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雪神侯祠
繼續沿著這泉水走,前麵突然有點奇怪,正遲疑間,走出一位老尼。手持懸項佛珠,滿臉皺紋。她說,這兒本來有祠,但是毀於20年前。不能想象,她獨自一個人,在這是如何生活的。為何孤身一人,長守此地?什麽年歲,初來這裏?
茫茫雪原,滔滔流水,給浮囂以寧靜,給躁急以清冽,給高蹈以平實,給粗獷以明麗。惟其這樣,人生才見靈動,世界才顯精致,曆史才有風韻。
晚上,住在陋室,聽了一整夜驚心動魄的風。夜半失眠,迷迷頓頓。
第二天一早,短笛三人便向祠中走去。進入祠中,轉身回看,昨日睡覺的陋室已不見蹤影。
祠前有一座牌匾,上書“雪神侯祠”四個大字。進入祠中,隻見中央有一尊石塑,石塑的樣貌,似乎跟昨日的那位老尼有些相似,石塑底座鐫《水劍銘碑》,細看之下,原來是化水為劍之法。
《水劍銘碑》開頭寫到,“天下莫柔弱於水,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先,以其無以易之也。”
第一篇
天下之至柔,馳騁於天下之至堅。無有,入於無間。
“靜音,你快看…這上麵寫的,豈不是水屬性的至高變化?”
“嗯,謝謝短笛君。”
“常言道,佛渡有緣人。沒想到,這侯祠也渡有緣人。有了這《水劍銘碑》的修煉秘法,你的水屬性查克拉形態變化和性質變化會更出色的。”
“嗯,我會繼續努力的。”
細想開來,之前在湯之國的光明寺中,那位主持就說要找有緣人;現在在這雪之國的雪神侯祠,昨天遇到的那位老尼明顯就是引誘我們過來,再看看這《水劍銘碑》,明顯是為靜音準備的。嗖嘎,真相隻有一個,難道是因為我穿越的緣故,這個世界的救世主變成了一個女人,就是靜音?不過,真要是這樣的話,也不奇怪,畢竟這個世界的人類祖先就是一個女人,大筒木輝夜。
細讀《水劍銘碑》,原來,這位老尼名叫東方千尋。等等,東方,化水為劍?這個跟那個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有什麽聯係?艾瑪,好像知道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我就問了,還有誰!
這位東方老尼年輕時因為政變失敗,被雪之國大名貶到此地。剛來到這地的時候,並無侯祠,隻有幾間破瓦房,其中寥無一人,隻能靜聽自己的腳步聲,在回廊間回響,從漫漶走向清晰,又從清晰走向漫漶。當時這裏是遠未開化的北荒之地,這裏卻整個被原始雪原籠罩著,暗無天日,人煙稀少。她在這雪山中呆了10年,日子過得孤寂而荒涼。親族朋友不來理睬,地方官員時時監視。災難使她十分狼狽,一度蓬頭垢麵,喪魂落魄。但是,災難也給了她一份寧靜,使她有足夠的時間與自然相晤,與自我對話。於是,她進入了最佳練功狀態,雪之國曆史擁有了《水劍銘碑》,這是雪之國忍者忍術的高峰性的構建。
照理,她可以心滿意足,不再顧慮仕途枯榮。但是,她是雪之國人,她已實現了自己的武學價值,卻又迷惘著自己的政治價值。
她四處打量,終於發現了這個湖泊,湖泊邊上還有一座破損不堪的寺廟。她無法預料的是,這個寺廟,將成為她的祭飼,被供奉千年。
在這的東方千尋;宛若一個魯濱遜。她辦了學,種了樹,重修了寺廟,釋放了奴婢。在這裏,她已不再是朝廷棋盤中一枚無生命的棋子,而是憑著自己的人格魅力,營築著一個可人的小天地。在當時的雪之國,這種有著濃鬱文化氣息的小天地,如果多一些,該多好。
東方千尋成了一個獨特的形象,使無數文官或多或少地強化了文人意識,詢問自己存在的意義。而“雪神侯祠”的建立,恐怕就是世人對她的褒獎。
“侯固以文章而能政事者,而又以遊觀為為政之具,俾亂慮滯誌,無所容入,然後理達而事成,故其惠化至今。”
重重石碑發出了重重感歎、重重疑問,東方千尋不斷地引發著後人苦苦思索:
文字由來重火木,如何萬裏竟投荒?
舊澤尚能傳雪郡,新祠誰為續水香?
這些感歎和疑問,始終也沒有一個澄明的歸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