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親了她

  梁蘇有點嫌棄他把自己當苦力,其實她包裏裝的東西真不少,現在多了他的,本來就不大的背包顯得鼓鼓囊囊的,連型都給撐沒了。


  顧城自得地揚起嘴角,閉著眼睛補眠,耳邊少了聒噪的聲音真是清淨多了。他看不上為了目的不擇手段往上爬的人,也不喜歡有心計的人,更不喜歡自己成為這類人的目標。


  這隻是個警告,如果有人非要不怕死的越過這道線,那就別怪他不客氣。


  從峽穀出發到另一個地方走了半天,好在那裏離火車站很近。


  如果顧城沒有給她那麽大的震撼和壓力,她或許會留下來多待兩天,但是現在她的心一直砰砰砰地亂跳,已經亂到了她無法控製的地步,表麵的平靜下所掩藏的是狼狽與無奈,她急於逃離這個地方隻求能得以喘息。


  顧城和導演說了幾句什麽,導演笑著點頭答應了,之後梁蘇才知道原來他找導演要了兩天假期,這樣做確實很任性了,不是大牌卻耍大牌。


  但是梁蘇也更加明白過來錢財真的能讓人在這世上活得自在一點,誰都願意高看一眼,而先前那些義正言辭找顧城麻煩的人呢?全都一個一個縮著頭,恨不得想當自己不存在。


  三人站在火車站前,梁蘇欲言又止,顧城像是看明白了她的意思,臉色變得很難看。


  到底還是再恨她這麽不解風情和冥頑不靈吧?


  顧城徑直拉著行李箱往旅館的方向走,這種經濟還不算發達的地區,最好的房間也很便宜。


  梁蘇也沒好說什麽,一旁的侯子文看著聳聳肩,這兩人就是冤家,就他倒黴夾在中間不上不下的難受。


  因為暫時卸下了身上的重擔,所以顧城也放開了一點,三個人走在不算繁華的街市上,城市不大卻很有人氣,路過的人臉上都帶著歡快的笑,好像沒有任何煩惱會纏上他們一樣。


  梁蘇的心情也不由的跟著好起來。


  他們找了個生意很火的小吃攤,顧城和侯子文一起喝了點酒,他是個有分寸的人,隻是臉有點紅,眼睛看起來染了層薄霧,意識很清醒,而侯子文早已經喝的東倒西歪了。


  所以回去住處的時候,顧城一邊肩膀架著侯子文,一隻手拉著梁蘇。梁蘇不自在的要掙開,卻被他給狠狠地瞪了一眼。


  路燈下他的眼睛顯得尤為亮,而且是那般的尖銳,好像能看穿到人的心裏去,訓人的聲音都太過嚴肅:“別胡鬧,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麽時間,我一會兒要是顧不上你,萬一遇到壞人怎麽辦?我不敢喝過頭就是防著這個。”


  梁蘇這才安分下來,在這寒冷的天氣中,他的手心溫度很燙,溫度順著他的血液一直流淌在心裏,他的話雖然不好聽,但是卻讓梁蘇的心也暖暖的。


  寒風呼嘯,冷的讓人忍不住發顫,但是顧城的額頭卻沁出了汗水,梁蘇一直有帶手帕的習慣,雖然不怎麽用,她拿出來幫顧城擦了擦汗水,她不希望因為自己而給他添麻煩。

  顧城也有些驚訝,但還是笑著接受了,先前堵在胸口的那口惡氣也淡了很多。


  梁蘇幫著他把侯子文給扶回去,等安頓好,顧城送她回去。


  短短的一條路,兩人其實有好幾次機會可以說話,但是顧城一直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一直等到梁蘇推開門一隻腳邁進去了,他下意識地伸手抓住她,對上她驚訝的視線,張了張嘴還是將想說的話給咽下去了,隻笑著說:“你早點睡,記得鎖好門。”


  梁蘇應道:“你也早點休息,那我關門了。”


  對顧城來說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但還是被他放開了,他覺得可惜卻也無可奈何。他已經把自己的心和全部的承諾都給了她了,但是她不招架,他已經沒有辦法了。


  這是他的最後一次禮讓,如果再得不到機會,他不確定自己的耐心還能撐到什麽時候,他不想讓梁蘇更恨自己,可是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他一定會咬牙逼他。


  喝了六分醉,在回到自己房間後大腦就變得空白了,其實借著醉意很適合做很多事情,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苦澀地笑了笑睡了。


  因為時間不充裕,不能去景區去玩,隻能在就近的地方隨便轉了轉,到最後一天買了車票。


  這一次是侯子文主動提出要喝酒,顧城不太願意,他更願意在清醒的時候和梁蘇談話,可是好兄弟的盛情他也不好拒絕。


  不好意思拒絕的最後結果就是比上次喝的多了,好在這個時候天不算晚,人也很多,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梁蘇有點頭疼,這次兩個人雖然喝的多,好在還有意識,她一個人帶著兩個人回去不算太辛苦。


  顧城還知道幫著梁蘇安頓好侯子文,梁蘇也有點累,打算回去洗個澡好好的睡一覺,走到門口了才發現顧城還跟在她身後。


  “你喝多了怎麽不回去休息?跟著我幹什麽?”


  顧城的眼睛發紅,像是深夜裏一隻獵食的豹子,而此時他發現了獵物,正在伺機而動,他撥拉了下額前的碎發,稍稍擋住了自己眼睛裏的侵略:“你明天就要回去了,這幾天我們也沒來得及說說話,我想在你這裏坐一會兒,可以吧?”


  顧城說完人就往梁蘇的房間裏擠,就算梁蘇想推也沒來得及,隻能沒好氣地跟著走進去,一屁股坐在床上看著靠在櫃子上的顧城問道:“你想說什麽,說吧。時間不早了,我要坐好幾天的車,很累,我想早點睡覺。”


  顧城揉著眼睛,從嘴裏溢出一聲輕哼:“你應該知道我想說什麽,這幾天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時間,今天本來想清醒點好好說,沒想到還是喝上頭了。所以,你現在最好不要惹我。”


  梁蘇沒有放在心上,有些無奈地歎口氣:“顧城,你為什麽這麽固執呢?難道就是因為我不願意和你在一起,你心裏不舒服,所以就要把我壓低頭嗎?顧城,我已經不知道該和你說什麽話了。”

  顧城低低笑起來:“既然沒話說那就不要說了,聽我說就好。”


  顧城頓了頓,而後開口說道:“梁蘇,這是我最後一次和你商量。我一直不想我們之間鬧得太難看,所以我一直在忍讓,可是你油鹽不入,我的耐心也已經繃不住了。你接受,我對你好,我所擁有的一切都可以給你,這是我的全部誠意。但是如果你還是想不明白,那就不要怪我接下來的手段太過下作。 ”


  梁蘇抿緊唇:“什麽好好說,其實你想說的就是這一句話吧?”


  顧城突然站起身向她走過來,陰影逼下,梁蘇被他攏在控製下,他就像是一隻露出獠牙正準備吞噬的豹子,讓梁蘇沒有反手的可能。


  “我就知道你聰明,能夠明白我的意思。”


  他趁著梁蘇不備,手攬著她的脖子霸道的吻上那片柔軟,直接入侵,不管梁蘇怎麽掙紮都躲不開,最後隻能是狠狠地咬了他一口,直到見了血,他才狼狽的退出去。


  但是其實更狼狽的是梁蘇,她麵色潮紅,眼睛裏蘊滿水霧,滿臉怒氣,不知道在顧城看來這樣的她更顯靈動勾人。


  顧城低低地笑起來,他似是回味著剛才的味道,就算被咬的見了血,心裏像是燒了一把火一樣,讓他更加的興奮。如果不是太過顧及梁蘇的心情,他可能會忍不住。


  梁蘇怒氣衝衝地瞪著他:“如果你要是再敢對我這樣,我下一次會用刀捅你。”


  顧城卻是更加的沒正經:“古人不是說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一點都不覺得虧。嘶,下次再想咬也用那麽大的力氣,都見血了。”


  梁蘇更加的惱羞成怒。


  “行了,不逗你了,早點睡覺。記住,在我回去的這段時間裏是你最後的思考期限,我希望能聽到你願意和我結婚的答複。”


  顧城不知道的是,現在的梁蘇已經不是那個逆來順受的梁蘇了,她變成了一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人。不到最後一步,別想她能彎下腰認輸。


  兩人之間的一場戰爭到最後還是梁蘇吃了虧。


  第二天梁蘇在火車站等車的這段時間,她沒有看顧城一眼,儼然將這個人隔絕在世界之外。


  侯子文看出了門道,撞了下好兄弟的肩膀,說道:“你昨天趁著我喝多幹什麽了?怎麽人家連臉都不待見理你了?”


  顧城站在梁蘇後麵,兩隻眼睛緊緊地盯著那道人影,耍流氓地說:“我昨天晚上親了她,她不高興。”


  梁蘇雖然走在最前麵,但是能夠清楚地聽到前麵的人再說什麽,她的心裏連續地罵顧城不要臉。


  侯子文沒說出話來,拍了怕兄弟的肩膀,那意思分明是你也太厲害了。


  梁蘇頭也沒回徑直往車站裏走,眼看著要進去了,卻被身後的人給抓回來,不得不看那張雖然好看卻讓她無比討厭的臉,不耐煩地掙開他:“你到底想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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