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6 連天衰也制衡不了他,帝坤的渴望
「活在諸世萬靈的心中,無所不能?」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他為何偏偏盯上了我,這對我而言,又會造成什麼?」
血色高原之上,罡風依舊在吹來,捲動著數之不盡的屍骸枯骨,堆疊鋪墊得像是一層血色的砂礫,閃爍瑩瑩光澤,有種異樣的血腥美感。
帝坤沉默地矗立在這裡,久久無言。
他心中還因為剛才那番話語,掀起驚濤駭浪,這麼久了,根本就無法平靜下來。
這已經不是剛才一開始的那種驚駭所能形容了,簡直就像是一記混沌天雷,轟在了他的天靈蓋,擊得他真靈劇顫,險些癱軟在地。
雖然那道聲音已經消失不見了,可是帝坤卻無法忘記,剛才那種毛骨悚然、頭皮彷彿要炸開一般的感覺。
驚悚、顫慄、難以置信……
他自出生至今,所經歷過的一切,都遠不及剛17才那一刻的悚然和不可思議。
帝坤甚至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場夢?
這世間誰能真正的不死,縱然是修為超越祖道境的路盡級別人物,不也在漫長的歲月之中,化作塵埃劫土,被葬滅在歲月長河之中?
他的父親實力雖然強橫,被稱為妖祖,但也同樣只是祖道境的存在。
究其一生,恐怕都不可能走到路盡那一步。
而剛才那道聲音的主人,卻能活在諸世萬靈的心中,活在所有人的慾望之中。
那豈不是意味著他是真正不死不滅的存在,已經超脫了他們所認為的不朽、永生的概念。
在一些小世界之中,准仙帝朽滅,但只要有人能記起其名字,念及其真名。
那其便能從過去、未來的時間線之中再度出現。
這是因為那些小世界之中的歲月長河虛淺,規則秩序的構建極為薄弱。
一方世界隨時都可能外界的一些力量而覆滅,世界的構建秩序,所容許的力量,都是依照著至強文明的映照而構建。
其實離開了那方小世界,所謂的准仙帝,壓根不可能擁有這般近乎不死、難以消滅的威能。
在蒼茫界中,哪怕是已經知悉命數的祖道境存在,也不可能做到這種近乎不死不滅的地步,壽有窮盡,道有斷絕。
若是蒼茫界允許這般不可思議的偉力出現,那運轉的規則和秩序,早已紊亂,哪裡還有存在的道理。
「天衰」兩字,從根本上也就註定了這一切。
而此刻,帝坤會如此驚駭,便是囿於這個緣故。
「諸世間只要有生靈還有慾望,那他就會一直存在,豈不是連天衰都已經制衡不了他嗎?」
「蒼茫界自誕生至今,真的有這樣的存在?」
帝坤簡直毛骨悚然,感覺這種事情,已經超乎了他所能理解的範疇。
而後,他在血色高原上靜默許久,才讓心緒緩緩恢復了平靜。
他也不知道,那道聲音的主人,為何會找上了他。
而那道聲音,也沒有告訴他需要付出什麼。
「他年我若為妖帝……」
隨後,帝坤望向遙遠的某處地界,眼裡閃爍著深深的渴望。
正如那道聲音所言,他對於妖帝之位的渴望以及慾望,前所未有的強烈。
下一刻,帝坤一揮大氅,身形一閃,快速離開血色高原,往那道聲音告知他的那一地趕去。
於此同時,南荒古域。
這裡並不屬於任何一方勢力,可以說是希元文明少數處於中立混亂的地區。
當然,每一方古域的疆域範圍,都並不相同。
一些較小的古域囊括數方宇宙、縱橫多方時空,其餘更多的一些古域,疆域之浩瀚,所轄諸多大宇宙和世界。
哪怕是仙王層次的修行者,也需要花費數百年乃至更久遠的時間,才能橫渡到另一邊。
而南荒古域則如其名,浩瀚的疆域範圍之中,儘是蠻荒古林、綿延群山,只有依稀的一些古城坐落。
據說這是遠古時期一方至強大教的山門所在。
萬載紀元過去,雖然早已化作劫土,只剩破落的遺址。
但也經常能看到一些破碎的時空裂縫,當中隱藏著古老洞府、秘境等等。
對於希元文明各大勢力的年輕修行者而言,這裡就是最好的歷練之地。
每天都有無數的修行者和生靈,湧入此地,在各處歷練,尋求機緣。
哪怕是道境存在,也會偶爾顯露蹤跡,在這裡尋找一些珍稀的材料或者靈寶。
紫歸城便是南荒古域最大、同時也是最為古老的一座城池,像是一方古老的星辰,矗立在這片蠻荒原始大陸的中央。
而在周遭,放眼看去,仙霞氣息繚繞,一片片浩瀚無邊的大湖坐落,靈氣氤氳,五彩的水霧蒸騰,高山古岳之間,凶獸盤踞。
在群山峻岭之間,許多的神虹和輦車往來,還有諸573多的商隊,帶著自南荒古域各地的物資,沿途趕赴往紫歸城。
而此刻,在去往紫歸城的一條寬敞商道上。
馬蹄聲驚響,若奔雷滾滾,激起漫天的煙塵。
一對長長的商隊,拉著大量的貨物,正在趕路。
為首的前面,乃是幾十名的騎士,騎著血脈返祖的蠻獸,鱗甲閃爍,頭角崢嶸,負責保護後面的商隊。
光是負責拉著貨物的蠻獸,都擁有著不凡血脈,氣血若驚雷一般,震懾人心。
很顯然,這隻商隊的來歷不凡,雖然貨物都是用寶箱裝著,但內部別有乾坤,容納空間不比那些戰船小。
「這一次聽說是萬藏秘境在世外浮現,各大勢力的年輕修行者,都在往紫歸城趕來,想要前往萬藏秘境。」
「我已經打聽好了,少爺您想找的另一隻天心如意,很大可能就在這次萬藏秘境之中。」
在這隻商隊的後面,一名身著錦衣、嘴裡叼著一根狗尾巴草的年輕男子,正靠在馬車上。
他雙手后疊,翹著二郎腿,一副桀驁、玩世不恭的模樣。
在錦衣男子旁邊,一名小廝打扮的少年,眼珠子滴溜溜轉著,小聲地稟報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