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後果
轟！
也就在他話音剛落，這裏在發生大動蕩，虛空嗡鳴，陰雲遮蔽萬裏，有一股股黑色煙氣衝霄而起。
那是煞氣，平日裏不會顯化，隱匿在這處殺伐場中，默默影響著人的精神五感。
但是，此刻感受到鐵騎的衝天殺伐意，頓時蒸騰起來，幻化成萬千凶靈，肆虐起來。
並且，在這一刻，有極其濃烈的殺伐意在激蕩，在滾滾呼嘯，極為可怕。
這殺伐意宛若實質，融入煞氣之中，漸漸化作生靈。
這些生靈極為虛幻，但是一出現在這裏，便綻放出滔天氣息，在彼此嘶吼，嚎叫連天，伴隨著大殺氣，在集結，化作一支幽靈軍團，衝殺向了泗水鐵騎。
突然的驚變，讓原本衝鋒起來的泗水鐵騎慌亂了，尤其是那等殺伐意，太激烈了，宛若魔音，往所有人的精神識海中鑽去，心智一個不穩，就要化作隻知殺伐的魔物。
原本整齊的隊形在變得慌亂，鐵騎一往無前的氣勢瓦解了，有一股慌亂在蔓延，惶惶氣息彌漫，令人心下極為不安。
“嘶……”戰馬嘶鳴，慌亂不堪，生物本能的驚懼，讓它們想要逃離這裏。
“啊……”有鐵騎猝不及防，被甩落下來，然後被慌亂的馬匹踩踏成肉泥。
“穩住，給我穩住。”師楓大喝，在發號施令。
鐵騎聞言，皆勒緊馬繩，漸漸讓坐下的戰馬穩定下來。
“記住，你們是泗水鐵騎，曆經殺伐，豈能折損在這裏？”師楓再次大喝出聲。
吼！
幽靈軍團在嘶吼，衝殺而來，速度越來越近，滔天晦氣伴隨，殺伐意滾滾，煞氣滔天，極為恐怖。
“列陣，衝鋒！”師楓再次大喝出聲，發揮出了領袖的作用。
鐵騎聞言，沉默無言，但卻在堅定的執行。
刹那間，他們的精神麵貌變了，慌亂消失，目光變得淩厲肅殺，血氣蒸騰，在虛空中交融匯聚，化作一頭巨狼，在仰天咆哮。
“殺！”
驟然，他們齊齊暴喝，聲浪滾滾，萬裏河山嗡鳴，有大無畏的氣勢在綻放，極為強悍。
蘇風站在遠方遙望，感受著這等威儀，內心亦是凜然，這樣的氣勢，無形中讓他看到了那一戰的影子。
“難怪泗水部族能昌盛如此之久，擁有這樣的鐵騎，何愁不興？”他開口，在讚歎這支鐵騎。
但是，他眸中的光華卻越來越冷，這些人是敵人，對待敵人，要如狂風掃落葉般，淩厲肅殺。
轟！
泗水鐵騎和幽靈軍團相遇了，刹那間，轟鳴聲震耳，浩大力量在爆發。
吼！
有一頭天狼在仰天嘶吼，巨大無邊，傲立蒼穹，輾轉騰挪之間，怨靈潰滅，煞氣消融，極為凶狂。
這是血氣凝聚成的，百人集結在一起，凶悍如遠古天狼降臨，要血殺天下，掃滅萬靈。
地麵上，鐵騎寒刀舞動，亦在縱橫衝殺。
但是，這些怨靈極其詭異，就算當時被掃滅了，但下個瞬間，又會凝聚而出，加入到殺伐之中。
殺之不盡，根本無法消滅，就算是再強大上十倍百倍，也無濟於事。
“噗……”
有鐵騎在噴血，胸膛間被洞穿，怨靈從從傷口湧入，下個瞬間，他口鼻噴血，沒了生息。
但他沒有倒下，在這一刻，雙眼睜開，在綻放幽幽黑光。
然後，他舞動手中大刀，揮向了剛剛的同伴。
同伴沒有反應過來，當下被劈斬掉了頭顱，慘死當場。
“小心，這些人被化作了魔物，要第一時間殺掉。”師楓大喝，聲音很大，在告誡眾人。
此刻，他渾身在綻放光華，血氣滔天，滾滾如江河，手中寒刀舞動，有光華綻放，在施展強大道術，怨靈不得近身，化作塵煙，消逝在他的手段下。
並且，他蒞臨神開境，覺醒了神識力，有精神場域施展開來，無形的兵刃激射而出，在掃滅怨靈。
“大人，救我。”有鐵騎在呼救，戰到力竭，此刻渾身染血，傷口之中，有一隻又一隻的怨靈在衝入。
師楓聞言，望了過去，而後手中寒刀橫斬。
刹那間，那鐵騎的頭顱飛起，不甘的倒下了。
他竟是動手，將自己的部下斬殺，這很無情，亦很冷血，讓人心下發寒，想要遠離他。
吼！
怨靈嘶吼，成千上萬，煞氣滾滾蒸騰，天穹在變色，有濃雲匯聚而來，而後電閃雷鳴，一道道雷霆劈落下來，要洗滌乾坤。
這竟是引發了天罰。
當下，怨靈在潰散，但是鐵騎亦是在消亡，被雷霆劈到，當下就要橫死。
時間在流逝，戰場十分慘烈，百名鐵騎，損失了大半，剩下的也在苟延殘喘。
“殺……殺……殺……”
有鐵騎化作了魔物，悍不畏死，在衝殺自己剛剛的同伴。
當下，有人慘死，已經戰到力竭，無法抵禦。
“我兒，不行啊，這樣下去，我們都要死在這裏。”師秋山開口，在殺伐，渾身浴血。
這一路，他被師楓護著，若不然，早已死去了。
“該死的，沒想到，這裏竟然如此詭異，是一處遠古殺伐場，我們在這裏殺伐，犯了忌諱，遭到了劫難。”師楓開口，他已經想明白了。
但是，已經遲了，損失太慘重了。
“所有人，斂去殺意，不要流露出來。”他大喝出聲，望向餘下的鐵騎。
眾人聞言，先是一愣，而後照做了。
下個瞬間，眾人發現，那些怨靈在退走，在消失，滾滾煞氣回落，濃雲消失，雷霆不再，漫天殺伐意小了數倍，可以抗衡的住了。
“該死的，為什麽沒有早發現，白白死去了這麽多精銳。”師楓開口，懊惱無比。
此刻，他看起來很不好，甲胄碎裂，身上傷口縱橫，氣息虛浮，神識力更是枯竭了，腦袋劇痛無比，極為虛弱。
“楓兒，不怪你，雖然我們住在血雲山之旁，但對這裏卻是了解甚少，畢竟不曾踏入，有些事情，終歸是經曆了才能明白。”師秋山開口，在寬慰師楓。
“天虎部族，都是這個小部族，此行不滅掉這個部族，我心難安。”師楓開口，目光陡然變得淩厲，有滔天殺機在胸膛間流淌。
“咚……咚咚……咚咚咚……”
就在這時，有這樣的聲音傳來，初時很小，沒有引人注意，但很快，就傳蕩向這方天地，讓這裏在動蕩。
好像有一隻鼓在被擂動，帶著一種魔力，讓人的心髒都在隨之跳動。
“噗……”
有鐵騎噴血，覺得心髒被一隻大手握緊，劇烈跳動，想要掙脫掉，但卻無法辦到，最後那隻手越握越緊，然後心髒炸裂了，當下橫死當場。
“怎麽回事？”師秋山驚悚，捂著自己的心髒，極度不安。
“屏氣凝神，守住自我，不要迷失。”師楓大喝出聲，聲音嗡隆，將所有人都震醒了。
“大人，那裏有人。”有鐵騎遙指。
那裏，有一道身影，在邁步。
他很年輕，身穿獸皮衣，身姿筆挺，裸露出來的皮膚，健康而有光澤，不似一般大荒兒郎的健壯，稍微瘦弱，但是瘦弱的身軀中，卻湧動著如同山洪爆發的力量。
隨著他前行，虛空中，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密集，宛若有一頭凶獸在出征，隻是微微展露一下自己的威儀，就可讓乾坤震蕩，萬靈碎滅。
“噗……”又有鐵騎無法承受，心髒炸裂了，橫死當場。
“是他。”師秋山看到那道身軀，大喝出聲，震怒中帶著驚懼。
“父親，你識得？”師楓聞言，詢問師秋山。
“我不是說過有一個名為蘇風的少年嗎？就是他。”師秋山開口，聲音中蘊含著濃濃的殺意。
師楓聞言，當下橫眉：“就是他殺了四叔和洛兒？”
他遙望蘇風，目光冷了下來，手中兵器緊握，臉色陰沉無比。
師秋山聞言，冷肅的點了點頭，有滔天殺機在胸膛間奔騰。
“小子，你竟然還敢出現在這裏。”師秋山開口，望著蘇風。
“老東西，今日來，將你們全部葬滅。”蘇風回應，麵容冷厲，強勢無比。
“區區淬血境的螻蟻，也敢說出這樣的話語？”師楓上前，看著蘇風，眼中帶著濃濃不屑，在俯瞰和輕視他。
“螻蟻？你重傷之身，我有何懼？”蘇風回應，亦是這樣的眼神，回敬過去。
“狂妄，和我結下因果，是你的大不幸，今日你必死無疑。”師楓回應，強勢無比。
“列陣，衝鋒。”他豎起手臂，在號召鐵騎，要將蘇風直接鎮殺。
鐵騎動作起來，盡管已經虛弱不堪，並且人數銳減過半，但集結起來，依舊流露出一股極為懾人的氣息，讓人不敢輕攖其鋒，想要退走。
但是蘇風不懼，他邁步。
轟！
血氣蒸騰，如一方汪洋，遮蔽乾坤，浩大力量湧動，宛若要蕩下日月星辰，威能滔天，極為恐怖。
“嘶……好恐怖的少年，血氣浩瀚若海，這在淬血境走了多遠？”師楓驚呼，被震憾到了。
他天資縱橫，自小就被譽為天才，但在淬血境，也無法展現出這樣的威儀，太過浩大了，宛若一方巨擘年輕時候的樣子。
他有預感，若是給蘇風成長起來，未來必將有所成就。
但是，他不準備給他機會了。
“衝鋒，將他殺掉。”他開口，要血殺蘇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