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杯子碎了
“她跳的可真好。”楊陽不住地讚揚道，眼裏流出羨慕的目光，“瞧瞧，人家那纖細的腰身，真的好身材啊，要是我也有這樣的苗條，估計全班的男生都得圍著我打轉啊。”
??“切。”黎黎用鼻子發出一聲氣憤。
??“你長的也挺好看的，也是和她一樣瘦瘦的，會不會跳舞，上去battle一下？”楊陽挑挑眉，又朝教官看過去，張張嘴，好像要說什麽。
??“別說。”黎黎連忙捂住她的嘴，額頭上溢出冷汗。
??“我我我，”黎黎支支吾吾地說著，“我沒有學過跳舞。”
??“真巧，我也沒學過。”楊陽笑嘻嘻地說了句，她繼續認真看著表演，時不時喝彩一下。
??黎黎趴在自己的膝蓋上，目光注視著楊陽，她有時也在想，要是她能和楊陽一樣開朗活潑就好了。
??她又看了看旁邊的人，女生們沒有太多在意黎琳，她們都在四處張望著，企圖尋找到帥哥，除了夜離之外的帥哥。
??不想看黎琳跳舞，也不想看到這麽多人為她歡呼，明明是這樣一個惡毒的女人，卻贏得了很多人的喜愛。
??黎黎氣衝衝地想著，眼裏凝結了怒火。
??“真是個傻★逼！”黎黎輕聲呐喊了一下。
??“誰？”楊陽好奇地問道，她這是第一次聽到黎黎說髒話，還挺意外，因為她看上去挺乖的。
??“黎琳。”
??“她就是一個最惡毒的女人！”
??“你認識她？”
??“何止認識，我倆關係複雜著呢！”黎黎頭痛地捏了捏額頭，將兩人的淵源都告訴了楊陽。
??雖然她們認識沒多少天，但黎黎就想對她掏心掏肺，以前她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人，這樣能帶給她安全感的人。
??“這麽狗血嗎？”楊陽驚呼道，她看見黎琳走到教官身旁，笑容甜蜜蜜的，很羞澀的樣子，惹得男生們一陣陣心動。
??“真是個綠茶。”楊陽抽抽嘴角，她剛剛竟然還覺得黎琳挺好看？
??“她好像和夜離一個班。”楊陽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確實是走進了夜離班級鎖在的地方。
??“兩個惡心的人匯聚了。”黎黎低下頭，表現出極其厭惡的意思。
??楊陽拍了拍黎黎的肩膀，笑著隨意地說道：“某人可別不是吃醋了。”
??“這怎麽可能？”黎黎立刻反駁道。
??周圍的女生又在起哄，想要聽夜離唱歌。起哄聲越來越大，夜離不得不頂著腦袋站了出來。
??他看一眼黎黎，又將視線視線轉到別處。
??黎黎自然注意到了，頭低的更狠，反正夜離也不把她當回事。
??她當時就不該和夜離談戀愛。
??因為他的一張臉，給她們帶來了無數的禍亂。
??“這樣好了。”一位教官提議道，“軍訓結束前一天晚上有文藝匯演，到時候再讓夜離為大家唱歌。”
??“為了保持神秘與期待，就讓他文藝匯演時再展示。”
??“到時候要讓全校的學生都知道 ，我們班出了一位大帥哥。”
??教官們激烈地討論起來，比某些女同學都要認真。
??夜離盯著自己的腳尖，沒說話。
??他抬起頭，看向黎黎，黎黎在和楊陽笑著說悄悄話，完全沒有注意到他。
??不爽，特別不爽。
??得到教官的準許之後，夜離歸隊。
??他的眼睛從那一刻起，就再也沒脫離過黎黎。
??他必須得做點什麽。
??夜離就這樣告訴自己。
??唱歌結束後，他們就可以回宿舍了。
??軍訓這幾天，除了白天比較累之外，早上晚上的時間都挺富裕，也沒什麽學習上的壓力，因此，校園裏全是嬉鬧的聲音，熱鬧非凡。
??回到宿舍，黎黎才發現班裏麵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黎琳正坐在她的床上笑著斜視她。
??黎黎的喜悅一掃而空，她站在門口，瞪著黎琳，在用眼神驅逐她。
??“黎黎，好久不見。”黎琳翹起二郎腿，威風地說，“上次見麵什麽時候開著？”
??“哦，我想起來了，重點班提前開學，我去找你，但你好像不怎麽開心，把我趕出來了。”
??宿舍裏的其他人，看到此情此景，都尷尬地不說話。
??有的則是直接離開了。
??黎黎真想上去給她一巴掌。
??“說完了？”楊陽突然開口道，她揚起右手，站在黎琳麵前，高大的影子投在她身上，壓迫感十足，“說完了就快滾。”
??黎琳的雙腿抖動著，但她強裝鎮定，擦擦額頭上的冷汗，仍是保持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站起來。
??她喜歡用下巴看人，現在也不例外。
??“夜離說我跳的很好看。”黎琳故意衝著黎黎大聲說，她捂著嘴甜蜜地笑了一下，應該是回憶起了當時。
??走到門口時，她又笑了，比之前更加得意。
??黎黎氣的滿臉通紅，坐在床上生悶氣。
??“你慫個什麽？”楊陽嚴肅地坐在黎黎身邊，她沒有衝她發火，倒更像是勸說。
??“這麽惡心的人，你害怕什麽？”
??“害怕同學們都站在綠茶那邊，還是說你覺得你天生就是給人欺負的，是個慫包？”
??說完，楊陽沒再開口，兩人彼此沉默著。
??黎黎思考了很多。
??睡覺時，她還在回想楊陽的話，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慫什麽，想不通，心裏亂糟糟的。
??白天，楊陽看見黎黎超明顯的兩個黑眼圈，心疼地開口勸道：“別多想，有些事慢慢就明白了。”
??楊陽總是這樣，成熟又穩重。
??早上，醒來比較口渴。
??黎黎沒有帶杯子，急匆匆地跑向她的班級——走廊裏最遠的那一個。
??路上還撞到一個人，抬眸一看，竟然是夜離。
??“跑這麽快幹什麽？”夜離抓住她的胳膊，笑著說了句。
??似乎昨天發生的事不存在一樣。
??但黎黎臉色很不好，原本微笑著的臉蛋，瞬間慘白起來。
??看到夜離，她控製不住自己亂想些什麽，心情就特別糟糕。
??“我去接水。”她弱弱地開口，想讓夜離放開她。
??“快去吧。”夜離鬆開她，遞給她昨天他買的杯子。
??自然是被黎黎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哈哈……”夜離詭異地笑起來，黎黎扭頭看見他恐怖的眼睛，心裏頭直發毛。
??她快步走進班，離她的位置還很遠，就能注意到有很多人圍著她的桌子。
??黎黎莫名就想起夜離的詭異笑容，她緩緩走過去，心裏涼到穀底。
??她的桌子上閃現出微光，是碎玻璃與陽光的碰撞。
??杯子碎了。
??所有的碎片被堆在一起，放在她桌子上。
??“誰幹的？”黎黎輕聲說了句，她不期待有人能回答她，她知道是誰。
??“我最早來的，”一位女生說道，“來到杯子就碎了。”
??有很多人都在討論這件事，大家幾乎都互不相識，這件事很容易就掀起了軒然大波。
??他們都覺得黎黎是惹了什麽不該惹得人，才會遭到這樣的對付。
??看見這麽多質疑的眼神，黎黎的身體抖了抖，隨機又命令自己鎮定，現在沒有人可以幫助她，除非她自己。
??黎黎揉揉眼睛，將淚意活生生逼回去。
??她跑到班級的角落，拿起掃帚與撮箕鬥，將桌上的玻璃碎片輕輕掃下來。
??玻璃墜落到鐵製撮箕鬥的聲音，清脆極具穿透力。
??班裏很安靜，聲音更加清晰。
??“怎麽回事？”楊陽接茶回來，不解地問道。
??“沒什麽。”黎黎不想要鬧大，她還記得夜離的眼神，真是個神經病，是一個瘋子！
??收拾好，兩人坐下。
??黎黎打算將事情經過告訴楊陽，她的手輕輕放在桌子上，這是她的一個習慣。
??沒想到，桌上還有很多她們看不到的細小碎片。
??黎黎吃痛地喊了一聲，胳膊上出現幾個紅點點。
??“真特麽該死！”楊陽怒吼道，“我長這麽大，還真沒見過這種人！”
??黎黎聽到她這樣說，心裏委屈極了，壓抑了很久的眼淚終於還是稀稀落落地流出來了。
??“我去教訓教訓他。”楊陽擼起袖子，站起身，一副要幹架的樣子。
??“別去……”話音還沒落，楊陽就跑了出去。
??黎黎也挺想讓楊陽教育教育夜離的，但現在她的胳膊上都是玻璃渣子，總得先幫她弄出來吧。
??她搖了搖頭，看在楊陽是為了幫她報仇的份上，她就暫時原諒她的笨蛋吧。
??距離讀書還有一段時間，黎黎用完好的手指與摘除卡在肉裏的小玻璃渣渣。
??不疼，但是很難受。
??她真的要恨死夜離了。
??過了很久，楊陽回來了。
??她手裏還拿著一個粉色的小杯子，特別精致，正是夜離給她買的那一個。
??“額……”楊陽尷尬地哼了幾聲，道，“這麽熱的天不喝水怎麽行現在也沒時間去買新的了，你先將就著用，等中午再去買。”
??“不想用他的杯子。”黎黎胳膊上還有一些渣渣沒弄完，而且極其不好弄，她真的好生氣，“一點也不想！”
??“將就一下。”楊陽將杯子放到黎黎桌上。
??班主任來了，朗朗的讀書聲響起。
??半小時後，便是要訓練了。
??黎黎最後還是拿起了那個小杯子，不情不願的，卻由不得不做。
??剛走出門，黎黎就被一雙手抓住了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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