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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2 他們已經被我殺了,不曾記得有這麼個人

  青銅宮殿恢弘而古樸,瀰漫著淡淡的霞光,不知道是什麼紀元所鑄造,雕刻著諸多古老紋路.

  此刻四面八方正匯聚來諸多生命本源,演化一個個生命符號,落入池子之中.

  仙霧氤氳,彷彿銀河垂落,無比的璀璨.

  嬋紅衣整個人泡在其中,青絲披散,緊緊地貼在小臉上,身上還披著禪衣,壓制著一身可怕戾氣.

  那雙宛如,黑寶石般的眸子,一直望著殿門口的方向.

  見顧長歌在那裡停下之後,她似乎才放下心來.

  然後露出滿足而開心的笑容來.

  彷彿對她來講,只要能見到顧長歌,就是世間最滿足的事情了.

  「師父,紅衣以後一定好好修鍊.

  你不要再丟下我了」

  她一陣喃喃,但是除了眼睛之外.

  其餘部位都泡著神泉中,說話的時候,頓時發出咕嚕咕嚕的氣泡來,蠢蠢的.

  嗡不過,一絲一縷的生命本源,化作燦燦霞光,在虛空間瀰漫出蒙蒙之意,不住地往嬋紅衣身上匯聚.

  那些可怖的傷勢,都是在緩慢的好轉.

  尤其是迷糊的眸子里,漸漸有了靈動之意.

  好似隨著身體的傷勢痊癒,神魂的創傷,也是在慢慢恢復.

  顧長歌站在青銅殿門口,玄衣輕展,微閉著眸子,感受到此地的規則走向.

  當時帶嬋紅衣離開神城之後,顧長歌就特意避開所有人,然後帶她來早早就準備好的養魂之所.

  在這裡有諸多逸散的天地本源,更有隕落.

  曾經界碑海發生過無數次大戰,死去的生靈若恆河流沙,無數年以來漸漸匯聚的生命本源更是數不勝數.

  在殺了戰仙李修之後,他為了以防萬一,還在此地刻錄下諸多禁制陣紋.

  一方面是擔心有人注意到,破壞了這個養魂之所.

  另一方面則是此地的陣紋,可受他掌控.

  若是到時候嬋紅衣戾氣再起,他可以通過此地陣紋,將其封困於內宇宙.

  不過這也僅僅是更深層次的考慮,不到萬不得已,這一步並無必要.

  而就在顧長歌思忖的時候,青銅古殿外,一陣波動傳來.

  阿大的身影浮現,一口烏黑色的寶瓶,在其手中上下沉浮,有磅礴的吞噬之意傳來.

  「主上,已經收集滿了.」

  他恭敬地將寶瓶遞上來.

  顧長歌隨意地掃了一眼,點了點頭.

  這是大道符文所凝聚的大道寶瓶,其中浩瀚若海,但此刻已然被無盡的生命本源所填滿.

  一片碧澄澄的血海在其中飄浮,化作赤色煙霞,無比蒙蒙.

  「還不夠.」

  「不過此地的生命本源,已經稀薄了.

  你去邊疆交戰之地,那裡兩界交手,修士生靈眾多,殺了他們,再裝滿一瓶.」>;

  顧長歌微微搖頭,手中黑色符文浮現,凝聚成為一個黑色的大道寶瓶,交給阿大.

  「主上,此界的修士和生靈也殺嗎」

  阿大金燦燦的眸子里,顯露一些疑惑,恭敬問道.

  「照殺不誤.」

  顧長歌微微點頭,神情並無波瀾.

  「是.」

  虛空模糊,浮現一道裂縫,阿大身影快速邁入其中,離去不見.

  隨後,顧長歌拿著大道寶瓶,往殿內走去.

  一絲一縷的赤色狼煙,從其中衝出,往嬋紅衣身上匯聚而去.

  四周已經稀薄的生命本源,再度濃郁起來,彷彿一片飄浮於虛空之中的血海.

  她面上有些迷糊,聲音很柔弱,「師師父」

  「又怎麼了」

  顧長歌瞥了她一眼,手中的動作不停.

  黑色的大道符號,落入池子中去.

  同時還扔入一些霞光蒸騰的神葯,有赤色瑪瑙般的果子,還有通透神聖的小樹,銀光熠熠.

  「你你又要像以前那樣,把我煮了嗎」

  嬋紅衣獃獃地看著因為可怖藥性,而逐漸沸騰起來的神泉.

  水溫不斷升高,甚至發出了咕嘟咕嘟的氣泡.

  氤氳的霧氣之中,她的小臉因此有些發熱,,煙霞般升起紅暈來.

  不過這些霧氣,乃是生命本源以及絕世神葯凝練而成,一絲一縷皆蘊含驚人到了極致的生命力.

  哪怕是傳說中的人體大葯,也不過如此.

  「煮了」

  顧長歌腦海里掠過一些記憶片段,微微搖頭,道,「那叫築基打熬,我對你說過多少遍了」

  「哦哦哦.

  這叫築基打熬,紅衣記起來了.

  那師父我我一會煮熟了,你是不是就可以吃我了」

  嬋紅衣還有些迷糊,對於築基打熬這個詞,感到很陌生.

  不過她卻記起來另外件很重要的事情來,眸眼像是小鹿般,帶著一些小心翼翼,一些欣喜期望,望著顧長歌.

  「吃你」

  顧長歌挑了挑眉梢,走到她的近前,感覺她這迷糊怕是真的有點嚴重了.

  嬋紅衣點了點頭,迷糊的表情,罕見的有了認真,彷彿這件事對她很重要很重要一般.

  「嗯嗯呢,我已經長大了,師父吃了我.

  我我就可以嫁給師父了.」

  她認真解釋.

  顧長歌沒想到她說的吃了是這個意思.

  在他的印象之中,嬋紅衣性格是耿直了點,但可絕沒到這種地步.

  「你從什麼地方聽來這些話的」

  顧長歌把她放在她腦袋上,聲音漸漸柔和.

  「是是山腳下的大嬸,我問她什麼時候才可以嫁給師父.」>;

  「她她當時說,除非讓師父吃了我.」

  嬋紅衣的聲音有些弱弱的,神情又有些茫然,似乎在認真地回想.

  說完這些,她又忍不住拉住顧長歌的衣袖,「師師父,你能不能不要去殺了大嬸.」

  「大大嬸她是好人,還教我怎麼做飯.」

  「我想做飯給師父吃」

  在她的記憶之中,顧長歌很少讓她接觸外人.

  很多試圖接近她的陌生人,都被他毫不留情地殺了.

  曾經一位隱世仙族的少主,就是因為這個關係,被顧長歌滅了族.

  「我這次誰都不殺.」

  顧長歌揉了揉她的腦袋,眸子平靜,深邃無波,「好好養傷吧.」

  「嗯嗯」

  嬋紅衣很是乖巧地點頭.

  隨後數天,青銅宮殿內都充斥在一股淡淡的赤色煙霞中.

  顧長歌倒是在留意外界的諸多消息,讓手下將消息傳遞而來.

  其中最讓他感到饒有興趣的是,諸多道統和勢力,在猜測他的生死.

  有人說他疑似隕落,也有人說他被紅衣女魔擄走,眾說紛紜.

  這一次神城內的屠魔大會,可謂說引發上界震動.

  死去的至強者實在是太多了,逃出來的那些人,也是傷勢慘重,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夠恢復.

  尤其佛山眾多古僧,慘死其中,沒有活口留下.

  這就導致了很多人都在猜測顧長歌的下落.

  不管

  是年輕一輩,亦或是老一輩,都對他無比留意,想要迫切地知道他的生死.

  這對於顧長歌來講,其實並無多大的影響.

  因為他也不需要以假死來詐敵,如今的上界,還沒有敵人需要他做到這一步.

  他最主要考慮的還是嬋紅衣的事情.

  她就是顆定時炸彈,很難控制,戾氣的爆發更是不穩定,隨時可化作之前在神城時的那副模樣.

  而且隨著她傷勢的癒合,她的實力只會更恐怖.

  顧長歌探查過她的傷勢,恢復程度不足巔峰之時的百分之一.

  而今看來唯有先穩住她的神魂,再打算其餘的事情.

  上界已經不同於以往紀元,缺少仙道物質,很難讓嬋紅衣完全恢復.

  她現在這副狀態,迷糊時候倒是好辦,一旦陷入殺戮,想要鎮壓,勢必比之前要困難百倍.

  這段時間嬋紅衣的傷勢在恢復,也就意味著她陷入殺戮時候的實力,只會更加恐怖.

  不過顧長歌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布下了其餘的後手,以防到時候沒有手段鎮壓她.

  數天之後,養魂之所方圓百萬里內的生命本源已經盡數稀薄.

  界碑海上曾經漂浮的淡淡血色霞光,已然散去,想要再度匯聚而來,起碼還需要千萬年的時間.

  顧長歌這才帶著嬋紅衣離開此地,不過她現在的蹤跡,還不能讓外界知曉.

  所以顧長歌思忖了下,將她扔在了內宇宙之中.

  現在他並不打算先回顧家,八荒十域這邊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

  在阿大的稟報之中,另一位氣運之子楚浩這段時間正現身於界碑海這邊,試圖攻入八荒十域.

  顧長歌估計他解決掉楚浩后,修為應該能突破准帝境了.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界碑海上方的無違之力越發稀薄,導致來到這邊的勢力倒是越來越多.

  黑壓壓的一大片烏雲,自高空席捲而去,震動天穹.

  那是一艘艘磅礴浩瀚的古戰船,上面密密麻麻站著諸多強者,霞光繞體,神輝燦燦.

  雖然至強者難以橫渡過去,需要花費很大的代價.

  但是對年輕一輩來講,倒是無比合適的試煉機會.

  幾乎各大不朽道統,無上大教,包括長生顧家在內,在很早之前,就都有年輕一輩來到這裡,前往邊界之地和對面的年輕一輩廝殺.

  上一次顧長歌以信仰法身顯化的時候,正是一處戰場的縮影.

  橫渡界碑海對於其餘至強者來講很困難,但是對於精通空間本源的顧長歌來說,卻是如履平地.

  途中雖然有諸多險地,但是已經很難傷到現在的他.

  顧長歌衣袍飄飄,面色平靜無波,在界碑海上踏浪而行,像是有看不見的金色大道,在他腳下延展而開,直接鎮壓了地下傳來的磅礴厚重之力,速度很快,幾乎是剎那就出現在了數萬里之外.

  不過很快,他注意到前方的巨浪之中,有一頭三首黑蛟出現,黑光繚繞,無比猙獰可怖,像是一座巍峨的島嶼橫亘.

  它生存在界碑海中,無懼此地的磅礴威壓,體表上覆蓋密集的黑青色鱗片,堅固若不朽神金.

  這頭三首黑蛟注意到顧長歌的神情,先是呲牙露出猙獰模樣,試圖撲殺而來.

  但是當下一刻,恐怖浩瀚的滔天威壓席捲向它的時候,它顫慄膽寒了,魂都快被嚇飛,一個勁往界碑海深處鑽去.

  「至尊境的實力,正好缺個代步的坐騎.」

  顧長歌微微點頭,不緊不慢,朝著它邁步而去.

  此刻,八荒十域,界碑海之岸,乃是一片荒蕪無垠的黃色沙漠.

  滾滾無盡的黃沙淹沒天地間,偶有枯骨顯露出來.

  曾經在這裡不知道戰死過多少的八荒十域至強者,皆是在抗衡上界入侵時慘死.

  風沙掩埋多年,屍骨依舊不朽,散發著瑩瑩白光.

  一片片荒丘和山嶺在此地蔓延,有些山峰奇絕無比,霞光燦燦,神輝繚繞.

  有些荒林橫亘其中,籠罩著濃濃的瘴氣和混沌霧靄.

  不時可見龐大如山的凶獸,越過天際,落在此地.

  有些地方甚至是八荒十域這邊的強者,在最早之前鑄造的戰爭堡壘,猶如一顆顆星辰般龐大.

  但是早已破損,自天穹上掉落下來,砸出可怖的一個個大坑.

  從高空之中看去,這裡滿目瘡痍,遍布曾經戰鬥過的痕迹.

  這是一片險地,山地壯闊,黃沙滾滾.

  但是卻有很異常的景象,隱藏在深處,一群人在此地跋涉行走.

  一株株似乎已經乾枯的古樹,看起來早已經生機寂滅.

  可依舊紮根生長,可見很多黑色凶禽在上面築巢,眸若冷刀,嗤啦聲中貫穿虛空.

  這群跋涉的人,很是謹慎,數量不算少,有人族,也有異族,足有二三十人,,.

  其中年輕面孔居多,但是也有很多老者,身上寶輝隱現,實力很是恐怖.

  「曾經我界的靈葫尊者據說在此地那一界的一位名叫太上的無上存在交手,難分難捨,結果打出一片虛無空間來.」

  「兩人最後力竭而亡,但是他們的傳承和諸多遺物,包括法器在內,卻都留在了這裡.」

  「不過那片虛無空間很是詭異,只有遭遇恐怖戰鬥波動的時候,才會顯化出來,不然平日里我們是絕對找不到入口的.」

  正在趕路的這群人之中,一位年輕女子開口.

  她身材高挑婀娜,長發如綢,很是光滑,顏色是墨綠色的,連眸子也是墨綠色的,容顏絕麗,乃是罕見的傾城佳人.

  整個人身上瀰漫著一股植物般的清新氣息,讓人生出安寧之感來.

  不少年輕男子看向她的目光都帶著欽慕之意.

  女子,名叫綠蘿,來自八荒十域這邊的一個古老種族,體內流淌著古老的生命神明之血,親近自然.

  各種自然類的術法,信手拈來,毫無阻礙.

  她同時也是八荒十域那邊年輕一輩極為有名的神女,追求者不少.

  「若不是這一次兩界交戰,餘波傳到這邊,恐怕這個虛無空間還不會顯露出來.」

  「倒是正好便宜了我們.」

  聽到綠蘿此話,其餘年輕男女也是紛紛點頭,目光閃爍神芒,有一種和上界截然不同的氣息在浮現.

  他們在八荒十域這一邊,身份地位都不低,身後的家族勢力很是古老,知曉的隱秘不少.

  所以才會在商議之後,一起前來此地探尋那個…虛無空間.

  「不可大意,既然我們能知道這個虛無空間,那麼另外一邊的那些人未必不會知道.」

  而這時,另一位面容稍顯年輕的黑衣男子開口.

  他頭髮很長,面容不算俊朗,身材也不算很高大,甚至還有點消瘦.

  但是身上卻又一種令人難以忽略的氣質,眼顯神芒,手掌之上覆蓋著淡淡的龍鱗,指關節很大,一些部位有著老繭,顯然經常練習各種術法招式.

  沉穩大氣,鎮定自然,處事不驚.

  「林兄這麼說,那我等自然會小心的.」

  聞言,其餘年輕男女皆是面容一肅,對於眼前的男子,顯然有種:敬畏.

  就連綠蘿這樣的神女,眼裡也不禁顯露欣賞.

  男子名叫林武,來自古老神秘的龍血家族,乃是八荒十域這邊一位傳奇般的天才人物.

  光華無比耀眼,堪稱年輕一輩的無敵人物之一.

  林武的出身,只能算是一般,甚至是林族的侍妾所生.

  若非當時林族家主一時糊塗,酒後亂性,估計現如今也沒林武這個人了.

  在十三歲之前,林武並無多大出奇之處,甚至遠遠落後於同齡人,絲毫不受家族的重視.

  但是在十三歲那年,當他覺醒了林族的龍血之後,恐怖天賦才算是顯露出來,震驚八方.

  堪稱磨礪的十幾年的寶劍,展現奪目的璀璨光華.

  林武的天賦恐怖到了什麼程度這世間就沒有他學不會的東西.

  不管

  是多麼晦澀難懂的術法招式,他都能在極短的時間之內達到爐火純青,登峰造極的地步.

  用一句話來講,便是世家的天才分為兩種,一種叫林武,一種叫做其餘人.

  在落後了同齡人十幾年的情況下,林武還能後來居上,成為光華奪目的同輩無敵存在,堪稱是一個奇迹.

  不過,林武的恐怖之處在於他的天賦.

  如今的八荒十域,簡直像是黃金盛世積壓許久,開始噴薄,各種恐怖妖孽現世.

  亂世之星,爭光奪目,即便是林武,也只能算是其中之一罷了.

  「就是不知道這一次大戰,我們能有多大的勝算,據說那一邊出現了問題,不然還會有更多的強者殺來」

  這是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神女綠蘿幽幽一嘆,神情有些苦澀和無奈,有種:深深的頹然和懼意.

  提起另一邊的時候,幾乎所有人眼裡都露出恨意和怒火.

  八荒十域遭受入侵也不是第一次了,萬古以來這樣的事情可不少.

  而今界碑海之岸的諸多損毀的戰爭堡壘,就是這無數年來戰鬥的結果.

  很快,眾人再度小心謹慎地朝前趕路,避開此地的很多凶獸.

  神女綠蘿見林武似乎頗有心神的樣子,不禁問道,「林武你還在想之前的事情嗎」

  林武有些沉默地點點頭.

  「你你要節哀順變.

  青陽大哥他最後一刻也沒有屈服,他是英勇赴死的,無愧於你們一族龍血戰神之名.」

  綠蘿一嘆.

  她知道林武和他的哥哥林青陽感情很深厚.

  但是前段時間,林青陽在戰場之上和對面一個年輕生靈交手,險勝就要殺死的對方的時候,被其身後一個無比恐怖的存在拍死.

  連同林族一位老祖人物,也是慘死當場,化作血霧崩潰,沒有留下任何痕迹.

  這件事讓林武震怒許久,恨意幾乎燒紅了眼睛.&;lt;p&;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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