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女人之間的硝煙
“哐嚓!”
病房的門一把被人推開了,我嘴裏還叼著一瓣蘋果肉,楞楞地看著火急火燎衝進來的宛如。她發絲有些淩亂,身下也還穿著在診所的白大褂,一下子跑幾層樓上來讓她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但是一看見我躺在病床上,她眼淚“哇”一下就跟開了閥門的水龍頭一樣傾瀉下來。
隻見她走到病床邊,看了看我欲言又止,接著又轉頭盯著連安琪,上下打量著她的警服,眼睛紅紅的,滿是委屈與憤怒。
“你不是說你不是警察嗎?這又是什麽?”宛如指著連安琪那身製服,一邊啜泣一邊氣呼呼地質問。我不由得挑起了眉頭,這要不是頭發的顏色不對,我都要懷疑眼前這個人不是一向溫婉的秦宛如而是小魔女玉如了,畢竟宛如一直說話都是輕聲細語的,而且我還從來沒見過她生氣發火呢。
“我……”連安琪一時語塞,站在那裏顏色頻頻往我這邊閃,示意我救場。
“咳咳,那個宛如啊……”我訕笑著伸出手要去拉宛如的衣服想讓她坐到病床邊,出乎我意料的,宛如居然拍開了我的手!美目一瞪:“你不許為她說話。”
“好,我,我不說話。你別生氣哈……”
我登時就一臉懵逼了,看來宛如這次是真的生氣了,被她一懟,我隻能乖乖地合上嘴巴,看著連安琪用眼神跟她交流。
“怎麽回事?”
“我怎麽知道?你問我我還問你呢,她一進門懟的是你!”
“她是你女朋友還是我是你女朋友?”
“她!”
“那管我什麽事嗚嗚嗚。”
我訕訕地側過頭不去看,一邊吃著蘋果一邊豎起耳朵聽。
“你不是說你們要去民政局領證嗎?為什麽今天才有警察打電話跟我說雲天中了槍傷躺在醫院裏?你昨晚發短信不是告訴我說他住你家嗎?”
“額,那個是玩笑話。”
“我知道是玩笑話,”一陣衣服沙沙響,我知道那是宛如在擦眼淚,“我知道是玩笑話,我知道雲天不會那麽對我,可是,為什麽他會受傷?”
“他昨晚是去見義勇為去了……”連安琪也有些手足無措了,算計我時的智商完全下線,。
“他怎麽每次遇上你都是見義勇為?”宛如反駁了一句,我本來是要把蘋果咽下去的,被宛如這句話逗得我差點被噎住,忍不住咳嗽出聲。
“雲天你怎麽樣了?”一聽到我抖著肩膀咳嗽,宛如緊張的快哭了,彎下腰來看著我難過的問,我看著她哭得梨花帶雨的臉,示意連安琪趕緊識相逃跑,連安琪會意,吐著舌頭躡手躡腳地跑出了病房。
“哎呀你老公我就是一時失手,不小心中坑了,沒事的。”我安慰她,感覺我中了槍,就像打在宛如身上一樣,她比我還要痛。也許這就是愛吧,我心頭一暖,似乎知道為什麽宛如要突然這麽反常了。
“你怎麽會中槍呢?你是去打仗了嗎?”宛如扁著嘴,眼角還掛著豆大的淚珠。
“你傻啊?”我敲了一下宛如的頭。還打仗呢?華夏和平年代哪裏來的戰爭可以打,再說了,上個戰場我也不可能就中一顆子彈就回來住醫院吧……我讓宛如坐在我病床邊,把昨天發生的事情毫無保留地說給宛如聽,期間宛如多次捂著嘴驚呼出聲,為我差點被狙擊子彈擊中,被幾十人追殺而擔驚受怕。聽到最後,她還是扁著嘴埋怨道:
“都是那個女人,你又不是警察,害你受傷。”
“對嘛,警隊副隊長強行征用普通老百姓去為她當前鋒,毫無人性毫無天理。”
“李雲天你說什麽你是想死嗎?”
病房的門“哐嚓”一聲這下是直接被踹開了,本來一直躲在門後偷聽的連安琪氣勢洶洶地衝進來,揮著拳頭就做出要狠揍我一頓。宛如不甘氣勢落後,站起身叉腰直視著連安琪:“你想幹嘛?你要對病人做什麽?”
“我幫他治療治療。”
“我才是醫生!”
兩個女人劍拔弩張地美目互瞪著,眼神間仿佛有電流在交纏,在空氣中碰撞出劈劈啪啪的電火花。我夾在兩個美女中間,十分的煎熬。我靠,女人間的戰爭真是說起就起說炸就炸的,於無形間就讓整個病房彌漫起戰火的硝煙,而我。就是首當其衝的炮灰了。
“連警官不需要去執勤嗎?怎麽還有時間在這裏呢?”
二人相視許久,宛如突然溫婉地開口問道,讓我都懷疑剛剛兩人眼神你來我往廝殺的雞飛狗跳的場景是我自己腦補出來的。
“怎麽說李雲天都是因為我而受傷,所以我們局長特意要我來陪伴照顧他啊。”
連安琪也笑眯眯地回答道,扭著小蠻腰坐到我病床邊,“你說是吧,雲天?”
不要問我,我已經睡著了,我睡著了……
“我是雲天的女朋友,既然我來了,就讓我親自照顧就好了。”宛如坐到我病床另一邊去,一臉溫柔的替我擦著手背。
“那怎麽可以?我會被局長說辦事不力的,這可是任務。”連安琪拿起一個蘋果繼續削皮,然後切下一瓣果肉遞到我嘴裏。
“來,吃吧。”她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我,捏著刀的手在宛如看不見的地方輕輕做了一個下劈的動作,我心裏一寒,張著嘴乖乖吃下,還沒咽下呢就感覺手背上被某人的指甲抓撓了一下,疼得我齜牙咧嘴。
救命啊,沒被槍打死,會被這兩個女人折騰兒死啊!
“連警官,你還是晚點再來吧。”
半小時後,我足足被喂了三四個蘋果,那隻手的皮都快被擦破了,我意識到如果不改變兩人在一起的局麵,這場戰爭是絕對不會有人先投降的,唯一會陣亡的,隻有我這個無辜的病傷號,心疼自己嗚嗚。
我都開口央求了,連安琪也不好再繼續下去,把手裏最後一個蘋果放回盤中,看了看宛如,沒好氣地對我說:“那你自己先休養吧,我晚點再來看你。”
“謝謝警官,不送了。”
我感激地快要哭出來了,目送著連安琪走出病房,接著又哭喪著臉央求宛如,“老婆,再擦下去槍傷沒好,一隻手都要先殘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