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叛族
“秦羽，還我兒命來！”
秦家族長暴怒，披頭散發，殺機迸現，帶著濃鬱的殺氣踏破虛空，欲要將秦羽一擊斃命。
自己唯一的兒子被殺了，秦家的天才被殺了，心中的憤怒與癲狂讓秦家族長隻想殺人，怒發衝冠，殺意似海。
“哈哈，今日，我秦羽堂堂七尺男兒，豈能怕你們？昨日因，今日果，你們怎麽對待我的父母，我今日就討回公道！”
秦羽仰天嘶吼，墨色的古刀劃破虛空，形成一道颶風，隻見虛空扭曲，空間破碎，刀芒與秦家族長的手掌狠狠撞在一起。
轟隆一聲，天地同震，聲勢猶如驚雷，震耳欲聾。
秦羽被震退十丈之遠，一口鮮血逆湧噴出，臉色蒼白無比，顯然受到了重創。
“孽障，原來食用了滅生丹，怪不得修為直逼神魂境，你真是找死啊！”
秦家族長大聲嗬斥，神色猙獰，掌中爆發一道璀璨耀眼的神光，再次怒殺而來。
“嗬嗬，我豈能就此罷手！”
秦羽血色的眸子，盯著秦家族長冷冷一笑，衣袖一揮，漫天的神光綻放。
數十個散發著濃鬱煞氣的玉簡，飛向不同的方位紛紛爆裂，爆發了無量的毀滅之光，滔天的元氣匯成一個漩渦，使得虛空扭曲，空間沸騰，轟鳴之聲，響徹十裏。
秦家祖地之外，陣法搖搖欲墜，哢嚓的碎裂之音響徹每個人的心間。
隨即，一道裂隙開始蔓延，陣法上的元氣傾瀉而出，隻見扭曲的空間化成一道波瀾，猶如驚濤，泛濫四方。
安靜……詭異的安靜。
無數秦家族人瞪大雙眼，看著破裂的空間，驚悚無比。
轟隆一聲……陣法碎裂。
“孽障！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秦家族長眼眶欲裂，雙眼布滿血絲，內心瘋狂。
如今，孩子沒了，秦家的祖地保護陣法也被破壞，他的尊嚴受到了強烈的踐踏，因為秦羽，一切都毀了，濃鬱的殺機湧動虛空，他恨不得食其肉，飲其血。
“哈哈，秦家！我準備了十六年，就是為了這一天，你們滿意嗎？”
秦羽仰天大笑，雙眼中血淚滾滾，那是極致高興地淚水，還是悲傷的淚痕？
轟鳴的爆炸聲還在持續，陣法崩壞，秦家陷入了天崩地裂之中。
“殺！”
“秦羽叛族，殺！”
電光火石之間，秦家的無數人群蜂擁直上，眼中的殺機爆發，劍光閃爍，將秦羽圍在中間。
秦羽手持滅魂刀，眼中冷漠，渾厚的刀芒卷起千尺塵埃，一朵朵血花綻放，虛空中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
鋒利的墨刀劃破虛空，蕩起一層元氣波濤，秦羽騰空而起，揮下刀芒漫天，一股強悍的氣勢再次席卷蒼穹。
“這是什麽？”
“什麽東西？”
眾人心中顫抖，隻感覺天穹之上，來自蠻荒的氣息壓迫心神，讓人心顫臣服。
“孽障！是聚雷陣！”
秦家族長聲音嘶啞，渾厚的元氣波動籠罩眾人：“趕緊散開！快！”
強烈的危機從天穹上降臨，頓時讓集聚在一起的秦家眾人臉色一變，隻是，這時天穹之上，虛空已經開始扭曲，一絲紫色的電光，漸漸凝聚。
秦羽癲狂的一聲大吼：“給我凝！”
伴隨著一聲咆哮，轟鳴中，天穹炸裂了。
雷鳴貫耳，震動天地，明亮的天空上風雲集聚，電閃雷鳴，秦家祖地之外，這一瞬間烏雲密布，雷聲滾滾。
“天哪，秦羽做了什麽？”
“魔鬼！”
“秦羽！你不得好死！”
“啊……”
謾罵聲，尖叫聲混雜一片，這時的秦家徹底大亂，人群紛紛逃竄，躲避漫天的雷光。
秦羽望著天穹，看著翻滾的雷雲，也是遍體生寒。
聚雷陣其實是最低級的陣法，元氣波動及乎其微，但是積少成多，積水成海，要知道，秦羽可是足足準備了十六年！十六年的時間裏，天知道秦羽到底布置了多少聚雷陣！
無盡的虛空上，烏雲翻滾，雷聲陣陣，一條條恐怖的雷龍翻騰嘶鳴，震懾天宇。
秦羽的眼皮狂跳，脊背已經被冷汗打濕。
站立在虛空中的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漫天烏雲中凝聚的雷光到底有多麽恐怖，千萬道雷光交織，仿佛要將世間萬物盡數摧毀。
下方，秦家族長麵目陰寒，揮手間，打碎一道雷光，踏空而來。
“畜生，我要你生不如死！”
“轟！”
天空上一道雷光蓋過他的聲音，虛空裂開一道裂縫，黑雲籠蓋了四野。
驀然間，秦家所有弟子猛地顫抖了一下，臉色變得蒼白。
壓抑，令人窒息的壓抑！
隨即，天空上，似乎壓抑的太久，讓所有人靈魂都顫栗的聲音終於響起。
“轟！”
紫色的雷霆綻放在虛空，漆黑的漩渦緩緩轉動，雷龍怒吼，盤旋騰飛，然後以極其恐怖的速度轟向地麵，毀滅一切。
眾人心懼，毛骨悚然！
滾滾雷聲蔓延虛空，秦家族長一身氣血蕩漾，元氣滾滾如海，也被虛空中的雷霆壓迫，咳出一口鮮血，震驚無比。
雷電交織，瘋狂的朝著大地湧來，恍如滅世。
秦羽臉色巨變，感覺一切都超乎了自己的想象，他的身體搖搖晃晃，完全抵擋不住這滅世雷霆的威壓，當真是恐怖。
雷霆主罰，破滅萬物！
這一刻，秦羽看著下方的族人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他迷茫了。
“爹，娘，孩兒做錯了嗎？”
秦羽低喃，但是看到秦家族長那猙獰可怖的臉，他手握滅魂刀，嘶吼一聲：“因果輪回，縱然，逆天而行，我也要殺！”
漆黑的烏雲遮蔽了天空，雷光肆虐，震碎半邊天穹。
“畜生！”
秦家深處，元氣滾動，虛空中凝化了一隻大手，拍向虛空，震散一片烏雲，打碎漫天的雷光。
秦家族長臉露狂喜，老祖終於出手了。
“是老祖宗！”
“殺了他，為你的子孫報仇啊！”
秦羽劍眉一凝，望著手中一個漆黑的玉簡，猙獰的笑了笑，“那就一起死吧！”
漆黑的玉簡，在他的手中轟然爆碎！
轟隆一聲，天穹上的烏雲飛速的轉動，雷光化成巨大的漩渦，再次化成千丈粗的雷龍，狠狠劈向地麵。
“敢爾！”
大手一揮，扭曲了空間，隨即反手一握，漫天的雷光被這大手覆滅，秦羽淒慘一笑，看著大手再次向他拍來，兩道血淚從眼角流下，“爹娘，孩兒找你們來了！”
伴隨著一聲轟鳴，那大手猛地拍下，空間撕裂一道巨大的口子，轟鳴聲響徹蒼穹，隨即天地間恢複了平靜。
秦家族長麵目陰沉，沒有親手將秦羽殺掉，他心中的怒火還是沒有得到宣泄。
“秦羽叛族，從今日起，秦家再無此人！”
秦家族長憤怒的聲音滾滾，傳入各個族人耳中，引起一陣轟鳴。
……
“咳……”
秦羽輕咳一聲，迷迷糊糊的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看著碧藍如洗的天空，不可思議的掐了自己一下，“我還活著？”
他還記得，在那一日，茫茫無盡的虛空中，一塊雪白的玉佩忽然卷進了漫天的雷霆之中，在那毀天滅地的大手拍下時，一道璀璨的光芒籠罩了他的身影，然後就消失在恐怖的雷海翻騰之中。
“難道是因為那個玉佩？”
秦羽震驚，看了看衣衫襤褸的自己，身上哪裏有半個玉佩的影子，甚至那一把滅魂古刀也不知道丟在哪裏。
“唉，算了，我食用了滅生丹，修為暫時達到神魂境界，如今更是丹田爆破，此生終究會成為一個廢人，還希望得到什麽奇遇呢，秦羽啊，秦羽，你就認命吧，能夠大難不死就不錯了！”
秦羽搖頭苦笑，暗自嘲諷了一下自己，索性仰頭倒在地上，看著天上的明媚陽光，舒服的閉上了雙眼。
他還記得，兩年前，一次外出尋找草藥，在一個山洞中偶得一枚滅生丹，所以，原本計劃二十年殺死秦昊的他，直接將計劃提前了四年。
滅生丹，一旦食用，修為會直逼神魂境界，但同時也代表著這個人也將走上修行的盡頭，七日之後，丹田爆破，修為喪失，三年之內，必死無疑！
“可是父母的仇還沒有報，我卻成了一個廢人！”
秦羽一雙眼睛忽的睜開，不甘的一聲怒吼，“為什麽？”
“因為你不夠強！”
一道虛無縹緲的聲音傳進了秦羽的耳朵，讓他心神猛的一顫，隨即喝道：“誰在這裏裝神弄鬼！”
“嗬嗬，小家夥，我就在你旁邊！”
這一次的聲音則是在秦羽的耳邊響起，讓他全身汗毛炸立，不可思議的看著麵前的這個男子。
男子身姿修長，一雙深邃的雙眼有著一絲疲倦與滄桑，但是卻有著睥睨八方霸氣，似乎舉手投足之間就可壓迫一方。
“你是誰？”
秦羽冷靜下來，看著麵前的男子不解的問道。
“我是誰不重要，你可以叫我戰靈，但是你願不願意變強？”
戰靈莫名其妙的問了秦羽這麽一句話，讓他呼吸都急促起來。
看著這睥睨八方的強者，秦羽眼中升起的一抹希望忽然黯淡了下去，隻聽他說道：“自古武修都是元靈境界打通經脈吸收天地元氣，神啟境界鍛煉識海，神魂境界凝聚神魂，天元境界可與天地大道融為一體，念真境界傳說打破生死限製，虛道境界可成一方霸主，如今我丹田都破碎了，我又能成為什麽？”
“哦？此話怎講？”
戰靈很有興趣的看著秦羽，示意他繼續講下去。
秦羽悲痛，但是仍然說道：“我食用了滅生丹，今生已經廢了！”
“哈哈，正合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