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3將軍父親

  安元誌要扳白柯的身子,被上官勇攔住了,說:“元誌,你去見見你姐姐,我跟平安說幾句話。”


  安元誌不放心,說:“姐夫,你要一個人跟他待這兒?”


  上官勇在安元誌的肩頭拍了一下,說:“他打不過我。”


  安元誌想想,也是,這小崽子再能張牙舞爪,打架也好,殺人也好,這小崽子不可能是他老子的對手。


  “去吧,”上官勇催安元誌走。


  “他罵人厲害,”安元誌跟上官勇小聲說了句:“難聽話你別往心裏去。”


  上官勇點一下頭。


  安元誌往秘室外走了。


  白柯聽著安元誌的腳步聲消失之後,才把身子平躺了,但還是不願看上官勇。


  上官勇說:“我之前沒認出你,下手重了。”


  沒有老子跟兒子道歉的道理,上官勇這麽說,就已經是在跟白柯道歉了。


  白柯抿著嘴唇,不說話。


  上官勇暗自握一下拳,做好麵前這小孩發飆罵人的準備了。


  白柯嘴唇動了動,像是猶豫了再三,才跟上官勇道:“我不信你們的話。”


  上官勇說:“那你是想回賢王府去?”


  白柯又不吱聲了,回賢王府?他若不是白承澤的兒子,那他還回那個王府做什麽?

  “你是我兒子,”上官勇跟白柯道:“信也好,不信也罷,你都是我兒子。事情你舅舅應該都跟你說過了,沒能護住你們母子,是我的錯,這個我認。”


  白柯抬眼看向了上官勇,這一刻白柯是心境複雜,難以言表。


  上官勇看著白柯說:“誰當皇帝都好,就是他白承澤不可以成皇。”


  白柯說:“你憑什麽說這話?”


  上官勇說:“憑我現在就是他麵前的一塊大石。”


  白柯下意識地就要脫口而出傷人的話,但話到嘴邊,還是被白柯忍了。


  “你不是個笨小孩,”上官勇說道:“應該能分得清是非。”


  白柯把眼眸又垂下了,說:“是他養大了我。”


  “他隻是利用你,”上官勇不會說什麽彎彎繞繞的話,直接就跟兒子道:“我不會讓你去報養育之恩的。”


  上官勇這種命令式的語氣,又讓白柯來火了,把漂亮的眼睛一瞪,說:“你憑什麽管我?”


  上官勇黑沉著臉,很認真地道:“你不認我,可知道你是我兒子,我就不能不管你。”


  “你還要殺我嗎?”白柯嘲諷地問上官勇道。


  “不會了,”上官勇說:“之前那麽對你,是因為我們不知道你就是平安。”


  白柯叫道:“我叫白柯。”


  “你不是白柯,”上官勇冷道:“你叫上官平安。”


  白柯這一回忍了又忍,可還是沒忍住,衝上官勇叫道:“你就不怕我把你們的事情說出去?!”


  “你要逼死你娘親,你就說,”上官勇道。


  “她不是我娘親!”


  “她是。”


  白柯發現,自己跟安元誌能吵,可麵對上官勇,他們這架吵不起來,因為這個人根本就不跟你爭辯,說話又冷又硬,跟上官勇這個人一樣。


  上官勇也不管兒子這會兒在想什麽,接著說道:“你活著,我很高興,你娘親也高興。你好好養傷吧,你舅舅的話你得聽,他不會害你。”


  白柯看著上官勇,他看不出這人是高興的樣子。


  上官勇把要說的話說完,伸手在白柯的頭拍了一下,轉身就走了。


  白柯再一次發了傻,不明白這人怎麽就走了?

  秘室的門被上官勇帶上了,發出咣當一聲響。


  白柯躺在床上,聽見這聲響,在心裏想著,有這道門在,怪不得上官勇不怕自己跑了,然後小孩就繼續糾結,上官勇怎麽能就這麽走了呢?他們之間這麽多事,這人就這麽幾句話,這就算完了?

  安元誌坐在小花廳裏,聽安錦繡說想讓他去當玄武大營的主將,安元誌是一口就答應了。


  上官睿笑道:“你早就想自己帶兵了吧?”


  安元誌說:“這次我要不是吃壞了肚子,我已經自己帶上兵了。”


  上官睿這一回沒再跟安元誌鬥嘴了,說:“那你的身體吃得消嗎?”


  安元誌看看上官睿,又看看他姐,說:“你們別聽榮雙的,聽他的話,我現在就是個殘廢了。”


  上官勇這時從廳外走了進來,說:“誰說你是殘廢了?”


  安元誌看著上官勇驚奇道:“你跟平安把話都說完了?”


  上官勇坐在了離安錦繡坐著的坐榻最近的椅子上,說:“說完了。”


  上官睿說:“你跟他說什麽了?”


  “告訴他他是我兒子,”上官勇說著話看向了安錦繡,說:“你是他娘親。”


  安元誌說:“就這個?”


  上官勇說:“那我還要說什麽?事情你沒跟他說?”


  安元誌撇了撇嘴,好嘛,他說了一大車的話,這人就這麽兩句。


  上官睿好笑道:“我大哥平日裏就話少。”


  上官勇沒覺得自己的話少,對著安錦繡他就有說不完話,至於兒子,他對平安已經是很有耐心地說話了,對著上官平寧他可沒剛才那份耐心。


  “他,”安錦繡說:“平安沒跟你吵?”


  “沒有,”上官勇說:“你讓他先養傷吧,等我們忙完了這一陣子再說。”


  安元誌和上官睿忙都點頭,都怕安錦繡被白柯惹得傷心。


  安錦繡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麵前這三個男人的擔心,聽這三人說了一會兒話後,她跟安元誌道:“你回安府一趟。”


  安元誌已經從上官睿的嘴裏知道今天發生的事了,聽安錦繡讓他回安府去見安太師,便道:“太師心裏不服氣?”


  “木方藝是被他提拔上來的,”安錦繡說道:“那玄武大營裏一定有他的人,現在你接管了玄武大營,他能幫到你。”


  安元誌這才點了頭,看著上官勇笑道:“姐夫,多謝你了。”


  上官勇還是那樣,冷著一張臉跟安元誌說:“自己帶兵了,你這個性子得收一收了。”


  上官睿在旁邊笑了一聲,看見安元誌挨訓,於上官睿而言,總是個能讓他高興的事。


  安元誌被上官勇說得頭直點,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


  安錦繡瞅了裝乖的安元誌一眼,跟上官勇說:“將軍就別費力氣了,這人什麽話都沒聽進去。”


  “我聽了,”在上官勇衝自己瞪眼之前,安元誌忙就道:“姐夫,我真的聽了。”


  上官睿說:“那我大哥方才都說什麽了?”


  “把性子收收,”安元誌把上官勇的話複述了一遍,還真是一字不差。


  “會背不夠,”上官勇道:“你得照著做才行。”


  安元誌忙又點頭,說:“是,我知道了,姐夫你放心吧。”


  安錦繡看著上官勇道:“慶楠應該要回來了,你去見見他。”


  安元誌這下子笑了起來,說:“慶大哥白跑了這一趟,一定氣死了。”


  上官勇跟安錦繡點頭,說:“我去看他。”


  “我們都走了,誰看平安呢?”安元誌起身問安錦繡道。


  “袁義和我都可以看著他,”安錦繡說。


  安元誌說:“你哪能看得住他?”


  “他打不過袁義的,”安錦繡坐著道。


  袁義在門外依牆站著,聽了安錦繡的話後,眼角又是一抽。


  上官勇三人離宮的時候,雨勢未見小,還多了雷鳴電閃。


  “媽的,”安元誌穿著蓑衣也擋不住這雨,被雨打在臉上,嗆得直咳。


  “小心一些,”上官勇上了馬後,跟安元誌道:“回去後,讓榮雙給你看看。”


  安元誌揮手讓上官勇和上官睿先走。


  “我們走,”上官勇跟還沒上馬的上官睿道。


  雨太大了,上官睿試了幾回,都沒能上馬。


  安元誌在旁邊看得歎口氣,說:“書呆子,你說你還有什麽用?”


  韓約在一旁碰了安元誌一下,小聲道:“少說兩句吧,上官大人臉都紅了。”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自己連馬都上不去,這讓上官睿很難堪,可越心急,這馬他就越上不去。


  安元誌上前去,抱著上官睿把往馬上送,說:“你還真是位爺,天生得讓人伺候。”


  上官睿被安元誌硬生生抱著送上了馬,臉漲得血紅。


  “行了,”安元誌說:“你又不是大姑娘,害什麽臊啊?”


  上官睿怒道:“你就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來。”


  “你這不扯嗎?”安元誌說:“哪隻狗長一嘴象牙啊?”


  上官勇搖搖頭,打馬先往前走了。


  “去吧,爺,”安元誌一巴掌拍在馬屁股上。


  馬馱著上官睿往前跑了。


  “你混蛋!”上官睿騎馬跑遠了,還不忘罵安元誌一句。


  韓約跟安元誌笑道:“五少爺,你倆真行,站這麽大的雨裏,你倆還有心情吵架。”


  安元誌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說:“他那是嘴賤,不罵我兩句,書呆子晚上都睡不著覺的。”


  韓約看安元誌的臉色還是蒼白,關心道:“身體怎麽樣了?”


  “死不了,”安元誌翻身上了馬,跟韓約說:“我先走一步,回頭請你喝酒。”


  韓約站在安元誌的馬前,仰頭跟安元誌笑道:“喝酒就算了吧,榮大人放過話了,現在誰再陪五少爺你喝藥,那就是害你了。”


  安元誌說:“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韓約把手一攤,說:“五少爺,您還是好好養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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