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看起來普通的,往往都是騙子
直到身後響起一聲尖叫,紀墨才想起來,自己身後還有一個女人在,剛剛自己一直擋著她,沒看到這邊發生了什麽,現在那三個人都倒地了,聽到聲音探頭看了一下,就看到剛剛還活著追趕自己的人,現在就是一具屍體,肯定是嚇壞了。
紀墨暗惱自己地考慮不周全,應該早點帶著這個姑娘離開這地方,而不是讓她看到這個情景的。
紀墨轉過身,想要安撫這個被嚇到的姑娘。
便看到這姑娘眼中已經蓄滿了淚水,隨時都能再次掉下來的樣子,這讓紀墨一下子慌了,紀墨這天不怕,地不怕,就是老天爺他也要爭上一爭的人,偏偏就是怕女人掉眼淚,這一哭,紀墨就完全沒招了。
隻能趕忙笨手笨腳地把自己的手帕送上去,然後笨嘴拙舌地說著些不怎麽靠譜地安慰的話。
“姑娘,你這別哭啊。這,我隻是殺他們,不殺你的!”
“那公子是說這人真的死了?”
“是啊,真死了。”紀墨答的認真。
“啪嗒”一聲,那淚珠子就掉了下來。
“好可怕,好可怕,剛才是活著的人,一下子就死了。”
“不,不是。姑娘他們剛剛不是追殺你來著嗎?我給過他們機會離開了,但是他們不聽,所以我就把他們殺了啊。”
“這麽說,如果我不聽公子的話,公子也會殺了我嗎?”
那姑娘一抬頭,怯怯地望著紀墨。
紀墨感覺腦子一疼,我的老天爺啊,這得是個什麽鬼腦回路,才能把自己剛才那句話理解成這樣,根本就是兩件事啊,我的天。
但是,現在讓這麽哭下去也不行,雖然紀墨在心裏翻了無數個白眼,但是麵子上還是和顏悅的地繼續安慰著這個姑娘。
“當然不會了。姑娘你是好人家的孩子,我不會濫殺無辜的。”
“那,如果我不是什麽好人家的孩子呢?我有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情的前科呢?”
這……這又是什麽和什麽?和女人說話這麽難的嗎?之前碰到的女人,沒感覺這麽交流不下去啊。
“這有沒有前科,我不是捕快,自然是管不著這些,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安全把姑娘你送回家,好嗎?”
“那你是不是碰到什麽作奸犯科的,你以後都不管啊?”
紀墨覺得自己可能救下的不是個可憐兮兮的普通女人,而是天那麽大的一個麻煩。
紀墨現在一個字都不想回答,隻想問清楚自己的問題。
“姑娘,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好嗎?”
“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呢。”
“那個問題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家在哪,我好送你回去。”
“我不知道……”
“???”紀墨瞬間滿頭問號,自己和這個姑娘是在說同一種語言嗎。
“我是真的不知道。我本來是在一個小鎮子裏的,但是,不知道怎麽惹到那三人了,他們趕著我到處跑,最後不知道怎麽就被趕到這個山上來了。可能是之前玩趕我的遊戲玩累了,就打算殺了我。當時慌不擇路,我也不知道我怎麽到這個地方來的,”
那姑娘說這些話的時候,非常緊張地看著紀墨,手還時不時地搓著衣角,生怕說錯話被紀墨討厭的模樣。
紀墨看著她這個樣子,隻能無語問蒼天了,這下完蛋了,這個麻煩消失的時間,還是個無限期……
自己肯定不能丟下她一個人在這裏,可是一想到要帶著她,紀墨就一個頭兩個大。
“公子,你能幫幫我嗎?”那姑娘怯怯地問道。
紀墨沉默了起來。
那姑娘看紀墨的態度,一下子幾慌張了起來,趕忙拉住紀墨的袖子說道:“公子,你一定要幫幫我啊,這荒山野嶺的,我一個弱女子,真的沒辦法活下去啊。”
紀墨本來也沒打算丟下她,被她這麽一哭訴,就更是沒辦法了。
將她的手從自己的袖子上扯下去,然後安撫道:“姑娘別怕,我會帶去找到你來時的地方的。”
“謝謝公子!”那姑娘瞬間雙眼都亮了起來。
“先別謝,我有幾個要求,請姑娘務必答應。”
“誒?”那姑娘聽完紀墨的話,倏然臉就紅了起來。
紀墨不懂,自己這說了什麽嗎?有什麽好臉紅的,然後便見那姑娘咳嗽了一聲,而後聲音溫軟地說道:“奴家已與鎮中的牛大哥有了婚配,所以,公子……”
這一下,紀墨可算聽明白了,這姑娘不知道腦子裏裝的什麽鬼,以為自己要讓她以身相許來謝恩。
我去你個大香蕉,自己哪裏表現出這種意思了。但是,在女性麵前爆粗口不好,紀墨隻好繼續尷尬地微笑著說道:“姑娘誤會了,在下並沒有絲毫這種意思。”
“誒?!”那姑娘看起來相當驚訝的樣子。
你驚訝!你驚訝個什麽鬼,這不是理所應當的嗎!想要你以身相許才有鬼吧!又不是什麽色痞子,見到個女的就想據為己有。紀墨是個有原則的人好嗎!
當然,紀墨不好把這些說出來,依舊風度翩翩地說道:“在下隻是覺得姑娘這番折騰,定是累壞了,所以,姑娘可以在路上安靜一點好好恢複精神嗎?”
“哦。這樣啊,好吧”那姑娘看起來有點失落的樣子。
紀墨滿腦子都是,你不是有婚配了嗎!你有什麽好失落的,這種時候,你不是應該慶幸嗎,慶幸我不是個登徒子不是嗎?
“其實,我和大牛哥,隻是因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才有的婚約……”
所以呢?所以呢?所以,你想讓我說什麽嗎?
對不起,這話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對你說了。
“是嗎?希望姑娘可以和你的大牛哥,在今後的生活當中互相發現對方的優點,然後幸福美滿地過下去。”紀墨就是死都不接話。
“嗯。但願吧。”
好險啊,這算是挺過去了吧……
紀墨覺得,這比剛才麵對那三個修士可怕多了,比麵對雲修塵還可怕。
“對了,公子!”
紀墨現在一聽到這個聲音,就反射性地汗毛倒立,渾身地警戒機製也拉起了警報,要全身心來迎戰不可。
“公子別這麽緊張。我是想告訴公子,我叫清流,別再一直叫我姑娘了,叫我名字吧。”
“好,清流姑娘。”
“嗯。不知道公子可否告知我,公子的名諱?”
“在下紀墨,路上還望姑娘多多指教了。”
“紀墨啊……好孤獨的名字,公子,一個人過的辛苦嗎?”
那雙大大的眼睛,此刻閃爍著晦暗不明的光亮,似乎盛滿了月光,看起來憂鬱而悲傷,似乎和剛才那個一直問自己無腦問題的人,不是同一個人。
“還好吧,我都習慣了。生活不就這樣嗎,有些人來,有些人走了,你們共同走過同一段路程,然後各自離散,走到人生盡頭的時候,最終還是孤身一人不是嗎?”
“或許吧。公子別太憂傷了,我記得大概逃到這個位置的方向,趁還沒忘,公子我們先趕路吧。”
清流趕忙轉移話題,似乎不想讓紀墨在這個話題裏陷得太深。
這麽看起啦,清流真的是個正常而善於觀察氛圍的女子,隻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腦袋會抽經罷了。
紀墨自然是聽出了清流話語裏的意思,自然是順水推舟,答應下來。
然後,便跟在清流身後,護著清流向前走著。
這時候,紀墨雖然心裏有那麽點疑惑,但是,還沒確定到底是什麽地方不對勁,隻是在感覺上有那麽一點預感,沒有實際的證據。
可是,到底得是個什麽樣的平凡女子,居然可以被三個修士,從一個小鎮追到一座離自己很遠的小山上,還一直沒被抓到?
能有這樣持久力和奔跑力,根本就不是個什麽平凡的女子,首先在身體機能上,就已經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了。
隻可惜當時的紀墨沉溺子在,太好了,這個女人總算不問我奇怪的問題了,可以正常交流的喜悅當中,將這種顯而易見的線索給忽略過去了。
不過嘛,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忽略就忽略吧。
兩個人在山林之中穿梭了小半夜,但是,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收獲,唯一得到的結果就是,清流在那個有三岔口的位置,記不清自己是從哪條路上跑來的了。
這折騰的這麽久,就算紀墨是鐵的身體,不算很疲憊,但是,為了照顧清流這種正常人來類的身體,還是得休息一下,用來恢複精力的。
因此,在紀墨的勸導下,清流才沒那麽糾結當時自己是從什麽地方過來的,而後漸漸地陷入了睡眠。
紀墨則是坐在清流身邊,安靜地守著夜,免得有什麽奇怪的東西趁著夜色偷襲過來。
畢竟,這座山,絕對沒有看起來這麽和平。紀墨從進山就知道了,之前不說,現在身邊帶著這麽個普通的人,當然得更加小心了。
“不睡嗎?”紀墨聽到了來自身體內部鳳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