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紅印子
就在阮琴琴雙手叉腰的時候,我的餘光忽然注意到她脖子上的紅印還沒消下去,一灘一灘的,像是好大好大的蚊子塊,但是不鼓包的那種。
該不會是什麽傳染病吧?!
“四公主,你脖子上怎麽還有紅印子?”我警惕地看著阮琴琴問道,“誒我說,蚊子大軍這麽愛你啊?你這脖子上都沒一塊好地方了,下嘴也未免太重了。”
阮琴琴也是一臉迷糊地搖了搖頭,道:“你才被蚊子咬了!我也不知道這紅印子到底是怎麽搞出來的……一點感覺也沒有,不疼不癢的。”
我湊上前仔細觀察了一番,緩緩道:“而且顏色好像越來越紫了,有點像是被人掐的。”
阮琴琴下意識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頸處,滿臉迷茫。
倏地,她忽然指著我,動作表情極其浮誇地朝著我大聲喊道:“難道是你這個刁民想謀害本公主?!”
我無語地翻了個白眼,道:“如果是我,我肯定早就讓樓君笑把你趕出地府去了,哪還會留你到現在?”
阮琴琴俏皮地吐了吐粉嫩的舌頭,“我知道,開個玩笑而已嘛……”
我湊上前,盯著阮琴琴脖子上的紅色印子陷入了沉思,一開始阮琴琴的脖子上出現這種紅印子大概是她跟我一起回到人間,在我家的時候出現的。
“話說回來,你這些紅印子到底從哪來的?你不可能一點印象都沒有吧?”我問。
樓君笑的金眸淡淡看向了阮琴琴纖細的脖頸,忽然沒由頭地說了句:“她可能是自己去外麵偷腥了。”
我一臉疑惑地看向樓君笑,問:“偷腥?偷什麽腥啊?”
阮琴琴也是用一種困惑的眼神望著樓君笑。
就在我和阮琴琴同時注視的情況下,樓君笑瞥了阮琴琴一眼,接著朝我問道:“她沒有夫婿?”
樓君笑突然問這個做什麽?
“沒有……吧……”我被樓君笑這一問給問蒙了,我轉而問阮琴琴:“有嗎?”
“沒有!”阮琴琴憤憤道,“當初狐王說了要把我嫁給二殿下!可……”
話說到了一半,阮琴琴突然停住了。
我猜想她大概是想說:可現在出了這種事,不用說,婚事肯定是黃了。
阮琴琴走到偏殿的梳妝鏡前,照了照自己脖子,觀察了一番後,用手指大力地搓著紅色的地方,然而紅印子還是消不下去,應該不是染上了色。
她不耐煩地皺起了眉頭,忍不住吼道:“這紅印子煩死了!怎麽搞的?!一直都褪不下去!”
我發覺這些紅印子的顏色似乎有了變化,道:“這紅印子的顏色好像越來越深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被人掐脖子了。”
萬一要是什麽皮膚病……我們幾個不就遭殃了嗎?!
而且阮琴琴是在我家住的那段時間,脖子上突然出現這些紅印子,要是真是什麽皮膚病害得她毀容……她不得砍了我們?!
這時,廖祁連突然問:“會不會是被我們家貼在門上的符紙傷了?”
阮琴琴一手摸著自己的脖子,垂頭喃喃自語道:“不可能啊……你爺爺把所有的符紙都收起來了,所以我才能安然無恙地住在你們家那麽久,否則我早就被那些黃符給鎮壓住了。”
我對廖祁連說道:“害,這麽猜要猜到什麽時候?找衛震林來看一下就什麽都知道了。”
就在我們的談話間,樓君笑將那張浸滿汙血的黃符放在了桌子上,接著他從懷裏掏出一塊白色的手帕,優雅地擦了擦自己被弄髒的手。
我吩咐鬼侍女去找衛震林,而樓君笑則一副看好戲的樣子,雙手交叉放於胸前,站在一旁的角落裏看著我們,嘴角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
衛震林沒過一會兒就來了,他正要朝我們行禮,我立刻阻止了他接下去的動作,道:“免禮免禮。”
衛震林帶著沙啞的嗓音朝我問道:“鬼後娘娘,是廖公子的身體又出現了異樣了?”
“不是。”我將衛震林帶到了阮琴琴的麵前,“衛大夫,你幫忙看一下她的脖子上突然出現了很多的紅印子,這幾天一直都消不下去,而且這些印子的顏色還加深了。”
阮琴琴露出自己白皙的脖頸給衛震林檢查,她不斷抱怨道:“都怪這些紅印子,害得本公主這麽多金銀珠寶都不能戴了!”
衛震林始終與阮琴琴保持著一個適當的距離,不會離她太近,也不會離她太遠,主要原因是男女有別,而衛震林又不得不離阮琴琴近一點,才能看清她脖子上的情況。
……
衛震林一直盯著阮琴琴的脖子看,我們等了許久也沒見他說話,反而他的臉紅一陣青一陣的。
我終於忍不住朝他問道:“你研究出來這是個什麽情況了嗎?”
衛震林這才反應過來,用手攥成拳頭,抵在自己的嘴唇上,神色不自然地咳嗽了幾聲。
他的聲音明顯比平時小了一些,他壓低了嗓音對阮琴琴說:“四公主,還請借一步說話。”
阮琴琴狐疑地跟在衛震林身後,走到了門口,衛震林偷偷摸摸的湊到阮琴琴耳邊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我皺著眉頭走到樓君笑身旁,盯著站在門外阮琴琴和衛震林的背影,問:“誒,你說衛大夫為什麽要把四公主拉走兩個人單獨說悄悄話?”
樓君笑的金眸忽然含笑凝視著我,他不懷好意地笑著反問我道:“娘子,你不覺得她脖子上的那些紅印子很眼熟嗎?”
“emm……不覺得啊……”
我思索了會兒,並不覺得她脖子上的紅印子眼熟,可這紅印子又跟蚊子塊很像,於是我猶豫地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樓君笑見我依舊一副狀況外的樣子,邪魅地勾了勾唇角,卻克製住了自己內心強烈的笑意,略帶幾分賊笑地看著我,俯下身距離我越來越近,他溫柔的氣味包裹著我,冰涼的大手也攀上了我的腰肢。
樓君笑曖昧地在我的耳側吹了口涼氣,讓我猝不及防地打了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