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再回臨陽
送走葉老之後,趙安坐在客廳的真皮沙發上,努力搜尋著記憶。
忽然,他識海中有著電光閃過。
“我怎麽把它給忘了!”
下午,瀘州火車站門口,戴著鴨舌帽的清秀少年停下腳步,手中攥著一張車票。
上麵寫著:瀘州——臨陽。
開往臨陽的列車上,趙安思緒萬千。
臨陽位於漢東省南部,與江東很近,也是趙安的老家,上次他孤身來到瀘州,那時他還隻是個剛剛畢業的高中生,對即將到來的大學生活充滿茫然。
現在葉家奉他為座上賓,楊家更是把他當神仙供著。
短短一個月,趙安的生活已然天翻地覆,身家數億,還有著仙茗山莊這種頂級別墅。
這次他回臨陽,是為了拿一塊玉石。
這塊玉石是老媽送給他的禮物,據說極為珍貴,是姥爺親自傳給老媽的。
老媽名叫陳貴芝,雖出自京城陳家,卻隻是旁支。
年輕時的陳貴芝美若天仙,讓京城各大世家的公子哥都歎為觀止。
但陳貴芝卻愛上了在大學時遇到的趙民華,也就是趙安的父親。
趙家嚴格來說也不算差,在臨陽也是名門望族。
但陳家乃是京城四大頂級家族之一,又豈會看上趙家這點資本。
陳家甚至想拿陳貴芝當籌碼,討好其它三大家族,也就是所謂的聯姻。
陳貴芝是個烈性子,當時直接反出陳家,和趙民華私奔了。
對於陳貴芝的反抗,陳家雖然震怒,卻不以為然,反正家族裏漂亮的女人多的是,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
但陳貴芝那一脈就慘了,地位直線下降,被那些少爺千金們嗤笑,甚至到今天還有人把原因歸咎於陳貴芝。
唯獨姥爺對此沒什麽反應,還偷偷把那塊玉石塞給陳貴芝,萬般叮囑,說是要留個念想。
姥爺是個老學究,經常收藏各種古玩玉石,送給陳貴芝的那塊石頭,就是他最喜愛的一塊。
一聽說女兒走了,姥爺偷偷抹了一把眼淚,然後把玉石送給了陳貴芝,連女兒都沒了,還要這破石頭幹什麽。
對於父親的好意,陳貴芝自然是沒拒絕,但在她看來,這隻是一塊稍微漂亮點的玉石,就和陳家那些人一樣,華而不實。
最重要的還是自己的經濟實力,所以她在北方開了個公司,掙錢拿分成補貼家用,她要讓陳家知道,不是沒有他們陳家就活不下去了。
所以,在趙安出生之後,陳貴芝就送給了自己,當成辟邪的護身符,據說還請法師來開光了。
列車緩緩靠站,將趙安的思緒拉回現實。
出了車站,抬起頭便能看到落下的夕陽。
一千年了,他終於回到了熟悉的故鄉,臨陽。
常言道,富貴不還鄉,如衣錦夜行。
但趙安心裏卻酸酸的,他來到家門口,掏出鑰匙打開了門。
房門打開,家中卻空無一人,老媽獨自在北方開公司打拚,一年難得回家幾次,至於老爸,估計又陪領導應酬去了。
其實,這樣也挺好的,畢竟自己還沒做好見麵的準備。
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
他回到自己的房間,從角落的雜物堆裏取出一個布滿灰塵的盒子。
“呼!”
趙安輕輕一吹,盒子頓時光潔如新。
他輕輕打開盒蓋,裏麵安靜的躺著一塊白色的玉石。
那玉石渾圓天成,通體潔白無瑕,如羊脂玉一般,一看就知不是凡品。
靈力在趙安手中凝聚,包裹住那塊玉石,然後猛的一握。
“哢嚓哢嚓!”
玉石當場碎裂開來,頓時化為齏粉。
忽然房間內暴射出萬道刺眼的光芒,將整個房間照的明亮無比。
光芒漸漸散去,趙安攤開掌心,裏麵躺著一塊斑駁的靈石。
那靈石體表如同被鐵錘煉了千萬次一樣,全是密密麻麻的傷痕。
“破而後立,果然是靈源石!而且從樣貌來看,品質還不低。”
所謂靈源石,是修仙界一種極為珍貴的靈石。
之所以珍貴,是因為靈源石會將自身藏入普通石頭之中,然後落入凡間,尋常的手段根本無法將其探測出來。
被它附身的石頭,哪怕隻是用來修馬路的鵝卵石,都會變成品相極為優良的玉石。
如果有人識貨,下定決心把這玉石摔了,就能看到裏麵的靈源石。
靈源石的品質從表麵的痕跡就能看出來,和寒溟石不同,這是被大自然千錘萬鍛的絕世靈石。
趙安頓時狂喜,有了這靈源石做陣眼,等葉家將材料備齊,他就可以正式建造仙茗大陣了。
而且,靈源石極為特殊,可以容納一名元嬰期修士的全部靈力,若是催動,威力恐怖無比。
根據趙安的估算,元嬰期修士已經可以無視國家了,連軍隊都無法抵抗。
雖然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但隨著這段時間的修煉,趙安離靈寂期的距離也是越來越近。
靈寂之後,便是元嬰。
收下靈源石,將房間內的東西重新擺回原樣,然後鎖好門,趙安便離開了家。
走到小區門口的時候,趙安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爸、媽還有大哥,現在還不是該見麵的時候。”
“你們放心,等我歸來的那一天,整個江東都要向我低眉,又何止一個臨陽?”
說完,他將視線看向護城河,此時夜幕降臨,萬家燈火點起。
在那火光之中,看的竟有些不真切了,隔著千萬裏,他仿佛看到了四九城裏歌舞升平的陳家。
“陳家嗎?你們的好日子.……不多了!”
遠處,趙青雲扶著一個醉酒的男人。
“嘔!”
男人明顯喝多了,在路邊幹嘔起來。
“爸!你沒事吧?都說了不要喝那麽多。”
趙青雲連忙拍著趙民華的後背,幫他催吐。
趙民華搖搖手,示意自己沒事,然後抬頭看向前方。
忽然他愣住了。
“我好像看見小安了。”
“爸,你胡說什麽呢,小安現在在瀘州呢。”
“還說你沒喝醉,下次別這麽拚了。”
趙民華垂下頭,或許是自己真的看錯了,他苦澀一笑。
“沒辦法,這次來了兩個省裏的領導,不得陪他們喝暢快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