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六五章 又找借口
劉晨聽著蘇小嵐並沒有多少底氣的訴說，心裏發堵，卻還是嘴硬地說：“我不相信！你一定是騙我的對不對？如果真有這麽個人你怎麽從來都沒有對我說過？”
“是真的！我沒有騙你！就在昨天，我答應跟他在一起了！”蘇小嵐聽出了劉晨的難過，不知哪來的勇氣，說話的聲音大了很多，也堅定了很多。
她隻想跟紀帆在一起！所以她不能因為心軟而答應劉晨。
“我不想失去你！真的不想失去你！”劉晨的聲音已經有些沙啞，像是要哭了一樣。
蘇小嵐終於還是不忍心了。她軟下語氣對劉晨說道：“你不要難過嘛！我們相距這麽遠，不是做朋友更合適嗎？我會一直把你當作好朋友的！所以你怎麽會失去我呢？”
“你不跟我在一起也好！省得被我這個窮鬼拖累！”劉晨突然轉變了話鋒。
“你怎麽能這麽說自己呢？金錢並不是萬能的！你很好，又那麽努力，沒有錢也隻是暫時的。一定會有一個好女孩適合你！你們一定會幸福的！”蘇小嵐邊安慰劉晨邊表明自己的立場。
“如果不是嫌我窮，你為什麽不喜歡我？”劉晨不依不饒地問。
“我沒有不喜歡你，隻是我的心已經給了別人，不能再給你了！我不想騙你！因為那樣對你不公平。”蘇小嵐真是這麽想的。她的心已經給了紀帆，又怎麽再分給別人？
“好，我不想為難你！隻是我會一直作為朋友守護在你身邊，隻要不要讓我離開你就好！”劉晨收了收心緒說道。
這話忽然讓蘇小嵐想到了自己。劉晨說要繼續做她的朋友陪著她，他會像她對紀帆那樣癡迷而受傷嗎？
她想，她一定不能讓第二個傷心的蘇小嵐出現！她安慰劉晨說：“你不要這樣！當朋友是可以，但你不要在我身上耽誤時間！”
“我不想失去你……”劉晨的聲音更加沙啞了。
隔著三千多千米，蘇小嵐竟然感覺到了劉晨的心酸。甚至，連淚水的味道她都能聞見了……
蘇小嵐的淚水瞬間流了出來。她輕聲重複著：“你不要這樣！不要這樣……”她的眼前，仿佛看見了另一個自己。她想阻止，卻又沒辦法阻止這樣的難過繼續。
她在想，她對於紀帆來說，是不是也是這樣的存在？她的胸口突然痛了起來，還夾雜著綿延不斷的窒息……
她蹲了下來，空曠的足球場上，仿佛連一直陪著她的自己的影子都不複存在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掛斷電話回到宿舍的，隻知道自己陪著劉晨哭了很久……
第二天早晨醒來，她隱雙的眼皮毫無懸念地腫成了三四層，整個腦袋都脹脹的，太陽穴還不時地絞痛。
她的心裏卻忽然明白了。她就該是個孤單的人！她不該跟任何人在一起，更別提能有什麽選擇了。
手機上依然有劉晨發來的未讀短信。蘇小嵐快速地點開，看都沒看就回複道：“我已經有男朋友了，以後就不要老是聯係我了！我怕他會誤會。”
她知道劉晨看到這樣的短信肯定會難過。可是，長痛不如短痛。她必須這麽說！而且她也會做到很少聯係劉晨。
對於她，隻要能有一個力量讓自己堅強下去就好！不管這個力量是不是她自己假想出來的。她取出一直隨身帶著的“情”字，心裏默默說著：“也不知道那個‘緣’字還在不在紀帆身邊。大概已經不在了吧？”
她把“情”字緊緊握進手心，疼痛由手心一直傳到了胸口。
也許，她這樣的堅持也會或多或少影響到紀帆。好在紀帆並沒有那麽在乎她，所以她也隻能自私地把紀帆的影子占為己有。
轉眼又到了寒假。大家的寒假大都在期待過年，而蘇小嵐卻對春節的臨近提心吊膽。
家裏的氣氛又有些不對勁，爸媽的身上都帶著強大的同性氣場。兩個氣場像兩個沉重的磨盤，把身處其中的蘇小嵐磨得微乎其微。而這兩個磨盤的運行還毫無規律，時不時就會來一下碰撞。
這樣的春節怎麽能過得安穩？然而，就算她心裏忍著再多的煎熬，給紀帆發短信的時候卻故作雲淡風輕。
劉晨的關心與問候依然毫不間斷。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麽做才不受這些感情漩渦的輪番衝擊。
她想出門透透氣，卻又不知道能去哪裏。她想見一見紀帆，卻又不知道該以什麽理由約他出來。
她總是喜歡找理由。找一些冠冕堂皇，讓紀帆不會以為她還想跟他發生點什麽的理由，可是，她又不能總用家裏的這些瑣事去煩紀帆。
大年初一的早上，剛吵過嘴的爸媽帶著妹妹出門了。他們也問過蘇小嵐去不去，可她別扭的情緒讓她全身都很不舒服。
她一個人躺在床上，孤獨席卷了整個內心。她知道大年初一不能哭，卻還是止不住從眼眶直接鑽進枕頭的眼淚。
她給劉晨發了一條短信說：“我爸媽又吵架了，我心裏好難受。我明天或者後天想去見見我哥。”
劉晨收到蘇小嵐短信的時候正在山上祭祖。他急忙回複道：“你終於回我短信了！你怎麽樣了啊？不要去見你哥好不好？”
“我隻有他一個可以見的朋友，我一定要去見他！”蘇小嵐倔強地回複道。她想，也許她可以趁這個機會讓劉晨對她徹底死心。
“我不要你去見他嘛！不要去好不好？”劉晨開始撒嬌軟磨硬泡起來。
“我一定要去！你管不著我！”蘇小嵐毫不鬆口地說。
“我就要管！你說你難過，我這就問一下姐姐怎麽可以來找你。我來看你好不好？你不要去見他！”劉晨央求著說。
“你別過來！過來你也找不到我！我不會見你的！”蘇小嵐狠心地說。
“我已經問過姐姐了！她說去你那裏可以坐火車，我等下就去買火車票！”劉晨固執地說。
“別去買！我不需要你過來！我真的不會見你的！”蘇小嵐還是狠心地拒絕著。
看到“火車”兩個字，她腦子裏驀然想到：如果劉晨來了是不是要去火車站接？而她聽說紀帆家離火車站比較近。她忽然找到了見紀帆的借口！
蘇小嵐並不確定劉晨會來找她，卻立即發短信給紀帆道：“哥，你知道火車站在哪裏嗎？”
她隻想見一見紀帆，但如果見紀帆能夠讓她知道火車站在哪裏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過了一會兒，紀帆回複：“知道啊，怎麽了？”
“我明天想去看看火車站在哪裏，劉晨他要過來看我。”蘇小嵐大膽地說著，心裏卻無比忐忑。
她想，紀帆會不會因為她要去見劉晨而拒絕她？如果紀帆出言拒絕，並且像劉晨不想她見紀帆一樣不希望她見劉晨，就算她用這個借口見不到紀帆她也會很開心！
至少，這說明了紀帆在乎她。
然而，紀帆隻是輕描淡寫地回複道：“你真要去見他？”
蘇小嵐堵著氣回複：“嗯。他大老遠坐車過來，我總不好不見他一麵吧？”
“明天你坐車到X站，坐車前告訴我一聲，我們在那裏碰麵。”
看到紀帆回複的這句話，蘇小嵐憂喜參半。喜的是終於可以見到紀帆了！憂的卻是：這不是她想要的回答！
她有些不情願地回複道：“好的。麻煩你了。”她真的很怕紀帆幫她是出於勉強！預先道歉。
夜裏，劉晨的短信發了過來。他說：“我買到火車票了！可是今天明天的票都賣完了，隻買到初三的，還是站票！大概初五的能到你那裏。”
“你怎麽那麽傻？快去把票退了！你知不知道從平原到高原會有高原反應？而且從初三站到初五誰受得了？”蘇小嵐忍不住擔憂道。
她其實有些希望劉晨能來，否則她跟紀帆說劉晨要來就變成了撒謊。但是，她又實在不忍心一個本來可以跟她扯不上任何關係的人為了她受那麽多苦！
“退票要扣錢，我不退了！我就要來看你！”劉晨不管蘇小嵐怎麽說，早已打定了主意。
“就算退票要扣錢也比你站到這裏要好！快去退了！”蘇小嵐依舊拒絕道。
“可是我真的很想見你！”劉晨難過地回複。
“我不想見你！也不會見你！”蘇小嵐期望這樣說能讓劉晨失望而退票。
“就算你不來見我，我也有辦法找到你！”劉晨篤定地回答。
“你這人怎麽油鹽不進呀？萬一你過來出了什麽事情該怎麽辦？”蘇小嵐生氣了，卻又拿劉晨毫無辦法。
“我明天就去準備火車上吃的東西！你就不用擔心我啦！我不會有事的！”劉晨沉浸在即將一個人出遠門的激動心情裏。
大年初二在充盈的陽光和歡快的鳥鳴中拉開了帷幕。但蘇小嵐的心情卻沒有那麽輕鬆。
也許是因為昨天哭過，她的身體更加不舒服。她走到坐在門口抽煙的爸爸身邊說道：“爸，我今天想出去玩。”
“要錢嗎？”爸爸笑著問道。
蘇小嵐的心情頓時好了很多，搖搖頭說：“不用了。”爺爺早已給過她和蘇小蓮壓歲錢。雖然隻是五十元，但也足夠她花了。
蘇小蓮卻似乎看出了蘇小嵐臉色不太好，立即跑過來說：“我也要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