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內鬥,矛盾
紀墨等了半晌,發現自己剛剛擊中的部位依舊是一片安靜,沒有傳來任何聲響,似乎紀墨剛剛打出一拳的地方根本就是個空地一般的地方。
紀墨看了看這個結果,也是無趣地撇撇嘴,看來對方是打定主意不出來了,也好,少打一架是一架,就算是碾壓式的勝利,打起來還是很費精神的。
再說,那駝背的老頭子,一直也沒出過招,紀墨也不知道他的深淺,說不定也是個實力不弱的人,隻不過現在可能是因為顧慮這四個人的安危,所以不敢貿然出手吧。
不過,不管原因是什麽,反正對方不出來,紀墨自然是沒有死纏爛打的打算,不如說,這種情況對紀墨來說才是剛剛好。
雖然說不是怯弱或者是害怕什麽,但是,紀墨還是一直奉行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你若敢來,那麽自然是不會怯弱,一定全力應戰,但是,你不也秉持著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則,那麽,也不會主動去惹事。
從始至終紀墨都保持著這個心態行走在這片區域之上。
而現在對方不動,那麽防著點偷襲就行了,愉快地和這些混蛋說再見就好了。
紀墨又問了幾聲,但是還是沒人應答。
於是,紀墨就踏著輕快地步子,毫不留戀的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麻煩,麻煩,快走遠。麻煩,麻煩,快離開。麻煩,麻煩,被再來。
內心祈禱著,腳下的動作也是飛快,雖說實力不怯場,但是,這離開的速度和逃命似的,也是沒什麽人了。
在紀墨剛剛轟擊過的地方,離攻擊地點隻有一樹之隔的位置,那個駝背的老頭子,看著紀墨以逃命一般的速度快快地離開了這個地方,才終於忍不住鬆了了一口氣。
媽的,真的太嚇人了,這個小鬼不愧是殺了雲修塵的人,實力實在是深不可測,自己派出去的,本以為就算不能把紀墨給殺滅了,也最起碼可以把紀墨給打傷個七八成,那想到,這紀墨這臭小鬼,居然就這麽順順利利地,一點傷都沒受的就跑了。
還好,剛剛自己機智,沒去逞強,不然,現在倒在地上的,就不是四個人,而是五個人了,不禁在心裏念叨道:“沒出去,真是太好了,這個決定真是太機智了。”
話雖這麽說,但是,現在紀墨走了,自己的四個手下紀墨也手下留情沒給殺死,一直躲在這裏也沒辦法,還是先出去把人給救起來比較好。
那老頭子想著自己居然還得救人,就覺得頭疼,忍不住“嘖”了一聲,大有一副要你們何用的架勢。
完全忘了,剛剛是誰躲在後麵,怕被紀墨給收拾了,讓那四個小年輕衝上去送死的。
所以說,人啊,真是不傷在自己身上,就永遠不知道會有多痛,還經常會大言不慚地去怨懟別人,其實,自己可能才是那個問題最多的人,隻是,自己不肯承認罷了。
這個駝背小老頭,很明顯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那駝背小老頭又觀察了一會兒,發現紀墨確實沒有殺回馬槍,也沒有甕中捉鱉的打算,這才戰戰兢兢地從樹後麵跑了出來。
而後,依次看了下躺在地上的四個人的情況。
雖然,四人同時被困在那血霧當中,但是,傷情的輕重差別還是很大的,這和他們可以到達的血霧邊緣的情況有直接關係,身體直覺能力越好的,越容易找到出去的路的,就被打的越慘,因為被赤炎打回原處的概率也就越高。
所以,雖然處於同一環境,但是受傷的程度卻是各不相同。
等那駝背小老頭看完所有人的情況,先對四人都進行了一個基礎的固定,然後就從情況最嚴重的開始一一治療了起來。
一陣又一陣的星辰之力輸入對方的體內,而在身上可以明顯看到的傷口也開始有了起色,最後小老頭把把脈,發現脈搏基本正常之後,就轉而治療下一個。
就這樣,將這四個死不死活不活的人,硬是從鬼門關給拉了回來,而那駝背小老頭直接給累地癱倒在地上了,似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而那四個人的呼吸也漸漸地平穩下來了,仿佛是進入了一種平靜的睡眠狀態,看來危險狀況也是解除了,現在隻要等他們醒來就好了。
於是,那駝背小老頭自己架起了防禦壁,將所有人都包裹在了裏麵,而後困倦地打起了瞌睡。
就這樣直到其中有人蘇醒。
先是一個人蘇醒了,見了老頭睡著了,便習慣性地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的安靜躺著,怕驚擾到那老頭睡覺,同時在腦海當中不斷地重複著剛才那場戰鬥的過程,想明白為何自己輸的這般丟人而悲慘。
漸漸地第二個人也醒了,同第一人的模式一樣,都是看那老頭子睡著,便不敢聲張,安靜地躺著想事情,而後就和第一個醒了的人對上了眼睛,雙方心照不宣地隻是互相眨眨眼,還是沒有說話出聲。
第三個人的模式也是一樣的,安靜地看老頭子,唯一不同的,就是本來兩個人的對視,變成了二對一對視,讓第三個人嚇了一下,但是,還是很好地堅持住了,沒有出聲。
而後,第四個人醒來,在他沒來得及注意老頭子的時候,就被三個之前醒來的人齊刷刷的眼神給盯的發毛,而後忍不住“哇”的一聲叫了出來。
那三人當即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躥了起來,跑去堵第四個人的嘴,告訴他要安靜。
隻不過,他們都從第四個人驚慌失措的眼神裏看出來了,他們這麽做,一點意義都沒有,老頭子不光已經醒了,現在還在以一種絕對不怎麽好的表情瞧著他們的幾個人。
於是,剛還像鴕鳥一般想將自己藏起來的人,終於還是艱難地轉過頭,來麵對這即將到來的暴風雨。
四個人看向一眼不發的駝背小老頭,此刻那老頭正神色肅穆,眼神陰鷙地看著他們。
於是,那四個人十分識相地自發地排成橫排,然後齊刷刷地跪了下去,一個個都看起來虔誠極了。
而老頭子撤下了防禦壁,將手指不斷地敲打在身板的佩劍上,是極為有節奏地“叩”“叩”“叩”的聲音,配合著那四個人的呼吸頻率,給人十足的壓迫感。
“你們有什麽要是的嗎?”
“十分抱歉。任務失敗了,請長老責罰。”那四人整齊劃一地低頭請罪。
“責罰?你們知道紀墨這個人意味著什麽嗎?”那老頭子的話語依舊平淡,但是積攢在其中的氣勢,還是讓人驚心。
“知道。壞了長老的大事,是弟子們該死。”
“既然知道意味著什麽,你們以為,責罰你們,就能賠得起這次失敗帶來的損失嗎?亦或是說,你們覺得責罰你們自己可以和紀墨帶來的意義相提並論嗎?”
“弟子們萬萬不敢這麽想,隻是事已至此,隻希望長老恕罪,給我們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待我們抓回了紀墨,長老可以對我自行論處。”
“抓回紀墨?說的輕巧,交給你們,你們抓的回來嗎?”
那駝背小老頭將劍向著他們四人所在的方向投擲過去,直直地插在了跪在中間那人的手指前方,若那人當時再前進一寸,那麽這一劍就已經將他的手指給斬了下來。
瞬間這四個人的呼吸都感覺停滯了,長老這一次是真的惱了。
他們四人自然是知道長老這般憤怒的原因的,他們自孩提時代,就是跟著長老長大的,他們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長老給的,如果沒有長老,他們不過就是些人見人欺的野狗罷了。
既然長老給了他們現在這樣的生活,那麽他們自然是應該傾盡全力來報恩,所以,他們四個人無論如何都是不會出來長老的,一切都以長老的第一利益為優先。
也正是因此,他們深受長老信任,作為長老的心腹,知道的事情當然比一般多的多。
剛剛他們四人想要殺了紀墨的最主要的原因,根本不是什麽為雲修塵報仇,隻不過是找這麽個借口,聽著好聽點而已,事實上,長老每時每刻都在想要雲修塵死於非命,好讓自己登上掌門的位置。
所以,雲修塵死了之後,第一暢快的人,可能紀墨和長老是不相上下的,雲修塵對於他們兩個人來說,都是一根一直長在心頭的釘子,現在總算是拔除了。
不過,如果按這根釘子生長的長短來說,在長老心裏長的年歲比紀墨可是長的多啊,所以,這麽看來,這雲修塵死了以後,最暢快的莫過於一個駝背的長老了。
隻不過,這麽說出去,被人家知道了,就太難看了,同一個門派的人,為了爭奪掌門之位,就算在背地裏打的不可開交,在表麵上也得和和氣氣的,不然,豈不是要讓其他門派的和那些不知真假隻聊八卦的平民看笑話了。
這對於這麽大個門派來說,可不算是個什麽好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