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 人格分裂
可能連樓君笑都不知道該怎麽去向我說明這件事情,隻是默默地陪在我的身邊,用他的大手溫柔地撫摸著我的腦袋。
過了許久,樓君笑才緩緩開口道:“娘子,為夫去做些吃的,你先休息一下。”
我點了點頭,“好。”
我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跟樓君笑說,讓他放了我的爺爺。
樓君笑做事向來都很謹慎,沒有確鑿的證據,他是不會隨便抓人的。
我雙手支撐起自己的上半身,從床上坐了起來,接著走下床,準備倒一杯水喝。
寢宮的大門突然被一陣怪異的風給吹開,我疑惑地看向門口,外麵什麽人都沒有。
我拖著自己輕飄飄的身子走到門口,把門給關上。
然而就在這時候,我忽然發覺背後一涼!
我驚慌地轉過頭去,看向來人。
竟然是邱宇?!
我警惕地後腿了幾步,冷眼盯著他,沉聲問道:“你怎麽來了?”
邱宇的眼神瞥到我胸前的傷口,眉頭瞬間皺緊,眼神中流露出了心疼和不舍的情愫。
他輕啟唇齒,嗓音帶著幾分柔和:“對不起。”
我一臉茫然地看著邱宇,他難道忘了先前對我做過的事了嗎?
是邱宇指使司徒素仙將刀子插進我的胸膛,想要殺了我。
我一刻都不想跟這個惡魔待在一間屋子裏,於是我轉身想打開門衝出去。
可是,就在我的手快到觸碰到門的那一刻,一股力量先我一步,將門給封住了。
我使出渾身吃奶的勁想要打開門,卻怎麽也打不開。
這門像是被灌了鉛,我的手指頭都掰紅了,也不見門打開絲毫縫隙。
“聽我把話說完,我的時間不多,你必須牢牢記住我說的每一個字。”
他低沉的嗓音突然間從我身後響起,我仿佛是受到了驚嚇的小鹿一般,轉過身看著近在咫尺的邱宇。
我側過臉去,盡量讓自己的視線不跟邱宇對視。
邱宇一手抓住了我的胳膊,一臉焦急地說道:“清婉,你聽我說,這件事真的很重要……”
不等邱宇把話說完,我便甩開了他的手。
我的聲音略帶幾分怒意地質問道:“你還有什麽想說的?!是你在背後指使這一切!你夥同白漠庭、大皇子一起擄走了阮琴琴,又先後擄走了人間和地府的鬼魂!而且你也親口承認了,這一切就是你做的!你想要成為什麽狗屁真神!”
那時候我和阮琴琴一起被抓到了狐族的水牢,邱宇忽然出現在那裏也是有原因的。
我怎麽那時候就沒有想到,這一切可能就是邱宇做的?
一想到這裏,我的胸口便感覺隱隱作痛。
邱宇蹙起眉頭注視著我,黑眸中隱藏著不可說的心痛。
似乎是被我激動的情緒給嚇到了,良久,邱宇才緩緩開口說道:“清婉,你在地下室看到的那個人不是我,你還記得那時候在黑水潭裏見到了兩個我嗎?”
邱宇說完這句話,我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段往事。
先前在黑水潭底下的水晶宮裏,床上的確睡著兩個邱宇。
然而我不會再相信他的任何鬼話了。
聽完這話,我憤憤看向邱宇,“都到這時候了,你還在這裏演戲?!你又想騙我?!如果你真的想解釋的話,就把你抓到的那些鬼魂都放了!”
在我說這段話的時候,邱宇的臉色突然開始變得不對勁,他原本想說話的動作戛然而止,緊接著黑眸緩緩合上。
我狐疑地看著邱宇,他又在耍什麽把戲?!
就在這時,我身後的門被人從門外猛地踹開!
我被嚇了一哆嗦,扭頭看向來人。
我快步走到樓君笑身旁,道:“樓君笑!邱宇來了!”
樓君笑擋在了我的身前,柔聲安撫著我的情緒,“不用怕,為夫在。”
此時,樓君笑的金眸略帶著些慍怒,緊盯著還站在寢宮內的邱宇,不過此時的他依舊是雙目緊閉。
我疑惑地朝樓君笑問道:“他在幹什麽啊?而且他剛剛跟我說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話,說什麽我們那天遇到的不是他,而且黑水潭裏有兩個他。”
聽到這裏,樓君笑的眉頭瞬間皺緊,看向邱宇的目光也銳利了幾分。
倏地,邱宇的黑眸幽幽睜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著我和樓君笑說:“沒想到他竟然這麽沒用,想到要來找你們幫忙。”
我詫異地盯著邱宇,他這是在飾演人格分裂嗎?!
反觀樓君笑的嘴角卻同樣掛著一抹詭異的笑容,他帶著幾分挑釁意味,陰沉著嗓音對邱宇說道:“怎麽?你一個心魔侵占了本體的身體,覺得很驕傲?”
“哼。”邱宇冷哼了一聲後,接著說:“要怪就怪這小子太笨,為了一個弱智女人,放棄了成神的大好機會。”
此時,一陣風好巧不巧地吹過。
這陣風,剛好吹開了邱宇的領口,而我的餘光也剛好瞥見他的胸膛有一片像是被燒傷的痕跡。
樓君笑與邱宇對視了好一會兒後,邱宇才率先開口說:“罷了,今天就先饒你們一命,下次可不會這麽輕易地放過你們。”
說罷,邱宇幻化成了一條黑色的巨龍。
樓君笑見狀,連忙一把拽過我的胳膊,將我擁入懷裏,一手摁住我的腦袋,朝他的胸口靠!
我下意識用雙手環抱住樓君笑的腰,緊緊抱著他不放。
一條黑色的巨龍從我們的身旁掠過,帶著席卷一切的大風和震耳欲聾的龍吟聲,陰冷的氣息帶給人冰涼刺骨的感覺,黑龍從寢宮的大門飛了出去!
我的衣衫被吹到飛起,在黑龍離開後,樓君笑替我檢查著身體各處,金眸中透露著絲絲緊張。
我將腦袋依靠在樓君笑的胸膛,他擔憂地看著我,問:“娘子,方才他對你做了什麽?”
我搖了搖頭,“他沒有對我做什麽,隻不過我看他好像有話想要對我說,可我不確定那是不是真話,而且我也不想聽。”
剛剛邱宇好像是想要對我說些什麽,可有些話不一定能夠完全相信,也不能夠完全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