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不就是再費些功夫的事
譚沐陽頓了頓,好看的眉皺著好似遇到了非常難以破解的問題。
??譚沐陽故意用一種阮清能聽到的低音失落道:“對了,十三現在是不認識我的,若是認識我的十三絕不會嫌棄我的,就算我從泥水湯裏滾了幾個來回,十三都隻會心疼地用她最幹淨的帶美美繡花的手帕給我擦臉的。”
??真是極其自以為是的一段話了。
??不,阮清順著譚沐陽的話想了想,單單這個場景就成功讓她惡寒到恨不得逃到天邊上去了。
??不過阮清倒是成功被譚沐陽說的話吸引到了一點興致。
??阮清的教養告訴她在需要說話的時候應該麵對對方,但是阮清並不想看到某個不知禮節的人,所以阮清用了扇子斜擋住眼睛,轉身問道:“你叫做什麽?你之前認識我?”
??“譚家嫡子譚沐陽,剛從邊關回來,因為欠了十三公主一件事,所以來找十三公主,”譚沐陽露出了燦爛的笑,阮清卻丁點都看不到,譚沐陽委屈道,“你叫我阿陽的。”
??譚沐陽,阮清費力才在腦海中扒拉出這個名字,似乎是個有一半可能背叛過她,一半可能被她利用過的人。並不是什麽美好的印象。
??阮清無所謂又帶著點厭煩道:“記不得了,欠我的事就直接勾銷吧,阿陽這個名字這麽難聽,不像是叫人的倒有點像叫某種寵物,一個大男人是怎麽好意思在別人麵前提出個這麽肉麻的稱呼來的。”
??無論是哪種,都是一個不適合接近她接近隻會害人害己的家夥。
??阮清說著刻薄的話,譚沐陽卻出乎她意料的、毫無預兆的笑了起來,大聲埋怨道:“明明就是十三該不好意思的!跟你說了很多次的,然後你就是不改,你一個公主,我一個侍衛,我能怎麽辦?哼,原來你沒失憶的時候還會哄我,現在可是被我聽到你的真實想法了,十三,你太過分了,我對你一往情深,你把我當個寵物養!”
??阮清聽著這出自一個男人口中哀怨的話,就算他身上滿是那種完美繼承自少年時光的生機勃勃,但是他不小了啊!是怎麽自然說出這些這般不要臉麵的話來的!
??阮清心中暗呸一聲,嫌棄到無以複加,這個人是怎麽說出他對自己一往情深的話來的!真就豁出去臉麵不要了嗎?還是這人本就這樣沒皮沒臉?自己原來是怎麽忍受這種人生活在離自己很近的地方的,這難道不是簡單一個照麵隨便一句話就能將自己氣到離譜的凶器一枚嗎?
??阮清心中有一種怪誕的焦急,想罵人可是又偏偏不知道該罵什麽。
??罵他虛情假意嗎?整的她好似很在乎這人是不是真心的一樣。
??阮清沒出息地唔了一聲,有點難堪地想哭,他們兩人僵持的時候,周圍已經圍了人來。
??這時候有人打馬路過被攔在路後頭,聲音清冷地問道:“何人在此堵住道路。”
??那聲音不大,但是與這人相處極多的阮清還是認出了出來,驚訝道:“景鑠!”
??剛剛喊出這個名字,阮清就有些想捂著臉躲進糕點鋪子中,這麽丟臉的事還是不要讓她這個未婚夫見到吧。
??可是就同阮清能認出這人的聲音來一樣,水景鑠也能很輕易認出阮清的聲音,就這點功夫,水景鑠已經越過了眾人發現了被氣得淚水瑩睫的阮清。
??“清兒?”水景鑠奇怪道,“你怎麽在這?”
??比起他的問話更快的是他的動作,他揭開自己繡著黑鶴的披風揚起就蓋在了阮清身上,並順手將披風上的兜帽也給阮清戴上了。
??他的披風比阮清常用的要大許多,兜帽直接就蓋住了阮清大半張臉。
??水景鑠一走進阮清,阮清就害怕委屈地拉著了水景鑠的袖子,低聲抱怨道:“他弄髒了我的馬車,你找一輛馬車送我回宮好不好?”
??若是平常男女,這行為自然是出格的,但是在阮清看來,自己與水景鑠已經是板上釘釘的婚約了,自然是該求助就求助。
??水景鑠也沒有辜負阮清的信賴,擋住了來自外人的大半目光,溫言安撫阮清道:“好,清兒待會坐我的馬車回宮好嗎?我今日是帶了馬車的,隻不過我嫌棄馬車悶,就先騎馬走在前麵了,我的馬車很快就來了,昨日家中的奴仆才洗過,前段時間打獵回來的毛絨好的都送去給你了,車上墊著的就是剩下的了,雖然差些但是幹淨的。”
??阮清點了點頭,忽然思道現在這時候應該還沒到下朝的時候,也不見外地就向水景鑠問道:“今日可是早回來了?”
??就是一個是與不是的問題,水景鑠卻帶著古怪地笑意看了一眼阮清後才低聲道:“清兒是不是昨日又給陛下送了你做的東西,陛下今日身體可是又不適了,離開時手都還放在腹部。”
??阮清微微歎了一口氣,也是無奈道:“衛燕趁我不注意的時候送過去的。”
??水景鑠了然地點點頭,忽想到了他今日在這是因為陛下不舒服而早下朝,可是阮清為何在這?
??水景鑠眼神深深地看了一眼譚沐陽,這麽個大活人他自然是見到了的,隻不過是裝看不見而已。
??尤其是在譚沐陽也在這的時候。
??水景鑠故作無意問道:“那清兒呢?”
??阮清猜到這是水景鑠疑心病又犯,也難怪他,畢竟這忽然冒出來的姓譚的對自己頗為熟悉的樣子,阮清也無意遮掩,直接道:“衛燕誆我出來的。”
??水景鑠點了點頭,也沒擅自說要替阮清處理掉衛燕的話,這事他相信阮清能處理好的。
??水景鑠對阮清道:“你先進去糕點鋪子中坐一會,我去看看馬車現在到哪了。”
??等到阮清進去後,水景鑠懷著勝利者對失敗者的憐憫對譚沐陽道:“你回來得太遲了。”
??譚沐陽笑道:“那又如何?不過就是再費些功夫的事,你說你了解十三,可是你當這是科舉呢?了解就能夠得到分,哪有那麽簡單的事?”
??他剛剛能由著十三同這人在自己麵前竊竊私語,自然以後也能容得下更多,在戰場上,父親是教過他的,隻要認準了目標,那麽用什麽手段隻要能贏都是不重要的。
??那是他的十三!他壓根就沒有放棄的路選。
??“我從沒這麽想過,想簡單的怕是另外一個人,費些功夫?”水景鑠冷冷輕笑了一聲,翻身上馬,嘲諷地望著譚沐陽道,“你當我沒費?之前都在玩呢?”
??這家夥估計還沒得到自己快與清康訂婚的消息吧。
??譚沐陽啊,有時候真就是遲一步就再也趕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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