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一葉障目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不會是騙我的吧?”
聽完了樸誌勳所說的那些話,傑西不禁怔住了,表情錯愕的看著他,“你肯定實在開玩笑,她們雖然是雙生姐妹,長相幾乎相同,但性格有著千壤之別,凡是見過的人,不需要區分,光看眼神都能分辨的出來,這怎麽可能呢?”
“傑西,這是真的,我沒有騙你!”樸誌勳篤定的看著他,目光真誠而沒有一絲摻假。
“真的?”他莫名的反問,“不可能的,怎麽會是真的呢?雲乃和雲曦……你說咱媽讓她們姐妹互換身份,完了雲曦嫁給了裴氏集團的現任總裁裴侑年?”
樸誌勳認真的點頭。
傑西驚悚的倒吸口冷氣,聳肩大笑,“我的天,這簡直……天大的玩笑啊!完全是電影裏的橋段,哥,你在和我說笑吧?”
“都什麽時候了,我沒有心情和你開這種玩笑!”樸誌勳慵懶的單手拄著頭,有些疲憊的搓揉著眉心,自從來到美國後,這幾天他都沒怎麽休息,精神可謂疲憊到了一定程度,但一想到這些事情,心裏又亂的不行。
傑西恍然的怔坐在一邊,緩了許久,才又說,“簡直就是一葉障目嘛,這種事情,是媽想出來的?”
在看見樸誌勳再次點頭時,傑西幾乎暴怒的猛然竄了起來,“你不要總給咱媽頭上扣屎盆子行不行?這麽多年,媽對雲乃什麽態度,你不是不知道,她幾乎拿雲乃當自己的親女兒去疼,又怎麽會……”
“對,媽是很疼雲乃,對她視若親生,可雲曦呢?她對雲曦怎樣,你我心知肚明!”樸誌勳也站了起來,低吼著衝弟弟喊。
傑西猛然驚愕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樸誌勳說的沒錯,他心裏很清楚,雲子靜隻疼愛雲乃,對雲曦確完全不管不顧,那麽如果雲乃出了意外,發生了某種事情,她隨便找雲曦出來頂包,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的。
聽他說了半天,傑西總算開始相信雲乃和雲曦姐妹互換身份的事情,然後冷不丁詫然的道了句,“那如果這樣的話,剛才的雲曦……其實是雲乃?而給我打電話的雲乃,也其實就是雲曦咯?”
“什麽亂七八糟的,不是的,雲乃還是雲乃,她們的身份在前不久又換回來了,出了點事情,雲曦的養母去世了,她傷心難過,就獨自回了美國,媽擔心這件事被人看出破綻,就把雲乃叫了回去……”
樸誌勳的話沒解釋完,就被傑西赫然截斷,“哦,那現如今雲乃和雲曦姐妹同時出現在美國,裏麵有故事啊!雲乃找雲曦有事兒?還是調換身份嗎?”
“差不多吧,她想讓雲曦回國,繼續扮演雲乃,並和裴侑年生個孩子。”樸誌勳和盤托出,整個事情的經過始末。
聽聞,傑西豁然抬眸,“不會吧?還有這種事兒?都能上八卦新聞的頭版頭條了,媽的意思呢?”
“她當然是讚同雲乃的想法了……”
“我的天,媽怎麽越來越糊塗了,這對雲曦太不公平了!”傑西抱怨的說。
樸誌勳也蔚然歎息,“是啊,對雲曦太不公平了,所以我才要幫她,傑西,事情都告訴你了,你要幫誰?”
“我?”傑西一愣,然後想了想,“當然是站在哥這邊了,不管怎麽說,雲曦也是咱們的妹子,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和命運,憑什麽要受他人的擺布和控製啊,雲乃也是的,小時候這丫頭就一肚子壞水,總能想坑人,禍害人她可厲害了,當時就不看好她,沒想到長大了還這麽壞……”
傑西和雲乃同歲,小時候兩個人在一起沒少打架,雲乃在樸誌勳和雲子靜等人的麵前,總是慢聲細語,佯裝出一幅和善乖巧的小樣子,分外的惹人憐惜。
但在傑西的麵前,雲乃的本性暴露無疑,她會因為玩具,而和他大打出手,等樸誌勳或其他人趕來的時候,再偽裝出一幅受害者的模樣,細聲細語的將玩具讓給傑西,最終的結果可想而知,傑西每次都會惹來一通謾罵和指責,然後雲乃則成為眾人嗬護的對象,備受大家的疼愛。
如此一來時間久了,傑西對她的脾氣早就摸透了,這樣的妹妹,他很不喜歡,本以為她是小時失去雙親後,保護自己的一種手段,卻想不到長大後的雲乃,心腸也如此毒辣。
“雲乃可能也是一時鬼迷了心竅,也不能因為這件事就評定她為人不好吧?”不管怎麽說,樸誌勳還很在乎這段兄妹情誼,不想因為這件事,就將雲乃徹底定性為壞女人。
傑西冷笑著拿起茶杯,送去廚房洗淨,收進了櫥櫃裏,“你還是太不了解女人了,嗬嗬……”
樸誌勳靠在沙發上行,看著弟弟頎長的背影,沉默的沒吭聲。
是他不懂女人嗎?還是說是他不願意懂呢?
“這件事雲曦是受害者,雲乃呢,她是徹頭徹尾的加害者,其餘的解釋借口我都不聽,隻一句話,雲乃出了意外之後,完全可以不顧咱媽的阻攔,直接告訴裴家,或者提議取消婚約,然後開始新生活,女人的一輩子,又不是光為了生孩子,還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啊,但她沒有,而是選擇和媽一起遮掩整件事,從而害了雲曦,她的親妹妹。”
傑西用自己的觀點和角度,冷靜的解析了整件事,最終的評定結果就是——
雲曦是無辜的,應該受到保護和照顧。
雲乃是個壞心腸的女人,應該受到譴責和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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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國內,裴侑年的車停在樸宅附近的公路邊,他仰頭靠著駕駛座,淡漠的輪廓,平靜的有些可怕,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隻是灼熱的雙眸視線緊緊地注視著樸家的方向。
那邊,住著他的妻子,雲乃。
時隔一個月,他不知道到底因為什麽,會讓一個人的變化有如此之大。
那日在樸家的相聚,裴侑年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刻她向他遙遙看過來的目光,是那樣的陌生,空洞的眼神中,沒有一絲的光澤,裏麵隱含的,甚至可以說是一種莫名的恐懼,但輪廓的四周又極具侵略和攻擊性的,傲慢而冰冷,與往日素來溫順乖巧的雲乃大相徑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