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境況慘烈
蘇風迎擊，這一刻他的狀態好到絕巔，骨骼在綻放熒光，血液在滾滾流淌，血氣噴湧，如一方汪洋，遮天蔽日，宛若遠古血河蒞臨人間，強橫力量在體內湧動，讓他想要去征戰，想要去廝殺。
血氣如海，再現萬古前無上生靈的威儀，凶悍無比，無人能抗。
他出拳，再次與師秋山硬撼！
“轟……”
“啊……”
轟鳴聲伴隨著淒厲的慘嚎聲，這一拳，師秋山手臂炸裂，血肉模糊，受到了重創。
他身軀橫飛，落在了鐵騎身旁。
他望著蘇風，麵上有驚懼浮現，眼中不可思議的光輝在綻放，被深深的震憾到了。
血氣如海，這隻存在於傳說中的境界，如今他親眼看到了。
“不可能。”他大聲嘶吼，心緒沸騰，無法遏製體內澎湃的情感。
“殺，給我殺了他。”他出聲，心中有一股恐懼。
這樣的少年，他絕不能放任其成長，這會釀成大禍，必須趁其還弱小之時，便將他扼殺在搖籃。
鐵騎聞言，列陣衝鋒，殺字出口，寒刀凜冽，攜著滔天殺機，朝著蘇風殺了過去。
蘇風在邁步，很輕慢，很放鬆，眼中甚至帶著一絲慷懶的味道。
好像，眼前的鐵騎並不存在，他行走在午後的陽光下，行走在柔和的春風中，有些享受，有些流連。
咚咚咚……咚咚咚……
但在這一刻，有這樣的聲音傳來，伴隨著他的前行，越來越劇烈，越來越狂猛。
宛若天地間有戰鼓在擂動，戰氣縱橫，殺伐意激蕩，有千軍萬馬的衝殺音在回蕩，山崩海嘯，那股威儀，恐怖到極致，遠不是百名鐵騎可以比擬。
這極為凶狂，明明隻是一人，但在邁步間，卻散發著這樣的威儀。
不可敵，不可阻，不可擋！
這樣的感覺在浮現，鐵騎前衝的陣型在變亂，有戰馬無法承受這股氣息，膝蓋一軟，癱軟在地，讓那方區域傳來慘叫，而後變得越發的混亂。
最後，他們徹底亂了，有許多人被踩踏至死，血液橫流，慘嚎不止。
蘇風還未出手，便讓百名鐵騎潰敗了，這樣的手段，讓人驚恐。
師秋山看著這一幕，身軀發抖，眼眸中的驚懼越發的濃烈。
他在退縮，戰意止息，殺伐意消散，麵色發白，那道身影，宛若魔神一般，在他識海中不斷攀升，壓迫他的心神，讓他恐懼。
不遠處，蘇風依舊在邁步，目光直指師秋山。
這一刻，師秋山渾身冰寒，冷汗如瀑，不斷滴落。
然後，他翻身，上了馬背，駕馭戰馬，向遠方疾馳。
他逃走了，那一刻心頭籠罩一股濃濃的陰翳，他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看到這一幕，蘇風止步，目光微微眯起。
不是他不想追殺出去，族人進入血雲山，那裏麵有大凶險，他在這裏多待一分，可能就會有一個或者數個族人死去。
他不能冒這個險，他要為族人保駕護航，在他們安全的前提下，才會踏步而行，征伐天下。
他回身，隨手牽過一匹戰馬，跨坐而上，一夾馬腹，戰馬仰天嘶鳴，疾馳而行。
前方，族人的身影已經消失了，全部邁進了血雲山，要去往那方淨土。
他騎著戰馬，很快便到了血雲山前。
這是一片連綿百萬裏的山脈，一眼望不到頭，宛若一頭絕世凶獸在蟄伏，待有朝一日，眼眸睜開，殺伐天下。
嘶……
戰馬嘶鳴，到了這裏，很慌亂，在不斷亂動，就是不肯前行，好像裏麵有什麽凶險在等著它一般。
蘇風看到這一幕，眉頭當下皺了起來，動物有靈，往往比起人類能更早的發現危機。
顯然，血雲山讓它很不安，它在本能的抗拒，不肯進入。
蘇風下馬，讓它隨意遠走。
而後，沒有猶豫，他邁步，跨入了血雲山。
“嘶……”
剛剛邁入這裏，他便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這裏麵，太黑暗了，並且有一股陰寒氣息凝而不散，在侵襲人的身軀，讓人汗毛乍起，再聯想到關於它的傳聞，心頭有大恐懼滋生，惶惶氣息彌漫，極為害怕。
轟！
他身上，血氣蒸騰，在驅散這股寒意，讓自身不受其擾，可以正常前行。
前方，有族人邁步的蹤跡，他循著這些蹤跡，找到了前行的部族。
“是小風，是小風回來了。”有充當斥候的族人發現了蘇風，極為興奮，忍不住高聲呼喝起來。
“峰叔，大家都還好吧！”蘇風回應，嘴角帶著燦爛笑意。
峰叔聞言，連忙點頭回應：“大家都沒事，你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
很快，所有族人都知道蘇風安然歸來，臉上都在綻放笑意，為他歡呼。
一時間，悲戚和惶恐的氛圍在消退，有名叫希望的光芒在眾人眼中浮現。
“爺爺，我回來了。”蘇風來到老人身旁，嘴角的笑意始終沒有斂去。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老人摸著他的腦袋，眼帶慈祥，極為高興。
哧！
突然，有破空聲傳來。
“小心。”蘇風反應很快，在大聲示警。
“啊……”
但在下個瞬間，有慘叫聲傳來，有族人頭顱被摘掉，隻剩下噴血的脖頸，然後轟然倒地。
人群靜寂了一瞬，接著尖叫聲傳來，惶惶氣息彌漫，場麵一時間很混亂。
蘇風在那個瞬間看清了，那是一種長相極為醜惡的凶獸，身軀如候，麵龐卻凶惡如惡鬼，爪牙尖利，隻是一掃，族人頭顱就被摘掉。
“是風怪。”老人開口，顯然識得這種凶獸。
說話間，又有破空聲響起，並且不是一道，而是有數道。
蘇風出手，身形在極速行走，轟出一拳又一拳，每一拳下，都有一隻風怪死去。
但是，這風怪太多了，他無法保護到所有人。
這一刻，又有數名族人死去，被摘去頭顱，被吸食腦髓，淒慘死去。
“快，點燃獸燈。”老人大喝，說話間，點燃了一盞燈。
那是一隻猛獸的頭顱，被製作成了燈火，在黑暗中，頑強而又堅定的燃燒著。
族人聞言，不敢遲疑，紛紛點燃獸燈。
“嚦……”
這一刻，有極為滲人的戾叫聲響起，可以看到，周遭的林木上，掛滿了一隻隻風怪，有些風怪手中，正抓著一隻頭顱，在不斷吸食，場麵血腥而又滲人。
它們在後退，好像很害怕燈火，畏畏縮縮，不敢再靠近。
“這是風怪，行動如風，醜如鬼怪，喜食生靈腦髓，懼怕燈火，是這裏最為弱小的凶獸，但也是最為難纏的凶獸，因為它們喜歡群居，再強大的凶獸被盯上了，也難逃一死。”老人開口，眉頭狠狠皺起，沒想到剛剛進來，就遇上了這等難纏的凶獸，形勢很不容樂觀。
此刻，循著火光，可以看到，所有的林木上，都攀爬著這樣的凶獸，數之不清，望之不盡，目光幽幽，在綻放著猩紅光芒，極為滲人。
“前行，有獸燈在，不用懼怕。”老人複又開口。
部族繼續前行，風怪一路尾隨，但卻不敢再像之前那樣凶狂了。
蘇風一路小心翼翼，時刻注意著那些風怪的動向，有些太靠前的，他會出手，瞬間將其擊斃。
族人提心吊膽，惶惶氣息彌漫，隱隱有嗚咽聲響起，極為害怕，極為不安。
“爺爺，休息一下吧！”他開口，擔憂族人的精神狀態，怕他們崩潰。
老人聞言，望著一眾族人，感受著他們內心的惶恐，歎息一聲，點了點頭。
嚦……
風怪的嘶吼聲不斷傳蕩，讓族人坐臥不寧，生怕下個瞬間，自己的頭顱就沒有了。
“大家，一定要堅持住，那裏，有一方淨土在等待你我，到了那裏，就安全了。”蘇風開口，在為眾人打氣，企圖喚醒他們心中的鬥誌，重燃他們的希望。
隻是，許多族人下意識的望來，臉色很麻木，眼中滿是灰暗，已經沒有了光明。
蘇風心中酸楚，望著那一張張熟悉的麵龐，感到愧疚。
轟!
他身上，血氣蒸騰，有一隻嘯天巨虎成型，在仰天咆哮，鼓蕩起萬裏狂風，戰氣縱橫，殺伐意激蕩，狂猛力量湧動，強大無匹。
“我們是天虎的兒郎，當有萬獸之王的鬥誌，當有舍我其誰的信念，當有哪怕瀕死，也要戰死的大勇氣，我們不是懦夫，不是弱者，我相信，總有一天，我天虎部族的旗幟會飄揚在大荒任何一個角落，會讓萬族來朝。”他開口。
聲音激昂，戰氣澎湃，血氣如海，滾滾衝霄，有無敵意在激蕩，凜冽懾人。
族人聞言，充滿灰暗的雙眼在綻放光輝，起初一點點，而後是一束，最後蔓延到整雙眼，璀璨如星辰，有戰意在澎湃，有鬥誌在激昂，有血氣在蒸騰，化作一隻隻巨虎，在不斷咆哮。
“死有何懼？”有族人大喝出聲，站起身，眼神睥睨，無所畏懼。
“我要萬族來朝。”有族人咆哮，聲音嗡隆，回蕩不休。
“小風，我們這些叔伯，真是愧對於你，這一番話，說的很好，我們不是懦夫，是勇者，恒勇無敵，當征戰天下。”有族人望向蘇風，目露精光。
一時間，暮氣在消退，有一股勃勃生機在蒸騰，無論男女，無論老少，皆被喚醒了鬥誌，目光變得堅定，變得璀璨。
“出發。”就在這時，老人大喝一聲，聲音震天，在不斷回蕩。
有戰旗在飄蕩，其上畫著一隻嘯天巨虎，威猛霸氣，在征伐天下。
眾人精神麵貌大變，好像是一隻軍隊在前行，要征服這裏，哪裏還有剛剛萎靡等死的樣子。
身後，風怪一路尾隨，在尋找機會，撲殺族人，吸食腦髓。
此刻，血雲山外，天蠍鐵騎重新集結，最前方，師秋山目光陰翳，盯著那裏，目光閃爍不定。
“大公子有沒有說什麽時候能來？”他開口，問向身旁的斥候。
“一個時辰。”斥候回答。
“一個時辰嗎？”師秋山開口，閃爍的目光中有寒芒乍現，身上騰起一股衝天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