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2 和太陰玄叱體類似,小心駛得萬年船
宮殿之中,所有下人都被屏退了,顯得頗為安靜.
不過一絲一縷的戾氣,卻自內宇宙中瀰漫出來,像是赤紅色的霞光,有種:濃郁的血腥之氣.
顧長歌眉頭忍不住皺了皺.
雖說這氣息很是微弱,但整個內宇宙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又怎麼會感知不到.
在他的推測之中,壓制一次戾氣的時間,至少也應該能維持三個月才對.
可是這時間竟然快速地縮短為了一個月.
這隻能說明嬋紅衣的恢復速度,超乎了他的預料.
當然也可能是這段時間,顧長歌收集來諸多生命本源,令她恢復的緣故.
所以現在他在考慮,要不要現身進去,見嬋紅衣一面
這段時間她所吸收的那些生命本源中,顧長歌可是下了不少手腳,就是以防她凶性大發.
到時候他也好有應對之策.
只不過若是現在和嬋紅衣交手的話,此地的波動勢必傳出,引發其餘勢力道統的注意.
「這戾氣的程度,並沒有上一次那麼深」
「看來壓制也並不是沒有用的,和上一次比起來,或許要清醒一些了.」
如此想著,顧長歌眯了眯眸子,有了打算.
隨後揮手打出道道符文,一道道大道脈絡般的紋路蔓延,封鎖住這座宮殿,以防到時候會有氣息泄露出去.
做完這些之後,他眼前有空間波動傳來.
一道銀光燦燦的門戶浮現,似乎可通往另一個神異的世界.
顧長歌很快邁步進去,身影消失於其中.
自從里世界演化成為內宇宙后,這片空間已然發生了偌大的變化.
神岳巍峨,仙島燦爛,浩瀚而廣袤的古老森林展開,無邊無際.
仙樹,神藤無數,像是存在了無數個紀元般古老滄桑.
濃郁的仙氣瀰漫,在深處更是有宛如,古老天庭般的景象.
天宮恢弘,宮闕輝煌,美輪美奐,壯闊無比.
天地四極,更像是有天地齊高的宮柱屹立.
金光煌煌,大道洪洪,支撐著蒼天不墜落下來.
在天地深處,日月星辰流轉,甚至可見一個個古老宇宙在轉動,發出磅礴而浩瀚的聲音.
任何生靈踏入其中,都會瞬間被碾壓成灰燼,粉身碎骨.
那是浩大而真實的世界之力,超越這世間的任何力量層次.
進入內宇宙后,顧長歌並未停留,心念一動,已然出現在一座山巔之上.
山巔很是平坦,有寒風陣陣襲來.
不遠處搭建著簡單的房舍,以竹木構造,清幽而別緻,青石漂浮在虛空中,形成台階.
房舍的還有一處寒潭,自高處垂落下來的銀瀑,砸落入其中,有銀色的浪花濺開.
一條條十分罕見的神魚,在寒潭之中擺尾.
巴掌大小的身軀,纖細而晶瑩,有驚人的氣血滾滾.
在更遠的地方,還有葯田,禽舍等等,和平而安寧,宛如,一處簡樸的桃源般.
在山巔的某處,還有塊簡陋的青石,一株並不算高大的桃樹.
來到這裡后,見此一幕,顧長歌的神情,有了些許的複雜.
「師父」
似乎是感知到他的到來.
房舍之中,一名紅衣女子,有些驚喜地推門出來.
她身材高挑,青絲垂落,面若凝玉,白皙細膩,空靈如塵.
巴掌大小的臉蛋上,點綴著精緻無暇的五官,眼眸宛如,黑寶石般,閃爍著動人光澤.
此刻,她正挽著衣袖,露出蓮藕般雪白無暇的皓腕,在處理一隻野雞.
「這些都是你布置的」
顧長歌點了點頭,掃過眼前的這些房舍,以及那塊青石,那株桃樹,神情平靜地問道.
他目光深邃,落在嬋紅衣身上,似乎是要將她看穿.
嬋紅衣見顧長歌神情,似乎以為惹得他不高興了.
不禁往後縮了縮,有些慌亂地解釋道,「我我想起以前和師父住在一起的時候,就是這樣的」
顧長歌點了點頭,道,「你倒是有心了.」
聽到顧長歌未怪罪自己,嬋紅衣似乎也是悄悄地鬆了口氣.
然後她討巧般地把手中處理乾淨的野雞遞過來,俏臉上揚起開心的笑容,說道,「師父,紅衣想做燒雞給你吃.」
「你是什麼時候學會這些的」
顧長歌走了過去,伸手將她鼻子上沾染上的一點鍋灰給擦去.
「是是山腳下打獵的大叔,教我的」
聞言嬋紅衣忽然有些局促不安,似乎怕被顧長歌責罵.
「那你以前怎麼從沒有和我說過」
顧長歌笑了笑,捏住她的鼻子,問道.
「師父,你從不會讓我去學這些沒用的東西」
「我怕被你責罵.」
嬋紅衣垂下眸子,瑩白俏臉上有些微微的煙霞,解釋道.
「原來在你心目中,我的形象就是這樣的」
顧長歌似乎有些莞爾.
「不不不,師父你在我心中,是對我最好的人.」
嬋紅衣趕緊搖頭,和擺浪鼓一樣.
「是嗎那我今天就嘗嘗你的手藝.」
顧長歌笑了笑,神情溫和.
「嗯嗯」
嬋紅衣面容上浮現開心,轉身去搭建火坑,衣角飄飄,身形高挑而纖細.
青絲因為側頭的緣故,從肩處傾瀉而下,更襯得臉蛋瑩白完美,精緻找不到絲毫的瑕疵,已經超越了世間語言所能形容的美麗.
顧長歌目光深邃,看著她一個人在那裡忙活.
隨後他輕輕搖頭,一揮衣袖,眼前一陣光華浮現,石桌石凳顯化.r>;
佳釀酒杯浮現,有濃郁的酒香瀰漫.
很快,火光浮現,燒雞被一根竹竿穿過,被嬋紅衣拿著,在其上不斷翻滾.
滴落下金黃的油滴,發出嗤嗤的聲響來,有濃郁的香味瀰漫出來,令人食指大動.
嬋紅衣很是認真,眸子一直盯著那隻燒雞,火光映照在俏臉上,有一種溫暖的光暈.
顧長歌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並沒有開口,似乎也一直在等待她將這隻燒雞做好.
「師師父,燒雞好了.」
終於,感覺燒雞已經完全熟后,嬋紅衣臉上揚起開心笑容,趕緊拿著燒雞走過來.
看的出來她燒的很仔細,上面還在:呲呲呲地冒著金色的油,有燦燦霞光噴薄.
畢竟這隻燒雞本身也不是簡單的野雞.
能被顧長歌扔在內宇宙養著,已經足以說明其不簡單.
濃郁的靈氣和霞光交織,甚至在虛空間浮現出了異象,彷彿一口便能讓修士羽化飛仙.
「看起來似乎還挺不錯的.」
顧長歌笑了笑,自嬋紅衣手中接過燒雞,不過他並沒有嘗.
而是看向她問道,「就沒什麼話,想和我說說嗎」
嬋紅衣似乎有些聽不懂他這話是什麼意思,眼睛之中浮現茫然來.
「師師父,你是什麼意思」
她搖了搖頭,有些不解地問道.
不過,顧長歌也並沒有解釋,而是笑了笑,開始品嘗起來她親手所做的這隻燒雞來.
他吃的很認真仔細,甚至顯得慢條斯理,似乎是並不想讓她的一片苦心,付諸東流.
「沒想到紅衣你竟然還有這樣手藝」
顧長歌邊吃邊舉起一邊的白玉酒杯,湊到嘴喝一口酒,面容上不禁浮現讚歎來.
「」
這時,嬋紅衣看著他絲毫不剩地將整隻燒雞吃光,連一點都沒有留下來,卻是不禁有些沉默.
「師父,好吃嗎」
她問道.
「只要是你做的,對我而言,都好吃.」
顧長歌笑了笑,隨後又不緊不慢地倒下一杯酒來.
不過酒杯還未湊到嘴邊,一股黑血卻是自他嘴角流淌下來.
然而,他卻似乎是並不在意,或者說早就預料到一般,神情並無絲毫變化.
而是不慌不忙地自懷裡取出綉帕,擦了擦嘴角的血跡.
然而這血跡卻像是開了閘的水庫般,根本就止不住.
很快就大口大口地自他嘴裡湧出來,將一張乾淨素白的綉帕,染的一片烏黑.
甚至連衣襟都給染黑了,透著可怖的烏黑色,有種:腐朽般的氣息.
「你早就知道了」
看著眼前這一幕,嬋紅衣此刻面容上的所有神情已然消失,變得:冷漠無情,盯著他道.
顧長歌點了點頭,笑容依舊是一片雲淡風輕.
他並不意外,也並無波瀾,「你的這點小伎倆,又怎麼可能瞞得住我.」
「不過你這份謹慎,還是讓我挺欣慰的.
獅子搏兔自然亦用全力,以你現如今的實力,殺我竟然還下了毒.」
「看來我是沒有白教你那麼多年.」
說話間,他嘆息一聲,嘴裡又止不住地往外湧出鮮血,似乎傷勢頗重的樣子.
「這是葬魔淵底無數紀元來積攢下的化魔水任你手段通天,神通廣大,只要中了它,斷然不會有任何的生機.」
嬋紅衣眸子里一片冷漠,並無任何的情緒波瀾,語氣也是無情至極.
和剛才的模樣,可謂說是截然不同.
「原來是化魔水我就說怎麼會那麼疼」
顧長歌笑了笑,面容上的神情依舊雲淡風輕,看起來卻似感知不到任何疼痛般.
「這痛楚,遠不及我這些年來承受的萬一.」
嬋紅衣面容依舊冷漠無情,並無任何變化.
顧長歌依舊是笑了笑,輕描淡寫地開口,「你不是要殺我報仇嗎」
「現在我已經中毒了,就在你面前,你為何又不敢了這有什麼好猶豫的」
「你大可放心,我並沒有安排任何的後手.」
嬋紅衣聽他這話,眼眸深處,猛然浮現驚人的戾氣.
「你就這麼想被我殺死」
「明知有毒,你還吃下去」
她的聲音冰寒刺骨.
顧長歌淡淡道,「殺了我,隨了你的願,這又什麼不好」
「你以為我殺了你之後,我倆之間的仇恨,就能結束嗎我告訴你,這是不可能的.」
「明知前路儘是黑暗,已無光明,可你為何還要三番四次地給我希望卻一次又一次地粉碎它」
嬋紅衣眼中是滔天的戾氣,猩紅之色蔓延眼底,滿頭青絲飛舞,可怖到了極致.
「是嗎希望和黑暗,並不是一定會對立的.」
顧長歌神情並無波瀾.
「我會殺了你的,但不是現在,我會讓你一遍又一遍體會我曾經的絕望.」
「我會讓你知道,我這無數歲月來,到底經歷了些什麼.」
嬋紅衣的語氣蘊含無窮寒氣,猛然伸出白玉般素手來,一掌探去,撕裂顧長歌的胸膛.
伴隨著嗤一聲,有黑色的血濺出.
每一塊骨骼都清晰無比,可見晶瑩若神金的質地,有道韻交織,也有混沌氣瀰漫.
顧長歌神情平靜地看著她,並未出手抵抗,眸子深邃的像是永遠見不到底的淵海.
哧下一刻,這片內宇宙的空間,猛然被撕裂開來,一道恐怖的裂縫,橫亘在了天際邊.
嬋紅衣一步邁出,身影消失在了其中,滔天戾氣隨著她的離去,也漸漸歸於沉寂.
巨大而恐怖的裂縫,隨之也是癒合,變得:一片死寂.「終究還是沒下殺手,是嗎」
「倒是讓我有些意外了.」
顧長歌眸子深邃平靜,看著嬋紅衣消失不見后.
隨後才垂眸看向幾乎將自己整個人撕裂開的傷口,面容上的神情,沒有絲毫波瀾.
就彷彿這傷勢並不是發生在他身上的一般.
如果嬋紅衣剛才下殺手的話,那他可以保證,最後離開內宇宙的人,絕不是她.
很快,一絲一縷的神曦,在傷口間浮現,像是生命鎖鏈般,將裂開的身軀縫合.
可怖的傷勢,也是在快速轉好.
吞噬掉涅世青蓮后,顧長歌便幾乎是不死之身.
不管
多重的傷勢,只要時間充裕,都能癒合如初.
不過現在讓他感覺有些麻煩的,是這化魔水的毒性.
嬋紅衣明顯知道他可以吞噬這世界萬物,自然也包括種種劇毒.
但依舊選擇在燒雞中下毒,足以見這化魔水的霸道.
因為它本身就是魔主真血里的煞毒之氣凝練而成,可化世間萬魔.
雖然這化魔水對他影響不到,但終究還是有些損耗本源,所以顧長歌思忖了下,隨後也離開了內宇宙.
「宮殿之中的禁制並無破壞的痕迹.
看來嬋紅衣並沒有從這裡離開.」
顧長歌掃了眼宮殿內的諸多布置,之前打入的符文,也沒有多大變化.
這說明嬋紅衣是撕裂另外的空間離去的,並沒有驚動其餘人.
從這點來看,也足以看出她神智的確恢復不少,不像之前那麼魯莽.
不然她實力再強,遲早會被圍剿而滅,就像上次在神城中一樣.
「阿大.」
顧長歌換了身衣服后,喚來阿大,打算吩咐他,讓他去抓點人來.
「主上.」
「您似乎有傷勢」
很快阿大現身,恭敬道.
不過他很吃驚,感覺靈敏,察覺到顧長歌身上的異常.
他如今體型更是高大,冥鐵戰衣上輝光流淌,整個人好似佇立人間的可怖戰神.
畢竟是准帝一重天的實力,放眼如今的界碑海之畔,也是難尋的無敵戰力.
顧長歌點點頭道,「出了點意外,去為我抓來十名至尊,不論哪界的都可以.」
「是,主上.」
阿大面容一肅,得到命令后快步離去,身影有蒙蒙烏光籠罩,邁入虛空,快速消失於此地.
「十名至尊的本源,應該夠了.
如今上界各族匯聚於此,包括八荒十域在內,並不難找齊.」
顧長歌輕聲自語,很快將此事放下,化魔水的損耗,對他的影響其實並不大.
不過他不想讓身體留下絲毫損耗.
隨後數天,界碑海之畔再起殺戮,有八荒十域的大軍殺至.
數位至強者攜帶法器,模糊而恐怖的虛影,在天地間顯化.
法則一道道,若天刀斬下,強勢而凌厲,令人驚恐駭然.
他們打算偷襲,趁著天勢昏暗,月沉天黑,試圖給與上界諸多道統沉重一擊.
為首之人赫然是綠族的一位至尊境老祖,想要救出被顧長歌抓走的綠蘿.
這一戰爆發的很快,同時也結束的很快.
上界大軍集結,來自於各個道統勢力,堪稱無盡,密密麻麻,遮天蔽日.
這樣的絕強力量之下,哪怕是偷襲,也是慘敗,很快崩潰逃竄,不可能有第二種結果.
領頭的數位至尊境存在,通通都被鎮壓.
但是在這一戰之中,也有人發現不對勁.
暗中似乎還隱藏著另外的力量,上界這邊幾個道統的至尊,慘遭暗害,不知所蹤.
「偷襲是假,暗中謀害我界至尊是真」
「這八荒十域可真是該死竟然還敢暗中藏匿,真當我等大軍不會將其填平」
此事引發駐紮在界碑海之畔的諸多道統勢力的震怒,覺得是八荒十域早有圖謀.
偷襲只是幌子,目的是殺害他們的至尊境存在.
這足以說明八荒十域那邊,隱藏著超越至尊境層次的強者,一直未曾現身.
這些消息一經傳出,頓時引發上界震怒,隔著界碑海有更多的大軍在橫渡而來.
而在這期間,太上洞天府主楚浩等人隕落於八荒十域一事,也引發了不少的轟動.
有人說他們勾結八荒十域,試圖將當時一起尋找太上圖的上界道統覆滅.
可惜詭計被人識破,最終慘死於那裡.
也有人說是他們遭遇了八荒十域的埋伏,難以脫身,最後喋血身亡.
諸多消息,真真假假,難以分清.
太上洞天新府主慘死,位於上界的疆域內,老府主為此震怒,帶著諸多強者出世,試圖來此,探明真相.&;lt;p&;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