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賭你愛我
席遙望愣在那裏很久都沒有說話,流小年垂著頭,沒有底氣的說,“對不起,我是真的喜歡李湛的,所以,我不敢告訴你們。”
突然,席遙望瞪著流小年,開口就大聲罵道,“流小年,你是存了心的吧,姐姐我掏心掏肺的對你,你就這樣假惺惺的,你到底安的什麽心?你是不是看我過得太好了,你心裏不舒服,是吧?”罵完,一向堅強的席遙望,一行淚淌下,對流小年除了惱恨之外,更多的是失望。
流小年仍是低著頭,小聲的說著,“對不起,可是,我是真的喜歡李湛的,你們都已經過去那麽多年了,李湛也說,他不想再跟你有任何關聯。”
席遙望沒有將流小年的話聽進去,她直覺李湛還是愛著她的。
時間如沙漏裏的沙子,一點一滴的過去,席遙望和流小年一直僵持著,流小年不說話,站在那裏不動,席遙望亦是如此。
席遙望想了很久,然後堅定的開口說,“小年,你要是還把我當朋友,你就立刻離開李湛。”
流小年抬起頭來,沒有半點妥協的意思,“憑什麽,遙望,李湛他根本就不愛你,他現在愛的人是我!他愛的人是我!”流小年的聲音叫囂的很大,歇斯底裏的宣誓著她的主權。
席遙望即刻就怒了,二話不說衝上去就跟流小年大打出手,兩個人胡亂的扭打在一起,我想上前去拉開她們,可是席遙望手抓得很進,眼中染血,用力的一下又一下落在流小年的身上,她的眼鏡也被流小年抓掉了,臉上更是被流小年抓出了好幾道的抓痕……
終於,一場女人的戰爭,在她們筋疲力盡的時候暫時熄火了,席遙望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著氣,一臉怨恨的瞪著流小年,我突然想起,席遙望說,這個世界上最關心席遙望的人隻有李湛了。李湛占據的是,她整顆心。
流小年就有些慘不忍睹了,她本心裏就覺得愧疚於席遙望,席遙望是下了狠手去打她的,而她胡亂的擋,即便出手,也是格外注意了的,臉被席遙望抓花了幾道不說,胳膊上也被抓了好幾道的血痕。
此時,流小年的手機急促的響了起來,刺破空氣中對峙的局麵,流小年拿出手機看了看,卻未接,抬頭隱晦的看了席遙望一眼,隨之又看向我,我探過頭去看了下流小年的手機,來電顯示的是李湛的名字。我側過頭對席遙望說,“李湛的電話。”
流小年的手機鈴聲還在不知疲倦的響著,席遙望看著我,然後說,“千雪,你接。就說我跟流小年兩個人打架了,然後人送到醫院去了。”
我接下李湛的電話,裝出一副著急的語氣說道,“李湛,不好了,席遙望和流小年兩個人打架,現在人都給送到醫院去了,我得趕緊過去了,在我們學校的附屬醫院,你也趕緊過來吧!”說完,便按下掛機鍵。
席遙望從地上爬起來,討厭的看了流小年一眼,拿起床上的包包便往醫院而去,流小年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麵。
醫院的護士極度不明白席遙望和流小年就這麽點小傷跑來住院,同時對於她們兩個有些不屑,當是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動輒就是住院療養,因此在她給席遙望擦藥的時候,態度很傲慢,弄疼了席遙望幾次之後,席遙望直接衝著她大罵,將她轟出了病房。
席遙望對我說,“你待會看著,李湛先進誰的病房。”
我點了點頭,不說話。席遙望繼續說,“流小年說得對,我跟李湛之間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雖然我恨流小年隱瞞了我,但是,如果李湛真愛的人是流小年,我即使再多的恨又能如何,我跟流小年,就看他的選擇了。”
一會兒,李湛就來了,他在醫院的走廊上看到我,急忙的跑過來,問,“洛千雪,她們兩個怎麽樣了?”
我指了指席遙望和流小年的病房,“席遙望在304,流小年在307。”
304和307正好了向左向右,向左是席遙望,向右是流小年。
李湛看向左邊,我以為他就要向左去的時候,李湛卻是沒有絲毫猶豫的跑向右邊,推開流小年的病房門。我在心裏替席遙望難過一會,轉身推開她的病房門,低聲的說,“李湛去了流小年那邊。”
席遙望仰著頭,苦笑著,眼淚婆娑了整個世界的蒼白,“我以為他還是愛著我的,原來,這一切不過隻是我以為罷了。”
看著此時的席遙望,我不知該怎麽去安慰她,李湛是她被父母拋棄的歲月裏唯一關心過在乎過她的人。席遙望坐在床上,看著拉開窗簾的窗外,空洞洞的,沒有任何的樹木枝葉作以修飾的天空,許久之後,她釋懷一笑,說,“不過是我癡心妄想罷了,以為自己沒變,他還在原地等著我,其實,這一切早就變了,這片天空不再是原來的天空,而李湛也不是原來的李湛了。”
我離開席遙望的病房,走去流小年的病房,看到流小年和李湛在裏麵有說有笑的,流小年看到我,愣了一下,李湛也停下說話,順著流小年的眼神看向我。李湛跟流小年說了句話,流小年點了點頭,李湛走出來。
我冷眼看著李湛,打心眼裏不喜歡,如果不是因為他,流小年和李湛不會鬧成現在這個樣子。
李湛沉默許久之後,才艱難的開口,帶著擔心詢問的語氣,“遙望……她沒事吧?”
“她就在病房裏,她有沒有事,你自己進去看她。”
李湛低頭,卻沒有挪步走過去,我看著心裏又急又恨,最後,李湛還是轉身下了樓。
席遙望設的這場賭局,她輸得一塌糊塗。看著李湛走下樓梯,很想粗魯的大罵他幾句,最後想想怕驚擾了病房裏的席遙望,還是算了,轉身,卻看到席遙望站在外麵,靠著牆壁壓抑的哭著。
我走過去,蹲下身來,伸出手環抱著席遙望,席遙望終於,才嘶聲力竭的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