭都好，反駁一下幸福外來人不懂他們的痛，不懂他們的掙紮。
可是，紀墨這樣一個從未威脅過他們的人，都可以將他們任意辱罵，任意欺侮，當真是根植在骨子裏的奴性。
“當真是失望了……”紀墨嚐嚐地歎氣。
“是啊，居然一個站出來的都沒有，無數次的期待，換來的都是無數次的失望。隻是想到這一次你能幫我一把。結束這一切吧，我已經沒有什麽耐心了。”
煙影看著天，鉛灰色的雲層緊密地壓了下來，看到人心生抑鬱，而煙影整個人也隻是笑笑，蒼涼而淒慘。
那絕色而魅惑的麵容，在那一刻，忽然間蒼老地讓人心疼，所有魅惑的氣質都在此消失了，留下的隻不過是一個枯朽的老人而已。
紀墨突然間對煙影的年齡產生了巨大的質疑，因為煙影擁有變換容貌的能力。所以說，現在這張臉真真假假原本也是說不清楚，再加上煙影現在的表現，讓紀墨不由自主地開始想要懷疑的真實身份。
不過，這話還沒說出口，就被煙影給無情地拒絕了。
“姑娘我正值青春好年華，你給我少亂想，聽見沒有！”
這次紀墨確定自己沒有說出聲音來，之前說出聲音都是說給煙影看的，為了降低煙影的抵抗心理，現在又不需要，紀墨又不是傻子，還真的什麽心裏話都往外說啊。
不過這樣子，煙影還是知道紀墨的心思，雖然不知道這到底是真的還是猜的。
“你別看著我，你又不是第一個懷疑我年齡的人，這種質疑的眼神，我看的多了，也就是習慣了，你一抬眼皮子，我就知道你在想什麽了。”
紀墨隻能無奈地聳聳肩，這也沒辦法，誰叫碰上的是這麽厲害的人，自己還是認命吧。
紀墨想。與其和煙影在這裏鬥智鬥勇還不如多多去了解點那些賊寇的事情，好為了以後得事情添上了一些助力，而不是和煙影鬥嘴，然後給自己添堵。
就在紀墨剛打算開頭詢問點什麽時候，突然“嘭”的一聲，一股氣流在紀墨的身邊炸裂開來，好在對麵準頭不行，隻是打在了紀墨周圍，並沒有傷害到紀墨。
而後紀墨就注意到一個嬌小的身影。從自己麵前像兔子一樣來去逃竄，看來是自己的偷襲失敗又打不開，打算逃命了。
雖然剛剛被嚇了這麽一下，但是。這對紀墨來說卻是一臉件好事，這說明這個村子裏還是有那麽些人還是清醒的，不願意做奴隸的。
本來就是，與其醉著生，不如醒著死。
不討論其他人，最起碼，對紀墨來說，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