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離別
“我生於龍族，我的的誕生給整個龍族帶來了希望，隻是因為我天生仙瞳”摸了摸自己金色的眸子，滿臉複雜“在我出生生之前，我就有兩個哥哥，不過他們卻資質平庸，沒辦法承擔起振興龍族的重任。”敖烈抱著腿坐在海邊，頭枕這膝蓋，緩緩的說出了她的身世。泠鳶在她身後，靜靜的幫她梳理著有些淩亂的長發。
“那個時候整個龍族的希望都寄托在還未出世的我的身上。我沒有讓他們失望，天生金色的仙瞳。在龍族中，擁有仙瞳的長輩，最差也是位列仙班被封成神。”泠鳶拿著木梳的手微微一頓，他沒想到這裏真的有神仙。不過想來也是，動物都可以說話，又有龍這種傳說中的生物，有神仙也不奇怪。
“於是振興西海龍族的重任便交到我的身上，父親隱瞞了我是女兒身的事實，對外聲稱我是男孩。隻有這樣，我才能披掛上馬，才能為了龍族，為了龍族的榮耀征戰四方，贏取功績。”敖烈眼裏閃著光，似乎他已經是哪個身披戰甲戰功赫赫的龍珠將軍。
“如果不是這女兒身！”敖烈咬著牙，狠狠的說道。
“你討厭你的女兒身嗎？”一直沒有出聲的泠鳶突然問敖烈。
“我恨，如果不是這女兒身，我怎麽會不被父親認可，如果不是著女兒身，我就可以大膽的做我自己，不必再隱藏自己真實的性別！”敖烈咬著嘴唇，滿臉悲傷，看來她根本不想隱藏自己。的確，如果可以，誰想要隱藏自己，誰不想要將自己的本性展現出來。
泠鳶來到敖烈的麵前，輕撫著她的臉。不得不說敖烈長的很誘人，濃密的睫毛襯托原本就大大的金眸，細長的柳眉卻襯托出她英姿颯爽的一麵。既有女孩子的柔美，又帶著男子的英俊，敖烈滿足所有人對美的期待。
“小白……”泠鳶把敖烈看的臉紅之後才終於開口說話“其實你根本不恨自己是女兒身。你是害怕，害怕自己女兒身暴露之後，沒辦法承擔起龍族的重任，沒辦法披上戰甲出衝鋒陷陣，沒辦法成為西海龍族的榮耀！”
泠鳶聲音不大，卻句句說在敖烈的心裏，她對自己的命運深信不疑，肩負這龍族的使命和榮耀，這就是她的全部使命。不然也不會隱藏身份這麽多年，一直堅持。
“這麽多年，沒有人關注過我真正想的是什麽。”敖烈嘴角微翹，有些邪魅的笑容裏透露著龍族的張狂“我很中意你，我允許你叫我小白。”小白站在泠鳶的麵前，如同給臣下冊封的皇帝。
“……嘭！”
“唔~好痛！”
看著有些中二的小白，泠鳶毫不猶豫的賞給她一個腦瓜蹦“正常點啊，別以為是女孩子就了不起。”
捂著腦袋，雖然被打了一下但是小白心裏卻十分的開心。泠鳶一點也沒有因為她的身份，她的性別而疏遠她。他還是他，那個看見傳說中的龍都不會驚訝的泠鳶。
小白看著泠鳶，突然一把把泠鳶推倒在地，坐在他的身上按著他的雙手防止他掙紮“泠鳶，我很鍾意你，將來如果有機會我能以女兒身示人，一定把你綁回去做我的壓寨相公！”
白色的長發垂到泠鳶的臉龐，小白身上特有的淡淡的幽香充斥這他的鼻腔。他呆了，這算是告白嗎？被一個女孩子告白？這麽大這種經曆似乎是第一次吧。
“真是囂張啊，你以為我是誰啊，要來也是我把你綁回去做我的壓寨夫人啊！”泠鳶劇烈的掙紮，但是一個凡人怎麽可能是用上神力的小白的對手呢！
“我馬上就要回西海了”似乎很享受泠鳶掙紮的表情，饒有趣味的看著泠鳶，突然說出了不合時宜的話。聞言，泠鳶也停止了掙紮。
“不會回來了嗎？”
“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回來！”看著泠鳶的臉，小白沒有悲傷，隻是有些不舍。但是和龍族的興衰相比，兒女情長真的……
“是嗎？那就祝你早點實現你的願望吧。”點點頭，泠鳶什麽也沒有說。
看著泠鳶的眼睛，小白漸漸的低下頭，兩唇想觸，這一吻卻是訴說著離別的故事。
……
“泠鳶，小七也要親親！”回到住處七妶直接撲到泠鳶的懷裏，撅著嘴朝泠鳶的臉上親過去。
“小七乖，親親是大人玩的遊戲，等你長大才能玩。”寵溺的摸著七妶的小腦袋，泠鳶不得不撒一個善意的謊言。
並不奇怪小七會提出這種要求，當時小白在哭泣的時候小鬆鼠他們就已經在一旁了，隻是沒有出聲一直在一旁偷偷的看著。
小鬆鼠氣呼呼的看著泠鳶，一句話也沒說。
無奈的笑了笑，把小鬆鼠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小鬆鼠也不客氣，上來直接朝泠鳶耳朵咬過去。
泠鳶沒有阻止，反而伸出手指揉了揉她軟軟的肚子。“放心吧，不過我以後去哪，我以後幹什麽都不會拋棄你和七妶的。”
“哼！猜你也不敢。”小鬆鼠別過臉，不想讓泠鳶看到的她通紅的臉。
……
“泠鳶，快去看看吧，猴老快不行了！”一隻小猴子急急忙忙的跑過來告訴泠鳶這個不好的消息！
泠鳶得到消息，急急忙忙的朝猴老住的地方跑去。等他趕到，已經有好多猴子聚集在了這裏。
“讓開讓開！”泠鳶也不管那麽多，仗著自己身強體壯，剝開猴群擠到了猴老的身邊。
“泠鳶來了。”沙啞的聲音取代了原本渾厚的聲音，前幾天還是活蹦亂跳的猴老如今卻隻剩下了皮包骨頭。
“你……怎麽會這樣？”泠鳶問得有些哽咽。如果不是猴老，泠鳶現在是估計已經是一頭孤魂野鬼了。對於泠鳶來說，猴老不亞於他的父親。
“沒什麽，誰都會死，隻是我比較靠前罷了。”說完，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泠鳶不死心，哪怕有一點希望，他都希望去拚盡全力。
“不需要，這輩子我已經滿足了，不需要你們再去做些多餘的事了。是生是死那是老天的死，我可不想和老天爭。”猴老擺擺手一點也沒有麵對死亡的恐懼，反而十分平靜。他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人一旦接受，就放棄了抵抗。
“來，扶我起來！”猴老在泠鳶的攙扶下艱難的坐了起來“都聽好，花果山瀑布後麵有個山洞，誰要是能進去再出來誰就是下任猴王！”猴老用盡全身氣力，說完已經變得奄奄一息了。
“照顧好自己，也照顧好小七，看著你們就像是看著我的親身兒女一樣！”握著泠鳶的手，猴老說出來他一生最後一句話。
“猴老！！！”
“大王！！！”
……撕心裂肺的哭喊回蕩猴群中，久久不能平靜。
泠鳶不知道自己怎麽回到的住處，一路上他的腦子裏一直閃現的是和猴老一起的點點滴滴。
生死，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詮釋了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