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讓你無話可說
皇城，弘文館。
??褚亮正在和兒子褚遂良聊天。
??“兒啊，為父為了你了，把王獻之的真跡都給了那個長孫衝。你可一定要爭氣啊！”
??“你記著，等去了長興縣，千萬不要跟他對著幹！”
??“要找證據，要有確鑿的證據！”
??“隻要你找到證據，咱們父子倆，一起上奏！”
??“不說將長孫家一舉扳倒，總是要把上一次的事情，找回麵子！”
??“常言道，佛受一炷香，人爭一口氣！”
??“為父縱橫官場這麽多年，從來沒有像上一次受那麽大的委屈……”
??褚亮一邊說著，褚遂良在一旁頻頻點頭：“父親放心，兒子知道該怎麽做。”
??與此同時。
??東宮。
??長孫衝和李世民湊在一起。
??“富貴，你確定這鴨頭丸貼是王羲之寫得？”
??長孫衝不滿的咕噥：“姑父，你想什麽呢！我說的是，這鴨頭丸貼，絕對不是王羲之寫得！”
??“是褚亮這個老混球說，這是王羲之的真跡。”
??“哦，那估計就是王羲之的真跡了。”
??李世民低頭，仔細的看了看，一本正經的解釋。
??“你別看這幾個字少。”
??“但是卻有順鋒起筆和逆鋒起筆。”
??“你再看這回鋒收筆。”
??“還有這裏的露鋒收筆……”
??“逆筆返回，不轉不折，好字，好字啊！”
??世人皆知，李二郎酷愛王羲之的書法。
??不，應該說他隻愛王羲之一人的書法。
??“端秀清新，飄若浮雲，矯若驚龍，確實是王羲之的真跡！”
??李世民一邊說著，長孫衝在一邊直翻白眼。
??這李二郎，也太狗了吧！
??許是注意到長孫衝的不滿，李世民啞然失笑：“富貴，這個書法，你不懂，很正常。”
??“別說是你，便是朕，浸淫多年，也隻敢說略通一二。”
??“褚亮，這個人別的本事姑且不談，單就認字這一點，我大唐上下， 無人能出其右。”
??“王羲之的真跡，他給朕尋了幾幅，沒一幅是假的。”
??“但是，這一幅，就是假的。”長孫衝脆生生的說道：“這要真是王羲之寫得，我就讓老長以死謝罪。”
??李世民：“……”
??“不要胡說八道。”
??“我說的是真的。”長孫衝一臉認真：“姑父，這一幅，真不是王羲之的真跡。”
??“褚亮是騙子。”
??別的事情，李二郎認可長孫衝。
??但是這件事情，他卻並不認同。
??架不住長孫衝執拗，李世民隻能哭笑不得的答應：“來人，傳褚亮。”
??“姑父，咱們先說好，要是褚亮這老頭兒胡說八道，怎麽處置？”
??這……
??“如果這一幅字是假的，朕就把他革職。”
??“那多沒勁……”長孫衝一臉人畜無害的可愛笑意：“姑父，你看這樣行不。”
??“如果褚亮也認同這一幅字是假的，你就幫我下一份海捕文書，我要找個人。”
??“找人？找誰？”
??“袁天罡！”
??“你找他做什麽？”
??“找人。”
??這都說的什麽莫名其妙的。
??李世民一臉不解：“你找他給你找人？”
??話音剛落，宦官在門外高唱：“弘文館大學士褚亮求見！”
??“進來。”
??“臣褚亮，參加聖上。”
??“起來吧。”
??“是~”
??褚亮剛剛抬頭，就看到長孫衝在李世民的身旁對他扮鬼臉，不由得一激靈，打了個寒顫。
??一股不好的預感，在心中彌漫。
??難道說，之前在弘文館和登善說的話被他聽了去？
??不能吧……
??褚亮心中嘀咕，眼神不由自主的瞟向長孫衝。
??“希明。”
??“臣在。”聽到李世民喊他，褚亮趕緊答應一聲。
??“你來看看這一幅字。”
??看字？
??褚亮愣了一下，再看一旁長孫衝嘴角戲謔，頓時猜到了一個可能。
??幾步走到書案後，一眼鴨頭丸貼，頓時明白了過來。
??不用說，肯定是長孫衝拿著這個玩意兒獻給李世民。
??不知道……是李世民認出是假，還是長孫衝這小混蛋認出來了的？
??“朕說這一幅鴨頭丸貼是書聖真跡，富貴……長孫縣子硬說這一幅是假的。”
??“你來說，到底是真是假。”
??呼……
??褚亮心中鬆了一口氣。
??既然李二郎認為是真的，那就簡單之極！
??長孫衝不過一個六歲的小毛孩子，就算再有本事，立下些許功勞，不過是湊巧罷了！
??書法一道，又豈是他一個小屁孩能懂得的！
??略一沉吟，褚亮一臉輕鬆的笑意，老老實實的說道：“啟稟聖上，實不相瞞，這一幅字是臣送給長孫縣子的。”
??“一來，是為了感謝他上一次在弘文館講學的時候讓臣打開眼界。”
??“二來，臣想舉薦犬子入長興縣跟長孫縣子學習，聽長孫尚書說長孫縣子想要書聖真跡，就隻能厚著臉皮，送了他一幅。”
??不得不說，褚亮這番話，其實還是藏著一點小心思。
??畢竟，這事兒做的有些買官賣官的嫌疑。
??但是他這麽直接說出來，把字畫當做學費，性質就變了。
??大唐律法，並沒有不許這一條。
??李二郎自然明白他的言外之意，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隻是笑道：“怎麽樣，富貴，你還是覺得是假的？”
??“他又沒說是真是假。”長孫衝嘟囔一句，轉頭說道：“褚大學士，我就問你一遍，這一幅字，究竟是不是王羲之親筆？”
??“我提醒你啊，想清楚了再說。”
??“說謊話，可是欺君。”
??“到時候，天打五雷轟碎了你！”
??褚遂良……
??“自然是真跡！”褚遂良麵色不變，理直氣壯：“這一幅字，臣敢肯定，絕對是王羲之真跡。”
??他有這麽大的底氣，不是沒有原因的。
??王獻之，本就是王羲之的兒子，從小就隨王羲之學習，其筆法、運筆，和王羲之很是相似。
??尋常人……不，便是一般的書畫名家，都很難分辨出來兩人的草書有何不同。
??但是，長孫衝不是一般人。
??憑著花費巨資從係統裏兌換的書畫鑒別技能，他可以發現字畫會中細微的不同。
??更何況，王獻之與其父在筆法上的區別，並不小。
??長孫衝眼睛轉了轉，笑眯眯的說道：“褚大學士，倘若我證明這一幅字，不是真跡，乃是假的，你又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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