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沈溪死了
“裴,”太太兩個字沒等出口,沈溪就有些尷尬的叫不出口了,她不耐的吐口氣,“雲乃,這裏就我們兩個人,你還是有話就直說吧!別拐彎抹角的了!”
“好啊,正合我意,沈溪,你還愛著侑年吧?甚至剛才如果不假借他的名義,估計你都不會來這裏了……”雲乃突然說,看著天邊的夕陽,她微微的眯起了眼睛,單手習慣性的撫摸著自己高高隆起的小腹。
看著她那隆起的腹部,沈溪暗暗的攥了攥手指,“是,我確實還愛著他,但這有能怎樣呢?我已經嫁人了,你也懷孕了,馬上就要當母親了,我對你造不成任何的威脅,侑年是個懂得擔當的好男人,他不會為了我而拋棄你們母子,而我……”
說到自己的時候,沈溪突然話鋒一頓,她我我的,說了半天,也終究沒有往下繼續說下去。
雲乃聽的有些不耐煩,接話說,“而你卻過得不幸福,甚至已經和白慕辰走到了離婚的地步,你認為等你離了婚,可憐兮兮的出現在侑年的身邊,他還會無動於衷嗎?”
沈溪完全無語的怔住了,雲乃的話,讓她無所適從,隻是很好奇一點,她要離婚,雲乃是怎麽知道的?
“所以啊,沈溪,你和侑年關係不清不楚的,你的存在不僅對我,對我肚子裏的孩子威脅都很大啊,你說怎麽辦呢?”
雲乃說著,一步步的緊逼向沈溪,冷然的目光,照射著她慌亂不堪的心扉。
沈溪眼神錯亂的四下浮動,“雲乃,你到底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你還不明白嗎?我隻是不想因為你而影響了我和侑年的夫妻感情。”雲乃繼續往前邁步。
沈溪無措的往後退步,身後已經是百丈懸崖,腳邊的石子嘩嘩墜落,她驚恐的看著雲乃,“你,你今天所說的這一切,侑年他知道嗎?”
雲乃愉悅的點了點頭,唇邊劃過一抹皎潔的冷笑,“當然了!”
頓了下,她眼睛裏精光畢露,下補充說,“我們都希望你死,隻有你死了,才能徹底結束,對吧?沈溪。”
叫她名字的一刻,雲乃突然伸手推了沈溪一把,眼睜睜的看著她身體重心不穩,慘叫著跌入了山穀。
雲乃站在山崖邊緣,撫摸著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露出了欣然的微笑。
然而旁邊山頂一架錄像機恰巧將錄下了這一段,欣賞夕陽的旅人無心其他,反複看著錄像機裏的視頻,恐怖的渾身滲出了冷汗。
……
幾天後,雲曦在度假酒店的套房裏酣眠,半夢半醒之間,聽著電視機裏放著娛樂八卦節目。
“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一個很傳統的問題,困擾了廣大男性同誌多年,當妻子和母親同時掉入水中,你會先救哪一個?如果換一個問法,當妻子和情、人同時掉入水中,你會救哪個呢?”
猛然間聽到這個問題時,雲曦的心驟然一緊,忍不住的泛起了酸澀。
她慢慢的爬起身,因為月份的緣故,她行動坐臥變得越發笨重,好不容易才離開了沙發,穿著拖鞋走出了臥房。
打開門,裴侑年坐在客廳的某一處,陽光落在他挺拔的身體上,像是周身鍍了一層金,微微的泛著光暈。
清雋的他單手拿著電話,另隻如玉蔥一般食指優雅的夾著根正在燃燒的香煙,額前的碎發擋住了他晦暗幽深的雙眸,目光聚集在桌上的筆記本電腦裏,全神貫注的好似脫離了周圍的世界。
過分的專注,讓他忽視了站在臥房門口,門開到一半而停留住的雲曦,裴侑年雙眸緊緊地注視著電腦,和電話裏的人講,“找到沈溪了嗎?”
頓了下,他雙眉緊鎖,目光一凜,“什麽?是真的嗎?可以確定?”
他反複強調著一件事,仿佛是至關重要的什麽事,雲曦聽不太清楚,隻是‘沈溪’這兩個字,很自然的竄進她的耳朵裏,輕飄飄的,卻有利的刺痛了她的心。
原來,他還是放不下她。
不管怎樣,對於裴侑年來說,沈溪才是值得他傾盡所有,付出一切為之瘋狂和熱衷的女人吧!
那自己呢?
對他而言又算得了什麽?
雲曦感覺渾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咆哮,在喧囂著心中的憤懣和不甘,她搞不清楚這種不明所以的憤怒,究竟是從何而起?隻因為無意中聽到他在電話裏講了一句沈溪的名字嗎?
“那樸誌勳呢?他醒過來了嗎?哦,行吧,他的那場車禍隻被定義為意外?確定嗎?那樸誌勳這輩子都醒不來了嗎?”
裴侑年講電話清晰的聲音傳進了雲曦的耳朵裏,她驚詫的一愣,扶著房門的手指不斷縮進,攥緊雙手,指甲嵌進了肉裏。
大腦在那一刻轟然炸開,一句話不停的在徘徊,樸誌勳出了車禍嗎?
踉蹌的腳步衝進客廳,裴侑年慌亂的目光從電腦前抬起,落到她身上時,雲曦這輩子都忘不了,他當時目光中的憎惡,鄙夷,甚至達到了惡心的地步。
他帶有攻擊性的目光向她投來,雲曦驚恐的一愣,隨之往後挪了兩步,卻壓抑不住心中的疑問,不顧一切的開口,問,“誌勳出了車禍嗎?”
裴侑年掛斷了電話,放在一邊,正在抽煙的手指將煙狠狠地摁在了煙灰缸裏,也沒抬眼,就直接淡淡的道,“嗯,是啊!”
雲曦錯愕張開的嘴巴忘了合攏,車禍?怎麽可能!
她睫毛微微的發顫,楞了半晌,眼眶有些發潮,泛著淚光,“怎,怎麽會?那他……”
話沒說完,就被裴侑年截住,鄙夷的看了她一眼,冷道,“成了植物人,要一輩子躺在床上,一輩子都醒不來了!”
雲曦顫抖的看著裴侑年,嘴巴張開了又合上,合上了又張開,一瞬間,幾乎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他起身踱步走到她身旁,伸手捏著她的下顎,陰冷的眸光中浮起一抹譏笑,“心疼了?聽說他成了植物人,所以傷心絕望了?雲曦,難道說這就是你可以殺人的理由嗎?”
“殺人?”她疑惑出聲,殺什麽人?
裴侑年冷冷的看著她,慘白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血色,澄澈的大眼睛裏浸滿了淚水,波光粼粼的看著他,這樣淒楚的小模樣,如果換在平常,他估計會心疼的一把抱住,然後安慰的哄一哄,但現在,他除了鄙夷和仇恨幾乎沒有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