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詢問
水景鑠邁出房門之時，遠遠候著的衛燕就小跑了過來，看了眼屋裏又捧著書看的阮清略鬆了心，問道：“水隊長，公主可好？”
??衛燕是真怕水景鑠說著說著就露了馬腳，十三公主最是看重細節。
??水景鑠沉吟一聲，心中冷笑，若不是眼前這宮人馬虎也不至於這般早就露了行跡還連累得他提心吊膽。
??“公主一切皆好，還望衛燕細心照料。”水景鑠說著，看得衛燕鬆懈之時，水景鑠忽問道，“之前公主昏迷的時候，衛燕是否離開過？”
??衛燕自以為水景鑠在懷疑她沒照顧好十三公主，發怒道：“除了陛下吩咐的那小子的事，我對公主絕對是寸步不離的！”
??那便是確實離開過的，水景鑠心頭疑惑得解。
??水景鑠致歉道：“得罪了。”
??說完，水景鑠就快步行走，衣裳尾邊飄飛，同時心裏暗下記住，往後他若是有什麽事切切不可與衛燕牽連，十三都借著衛燕處理譚沐陽的事穆然清醒過來甚至都給她自己留了信息，而衛燕居然還一點無知。
??衛燕並沒有將這事放在心上，端著她給阮清泡好的甜茉莉花茶歡歡喜喜就進去了。
??原本十三公主就喜歡那些清淡味苦的茶，現在十三公主是小孩了，她可以多給十三公主弄些滋味好點的東西。
??她在茉莉花茶中加了一些蜂蜜嚐起來又香又甜。
??衛燕端著茶走到阮清身邊行了禮，餘光悄悄掃見衛燕在看一本詩經，才放下心來。
??真是，明明她都將那些佛經藏起來了，為何還要如此著急。
??衛燕道：“十三公主可要用茶。”
??語氣再無以往拘束，帶著淡淡親昵。
??阮清大半猜出這就是衛燕了，但是她一直摸不準這個從未在木片中被提到的人是因為以前的自己習以為常沒提到還是又是一個虛構出的，所以隻是先靜觀其變。
??“嗯。”阮清接過衛燕遞過來的茶，揭開蓋子撇開茶中茉莉花，茉莉花的清香淺淺熏得她眉眼都舒展開來，還有著絲絲的甜，估計品一品正好能去去她口中的苦味。
??阮清並沒留水景鑠用膳，自己也沒用多少，因為她口中真就像含著苦瓜汁一樣無論嚐什麽都是極苦的。
??阮清對這茶是帶著期待的，但是嚐了一口後阮清實在是差點沒直接吐出來，這種又甜又苦的感覺委實是有些難以忍受，甜苦互相壓不住醞釀出一種複雜的奇妙滋味，口舌不堪其擾。
??阮清將茶放在桌上，捧了詩書，道：“還可。”
??阮清頓了頓，忽覺得自己語氣不大對，彌補似的搬著身下的四角凳略向後退了些，悶悶不樂道：“口中沒什麽味道，燕子，你去拿些蜜餞來吧，要甜的好看的，不要那些皺巴巴的。這詩書也沒勁。”
??衛燕聽得阮清喚自己燕子，臉上的喜色都藏不住了，立馬就對宮中跑得最快的那個宮人道：“快去拿那個綠荷葉狀的玉瓷碗去挑模樣好的甜蜜餞，快快回來。”
??衛燕把事交代出去，自個就在阮清身邊殷勤問道：“公主莫急，蜜餞馬上就來，這詩書不合公主心意，奴婢也就這就去再為公主選一本。”
??阮清鬱鬱道：“就放著這事吧，就是想瞧瞧圖畫，字反正我都不認識的。”
??阮清方才才記起木片上自己應該是十歲才識字，但是卻是遠遠早於的，順帶就又描補一筆。
??衛燕心疼地將詩書拿了背到身後道：“再學就是，公主莫要多思，陛下一定會為公主找最好的老師的。”
??阮清隨意道：“難不成之前教我的不是最好的老師？不能依舊是那位老師嗎？”
??衛燕心中叫苦，她那知道原本教十三公主的是哪位，公主大抵就是跟著其他公主們被女夫子教導的，具體那位實在是太過難為她了，可是偏偏她自己現在又是跟隨公主多年的不應該不知道這事。
??衛燕篤定回道：“之前的那位老師也是最好的，不過那位老師精神不濟歸家去了，自然得再尋一個目前最好的。”
??聽著倒是沒什麽問題，阮清雖然覺得還是不對卻找不到反駁的地方。
??阮清瞧著衛燕今日頭上佩戴的兩隻小珍珠發簪忽想起了她覺得最違和的地方。
??若在這騙局裏她是最受寵的公主，那珍華該何處？按照日記她兩人可還是那般水火不容。
??阮清不無憂慮道：“我病了這些時日，為何都無公主來看我，她們長大後又是如何？”
??衛燕一時間倒是被這個問題困住了，這個、這個陛下沒交代過啊！
??衛燕隻能敷衍道：“都是那樣，隻是都長大了性情溫和了許多。”
??阮清立馬追問道：“珍華也溫和了嗎？”
??怎麽可能，衛燕差點脫口而出，皇後那五公主可是一直鬧著的，全宮中唯二瞞著珍妃被貶的兩個人一個在自己眼前，一個就是五公主了，她還鬧著要回玉夜明宮呢，可是那宮都被改名為靜思閣了。
??衛燕沉思後回道：“這個倒說不上，五公主那性子還是那般。”
??按理來說，衛燕是應該編一個姐妹和睦的，但是衛燕覺得怕是陛下也沒法讓五公主來配合演這戲。
??怕阮清不高興，衛燕安撫道：“不過五公主現在已經被養到了皇後那，會漸漸懂事起來的。”
??“燕子，那珍妃怎麽了？”阮清極快反應過來。
??衛燕這下回答的就快了很多，道：“珍妃娘娘之前就得病去了，所以五公主才到的皇後那，現在五公主還病著，怕是最近公主都見不著五公主的了。”
??衛燕幾個問題回答下來，都有些懷疑阮清是否是在故意試探自己的時候，阮清忽怔怔道：“為何這般的不真實呢？”
??哪怕珍妃一直多病，但是這去得也太快了些，她木片結尾處還在記著某年月珍妃在側，皇後又罰她抄了經書，她自個著了涼高熱不退呢。
??衛燕訕笑著道：“生死有命，哪能知道得清呢。”
??阮清也不說信隻是當做默認了一般，與衛燕講：“待到景鑠歸來，你來叫叫我。”
??而後阮清也不想用蜜餞，就去床上和衣睡了。
??衛燕吃驚地在腦海中反複想著，水景鑠這種世家公子就是有法子，十三公主這般快就接受他了？要不她也去討一兩個法子，衛燕貪心地想燕燕可比燕子好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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