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野蠻生長
雲夢溪也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雲修塵放了她是希望她做什麽,在幾句往來之間,就確定了可以相互合作的信息,然後,雲修塵自然是按照預定,將雲夢溪給放了,之後剩下的人質,從始至終就隻剩下唐大力一人了。
而雲修塵覺得雲夢溪這個人質也學是綁的比較值得的一個人質,可以拉攏到達這個山脈的其他人,對於雲修塵來說自然是一件好事。
至於唐大力,雲修塵覺得走一步算一步吧,這個人在紀墨心中到底有幾分重量又能發揮什麽樣的作用,就隻能看運氣了,畢竟雲修塵已經打敗過紀墨兩次了,對於紀墨這個人雲修塵是看不上的。
雖說現在紀墨是掙紮著上了星域,但是在雲修塵的心裏,紀墨依舊是那個在大梵天可以被自己隨手就打翻的垃圾,即使在星域當中修行了,那也不見得能進步多少。
所以,對紀墨這個人雲修塵與其說是不了解,更多的應該是不屑於了解,一個處處不如自己的人,自己又為何要浪費時間在他身上。
隻是,雲修塵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想要的秘密,會捏在這麽一個人手中,這讓雲修塵又氣又惱,但是,卻在氣惱當中有著那麽一絲絲的得意,畢竟這個人曾經兩度是自己的手下敗將,要擊潰他,對於雲修塵來說並不是多難得事。
唐大力做人質這件事,對於雲修塵來說似乎是可有可無的,直到剛剛那一下,雲修塵確定了自己做法的正確性,他終於還是小看了這個潛力無限的年輕人,他現在的能力,已經進化到了自己都有所畏懼的地步了。
隻能是雲修塵不知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特別是年輕人,你永遠不知道什麽時候,你還踩在腳底下的人,會讓你突然之間高攀不起,你甚至都未看清他的成長軌跡,他就比你強了太多。
這句話用來形容現在的雲修塵和紀墨剛剛好,從之前的不屑一顧,到了現在對於紀墨本人的微微懼怕,這一切都是雲修塵個人的真實心路曆程。
於是,放走了一個人質雲夢溪,現在手上的唐大力,雲修塵一方麵是出於唐大力為何會是這種狀態的一個好奇,另一方麵則是對紀墨的一種忌憚,雖然看不出來紀墨對於唐大力有多深厚的感情。
但是,紀墨最終還不是為了唐大力妥協了,帶著他們來找這個地方了,不管別人怎麽說,怎麽都會有那麽一點的感情在的,不然又不是智障,根本犯不著為了一個自己根本不在乎的人去返險。
在多重因素的考量之下,雲修塵還是選擇了將唐大力一起帶走,以便以後可以多一條約束紀墨的籌碼。
其實,雲修塵不清楚,與其想各種辦法來約束紀墨,不如想辦法阻止紀墨的野蠻生長來的有用,自從來到星域之後,紀墨成長的趨勢實在是太過驚人,就像是雜草一把,春風一吹就又是瘋狂生長。
隻要抑製不住紀墨的生長,那麽其實再考慮再多的邊邊角都是沒有用的。
就像紀墨自己一直知道的情況一樣,紀墨這種東西,隻有在實力相當,或者差距不大的情況下,才有這其相應的作用,但是,在絕對的力量麵前,這諸多的謀劃,帶來的效果隻不過是惹人發現的跳梁小醜。
紀墨懂,因為他曾經弱過,他在一步步變強,他要從一個用紀墨和力量不斷取勝的人,成為那個絕對的力量。
而雲修塵也懂,但是,因為他現在麵對的是那個曾經一直輸給他的紀墨,所以,他鬆懈了,他不信,更可能是不敢信紀墨會成長的這般利落,利落到他之後都會抑製不住的地步。
而這種自欺欺人的做法,自然就展現出了自信和自負的兩個極端,然後帶來的後果也是甜茶地別。
從來就是這樣的,自信與自負隻有一線之隔,就看你能控製到何種地步了,而雲修塵終於還是在麵對紀墨的時候,徹底走偏了這一步路。
那裂縫之外的雲修塵在為了紀墨的事情頭疼不已,在為了自己帶的親族勞心費力,但是,在裂縫這邊的紀墨卻是截然相反的情況。
他無親無故,也沒有手足兄弟,現在唯一算是親友的唐大力,自己已經擺脫鳳羽給護住了,在那漫天的鬼魂當中,不會受到太大的影響,他現在隻需要好好地睡著就好了,等紀墨出去之後,將他喚醒就可以了。
在唐大力沉睡期間,一切妄圖傷害他,或者鬧醒他的舉動,都會被鳳羽給唐大力種在額頭的火焰印記給彈開,保證在紀墨在內部探險的時候,唐大力可以在外麵安然無恙,一方麵保護唐大力,一方麵也是對紀墨自身的一種保護。
難得有此機會可以來到此處,如果一直提心吊膽自己的朋友被對方壓在手中,而不能好好地吸收和學習這一切,那麽,這個地方可真的是來的太虧了。
紀墨作為一個沒有親族的人,現在唯一的朋友被鳳羽保護著,心當然是放到肚子裏麵了,他相信被他從這個地方放出去的惡靈,足夠他們外麵的人纏上好久了,而自己隻需要在這個時間段裏,安心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了,不會被任何人打擾。
雖然,在外麵看來,那裂開的一條口子,非常地其貌不揚,與騰雲幻境的地圖打開騰雲幻境的時候,所發生的變化,完全是天差地別,似乎這個地方也不是多麽不得了的地方。
但是,紀墨跨入此處之後,不得不感歎前人遣詞造句的智慧,短短幾個字就可以將你一般難以表述的話語描繪的淋漓盡致。
那四個字就是“別有洞天”,沒錯,這裏麵的景象當真是當的起別有洞天那四個字的。
初時撲麵而來的陰風,將這裂口處堵的滿滿當當,誰都不能通行不能移動,隻是烏壓壓的黑色,而紀墨卻很自然的就從其中感受到了一種名為力量的東西。
紀墨體內的煉獄大法,在瘋狂地叫囂著,似乎是終於找到了合適的地點,終於找到了最適合他表演的舞台一般。
瘋狂地撞擊著紀墨的身體,想將自己釋放出來。
而紀墨自然聽懂了一直和自己相伴的心法內到底在渴望著什麽,力量流轉,綠光瑩瑩,而本來還放肆的不休,纏繞粘人的各路陰風,突然間像是被什麽東西燙了尾巴一般,開始瘋狂地向著裏麵逃竄。
那種不顧一切想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的心情,與剛開始想要逃出去,吞噬他人的心情,是一模一樣的。
但是,怎麽會讓你如願呢,既然都碰上了,不讓你們為我所用,對得起你們這麽積極的纏著我不放嗎?對得起我跋山涉水,和你們有緣千裏來相會嗎?當然是對不起了。
所以,你們一個一個都將成為我強大的助力,成為我的一份子。
而這,其實算是在紀墨的預料當中,隻是沒想過會這麽順利。
紀墨想,作為兩派火並之地,這千百年來,不光沒人來做法,還被一重又一重的結界將這一切都封閉了起來,即使這被鮮血殺戮的怨靈想要放下執念,去成佛,也都沒有機會和辦法。
更不要說,這般血腥的殺戮之地,留戀於此的魂魄,自然都帶著極深的執念和濃重的血腥氣,怎麽想都不是些什麽好東西。自然就會不斷地孕育著種種凶靈,而這僅有的地方,困著這麽多的凶靈,誰又能服誰呢?
就如萬物法則一般,凶靈自然也是屬於萬物的一環,此刻互相不服的情況發生了,最後的解決方式,當時是——不服就幹啊!
你要我服你,你先把我打贏了再說。我想要你服我,但是你不服,那我就打到你服為止。
多簡單的事情,多幹脆利落。
於是,在這漫長的時空當中,雖然已經漸漸失去了一種作為人的感覺和自覺,但是,一直深埋在骨血裏的好戰因子,卻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原來越強了,以殺止殺在某些情況下,不失為一種好的方法。
而這互相吞噬的結果,就是那些軟弱的惡靈或者是普通的靈魂,統統都沒有活下去的資格,可以留在現在的靈魂,都是真正意義上的混蛋和惡鬼,他們吞噬了無數的靈魂,來不斷地強大自己,為了自己可以活下去,曾經的同伴也下的去嘴。
在他們成為惡靈的那一天起,他們就已經徹底拋棄了作為人的驕傲和尊嚴,向著惡鬼的路上一去不複返,然後不斷地強大,也不斷地更讓人惡心。
不要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評論這好還是不好,努力活下去的人,不論是哪種形式,都要比那些隻想放棄,不願努力還拿不可以當借口的人,更讓人信服。
縱使方法會被詬病,但是,他們的想法卻還是讓人有可以借鑒的地方,懦夫不可恥,可恥的是你隻是因為懦弱而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