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禍世之眼
秦風回到房間，突然心中生出感應，急忙在蒲團上坐好，閉上雙眼。
他的意識深處，一個白點迅速浮現而出，化作一個美麗夢幻的九層白塔。
“前輩，您蘇醒了？”
“醒是醒了，可惜這點時間隻夠老夫恢複意識。”
“前輩，我正好有些事情想問問您。”
“哦？好，你問吧。”
秦風便將前幾天走在街上突然看到末日之景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塔裏的暘老，當日的那種感受真的讓他很不好受，他必須弄清楚。
“你能看到末日之景？”塔內的暘老語帶疑惑，似乎陷入了沉思，許久都不曾再開口。
秦風並不急著追問，反而希望他想的越清楚越好。
許久之後，暘老才緩緩開口。
“印象裏，有一雙眼睛，和你描述的差不多。”
“什麽樣的眼睛？”
“有人叫它災禍之眼，有人叫它末日之眼，也有人叫它——禍世之眼！”
秦風歎道：“好像都不是什麽好詞。”
暘老苦笑道：“是啊，每當這雙眼睛現世，總會天下大亂，生靈塗炭。雖然不該將所有災禍都算到這雙眼睛上，可不容否認的是，有它在的地方，必定會死很多人。老夫不禁開始為你的未來擔憂了，若讓此界修士知曉你有這雙禍世之眼，勢必要將你滅殺，以免你在未來禍亂世間。”
秦風睜開雙眼，拿來鏡子，對著鏡子看著自己和常人無異的眼睛，有些不解的問道：“這雙眼睛真有這麽可怕？它可怕在哪裏？”
“你修為越高，它就越可怕。”暘老知道他不信，將禍世之眼的來曆和恐怖事跡一一說出，令秦風的脊背乃至全身漸漸沁出冷汗。
關於這雙眼睛的來曆，已經無法考證，據傳從很久遠之前的混沌之初，它就存在於世了。
這雙眼睛的特別之處，就在於它並不隻是眼睛，它還是一個有著自我意識的、不斷尋找合適生靈為宿主的——寄宿型怪物。而這也是它最為可怕的地方，它會漸漸掌控宿主的身體，然後發動末日災變，令強者瘋狂殺戮、弱者自絕而死，讓所處的世界變得一片混亂，死傷無數。
而作為宿主的生靈，最後也會被完全剝奪自己身體的掌控權，被禍世之眼完全吞噬。
“有辦法抑製它麽？”秦風抬手抹去額頭的冷汗，麵色難看的問道。
暘老苦笑回道：“我很想幫你，可惜我也沒有辦法。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這次天塔選擇這個身體和你，應該不至於讓你步你先輩的後塵。”
“天塔選擇我？難道不是你選的我？”秦風不禁愕然，天塔和暘老不是一體的嗎？
暘老笑道：“當然不是，老夫是天塔選擇的第一位宿主，你是第……咳，我已經記不清你是第幾個了。”
“我發現你說的越多，我心裏就越難受了，我現在的身體裏竟然有兩個莫名其妙的東西？”秦風拍了拍自己腦袋，感覺自己都快瘋了。
暘老好笑說道：“嚴格來講，你和我們差不了多少，對這個身體的原主人而言，你也屬於莫名其妙的東西。”
秦風不禁一愣，仔細想想，好像還真是這，他自己也是外來物種，不同之處在於他與原主人合二為一了。
“雖然禍世之眼危害不小，但也不全是壞處。”暘老又笑嗬嗬道，“那雙眼睛的力量，你若用好了，能直接擾亂強者的精神，甚至將他們的意識拉入末日幻境，任你宰割。”
秦風心裏總算有了些安慰，微微點頭。
“好了，想這些沒用，不如走一步看一步，你還有什麽事沒？沒有的話老夫就繼續休養了。”
“還有一件事。”秦風又將自己缺乏高品質丹藥、卻又暫時弄不到的窘境說了出來，想看看暘老有什麽建議。
“老夫給你的煉藥術，你都沒看過？”塔裏的暘老語氣無奈，真想蹦出塔來敲敲他的腦門。
秦風不禁尷尬回道：“我以為我現在用不上，就還沒看。咳，不過您放心，我馬上學習。”
“那你自己慢慢看吧。”暘老沒好氣道，帶著白塔迅速消失在秦風的意識深處。
秦風拍了拍自己腦門，立即開始翻看暘老直接刻入他神魂的煉藥術。
沒翻幾頁，他就看到了一張名為“血魄淬體靈液”的藥方，不禁再度猛拍了自己腦門一下，暗罵一聲“真蠢”，明明自己身上就有解決目前修煉窘境的方法，偏偏傻叉一樣給忽略了。
血魄淬體靈液和血魄丹是一樣的作用，但由於這是藥液，需要以丹火淬煉的地方不多，因此配製難度也比血魄丹低了不少，效果卻和同品級血魄丹差不多。不過這種淬體靈液也有一個缺點，就是耗費的藥材比血魄丹更多一些，成本更高。
秦風對現在的藥材市價有些了解，畢竟邁入元階後肯定是要學煉丹的，提前了解一下沒有壞處。他計算了一下八品淬體靈液的成本，發現隻有八品血魄丹市價的三分之二，也就是一百兩一份，不禁嘴角一勾。
一瓶八品血魄丹的成本，排除煉藥師的人力消耗大概七八十兩銀子，卻能賣到直接翻倍的一百五十兩一瓶。這自然是因為南鬥鎮這種小地方八品煉藥師十分稀少，致使成品丹藥供不應求，從而造成價格虛高。
但八品淬體靈液因為難度的降低，一個九品煉藥師就能配置出來，量產不是夢，對擁有十幾位九品煉藥師的秦家而言，這可比八品血魄丹有價值多了。即便一份淬體靈液也和八品血魄丹一樣賣一百五十兩，一倒手就能賺到五十兩，簡直血賺！
找到藥方後，他便迫不及待的離開房間，去找秦敬。
秦敬見他這麽快就又來了，還以為他是來取丹藥的，不禁神情一僵，苦笑說道：“別急，我已經派人出去收購了，用不了多久就能把你需要的丹藥帶回來。”
“不，我不要了，派人叫他回來吧。”秦風直接擺手，來到書桌旁邊，取筆蘸墨，開始將腦海中的淬體靈液藥方寫在紙上。
秦敬見他如此，微微一怔，接著便滿含笑意的說道：“外秀內骨，運勁自如，寫的不錯。”
觀字如觀人，他對秦風真是越看就越喜歡了，同時感到可惜。可惜秦風不是他的孩子，可惜之前他任由秦風在清河村吃苦受罪，如果秦家能早點將秦風帶回來好好教導，他們未必不能情同父子。
當然，他想的這些都是馬後炮了，世上沒有那麽多如果，錯過就是錯過，著眼當下和未來是正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