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相似
一頓早膳用下來,阮清真是覺得世界上沒有比穀慧更適合一起吃飯的人了。
她與穀慧一起,是既不用像她與父皇一處時刻注意著去看她父皇的臉色,一頓飯下來基本上都是不知道什麽味道的,而且她父皇還是總是希望她多吃一點,往往從她父皇那回來的時候,下一頓都是不需要再用的了。也不像是她與燕子一道,燕子是隻肯站在她身邊的,雖然知道她的口味,每每為她布菜都是合乎她的心意,甚至還能與她聊一些聽來的閑話,但是就是不一樣的,她就是會覺得自己身邊缺一個人。
而穀慧既能享受東西,又能說出點有趣的事來,用到一半的時候,穀慧帶來的點心也重新熱了,很有一種獨特的風味,看著就是坤和一般的甜點心,糯糯的外皮,顏色也好看,但是吃起來的味道卻是辣的,很是新奇。
阮清自個是不怎麽吃的,不過阮清倒是從這點心看出來穀慧應該是喜歡吃辣的。
“下次你來,你倒是可以說說你喜歡什麽味道的,多做一些也不費什麽時間的。”阮清猜出來了,也沒想委屈穀慧,變著法子就約了下一次。
“好啊。”穀慧也沒推辭,“吃什麽倒是不重要,往往在家中,父親上朝去了,我起得遲了,早上不吃也是有的,而且和公主待在一起,吃東西有趣,更是沒什麽關係了。”
這話可真是說到阮清心窩窩裏了,阮清抿著嘴笑了,難得坦誠道:“就是因為我覺得與你在一起也有趣,所以就不想委屈你了。”
雖然還是有著熬夜的那股子困倦,但是阮清的心情終於好了起來。
不過這份子好心情並沒有持續多久。
用完了早膳,阮清基本上都快把珍華與水家的下人有接觸的事情拋到了腦後去,她都已經做好打算了,就沒必要再擱在心裏了,但是穀慧卻是依舊還耿耿於懷的。
兩人在祥意宮中的林子裏小溪邊走了走,兩人在涼亭中讓宮人找來了一副棋盤下棋的時候,穀慧還記著這事。
阮清讓伺候的宮人遠處找著歇涼的地方別在邊上站著擋風後,穀慧就抓著時機說道:“公主,您可是喜歡水公子那般的?”
這話說得有些急了。
阮清頗有些古怪地看了穀慧一眼,臉上浮現出些茫然來,她自然是喜歡的,她若是不喜歡何必還特意約著水景鑠去了福親王露上一麵。
“我自然是喜歡水景鑠的。”
“那可是陛下知道了的?”穀慧見阮清答得如此之快立馬就又問了一句。她原來就是想問是否就喜歡這一類的,要是喜歡她父皇那也有這種溫柔斯文的回頭可以偷偷送來。
阮清捏著棋子本來都想好該怎麽落子了,但是被穀慧這麽一問,手裏頭執的黑玉棋子忽然就落錯了地方,可是落子不悔,阮清心裏頭一歎,隻希望穀慧沒注意到。
阮清口頭回道:“知道的,而且也不怕告訴你,我與他是要定下的,你應當也知道我的公主府就在坤和城裏頭建著,他是比公主府還要早定下來的。”
穀慧呆了一下,很是奇怪水景鑠竟然膽大包天成了這樣,他都定下了清康公主,他府裏頭竟然還有人接觸五公主,這事是能兩全其美的嗎?
而且清康公主明明就不像是會因為被陛下知道了這事就肯委屈求全就定下他的。
穀慧還以為阮清隻是自己有那個念頭,現在知道不好了,就會像是不喜歡一件壞首飾一樣丟掉的,怎麽瞧著還像是很喜歡這件壞首飾一樣呢?
她就是這樣的啊,為什麽要單單喜歡一個,喜歡一類不好嗎?一個不好還能方便快捷找到另一個,反正喜歡的都是那些地方。
穀慧有些迷茫道:“現在還定著?可是……”
阮清看了眼穀慧,到她下棋了,但是穀慧卻一直都沒有動,想催穀慧快點,但是又失禮節,就回道:“定著,沒有改的念頭,而且那事也許是他家裏的也不一定,他母親與珍華有些關係的,隻是你剛來,可能不大清楚。”
這有什麽好可是的,別的不說,趙珍和景鑠母親可還是姐妹關係,珍華同水府來往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
現在重要的是穀慧為什麽還不下棋?
阮清剛剛才發現下棋的時候,就不用再理會其他的所有事,一門心思隻用存在這白玉棋子上就好,阮清方才下出了點樂趣,結果穀慧卻更多的是談興,弄得阮清真是煎熬。
那關係確實是有,但是穀慧卻更多地覺得是阮清不想丟麵子的托詞。
其實仔細想想,一個男人,忠心不忠心又如何,隻要知道待自己好就好了,她自個那些不也是嗎?因為各種錢財權益留在她身邊的,又不是因為對她情有獨鍾留著的,就算原來有那麽幾個真喜歡她的也早被她氣走了,雖然可惜,但是不走的更多,她又不傻,才懶得費力去追。
穀慧又高興起來,看來她想的還是沒有公主通透,公主這是壓根懶得為了一個男人去爭搶。對了,公主還說了公主府的事,怕是公主還想著到時候嫁了這男人出了宮,到時候自個住在公主府裏頭才好輕鬆,也好治這個男人。
穀慧嘴角掛著神秘的笑容,湊近了阮清,悄聲道:“公主,到時候你到了公主府,我給你送好的去。 ”
阮清初始的時候還沒有明白穀慧到底在說什麽,給自己送什麽,送點心嗎?送點心為什麽要等到自己去了公主府,現在不也是隨時都可以給自己送的嗎?而且今日不也是給自己送了點心?
穀慧看著阮清好似什麽都不懂的樣子,有些把握不準是不是自己說得太委婉,可若是直說似乎有些……不過似乎也沒什麽,穀慧自己也知道有一些貴夫人愛玩,公主就算自己沒玩過,見也是見過的。
所以穀慧幹脆就又把話說明了些,道:“莫說是水公子這樣的,就是那日另外一個那種的到時候也能給公主尋來。”
阮清麵上漸漸籠起了紅,猛地站了起來。
她寬大的袖子將不少棋子直接掃下了桌麵,黑玉子、白玉子堆疊著在地上砸出了許多清脆的聲來,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