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1章 一定配合
賀朝顏也很想救，隻是不確定的用藥量，讓她犯了難。
不過現在不是犯難的時候。
“病人家屬來了嗎？”賀朝顏自然攬過了救人的職責，“下病危通知書，拿治療告知書給家屬簽字。”
人要救，該走的程序也要走。
“我來簽！”商錦行直接拿過病危通知書就簽了字，告知書上的內容醫生還沒說，他已經把名字簽上了。
賀朝顏看著商錦行看過來的殷切眼神，隻覺得壓力山大。
看得出他們兄弟感情很好，這要是不能把人救回來，她恐怕得內疚一輩子。
“商律師，你是病人家屬你有知情權，雖然你已經簽了字，我還是要告訴你，這個解藥還沒有通過臨床試驗，誰也不知道給柏子仁注射解藥之後，他會怎麽樣？”她說到這裏，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運氣好，能把人救回來，運氣不好，人可能就這麽沒了。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人救回來了，也會有不可估量的後遺症。”
“夫人，你盡管用藥。”商錦行說著，深邃黑眸看著躺在病床上人事不省的人，“如果他殘了，傻了，字是我簽的，我會照顧他一輩子。”
解藥注射不過十幾秒的時間，等待藥物起效的時間卻十足的讓人煎熬，一個小時，兩個小時……
賀朝顏不敢離開急救室，守在病床邊時刻關注著柏子仁的各項指標，除了她和緊張的醫生，還有呆在急救室裏怎麽也趕不走的商錦行。
商錦行，商氏的金牌律師，從她認識他那一天起，這個人就像是鋼筋混泥土澆築的一般，刻板冷靜的不像是一個人。
現在這個不像人的人，卻在微微的顫抖。
賀朝顏看的於心不忍，繼續下去，別柏子仁沒事了，商錦行把自己給壓垮了。
“商律師！”賀朝顏拿了瓶水遞給商錦行。
“謝謝！”商錦行接過去，蓋都沒開，直接往嘴裏喂。
“喂！”她連忙出聲提醒，可惜還是晚了一步，看著商錦行對著瓶蓋喝了個寂寞。
商錦行尷尬的扯了扯嘴皮，擰開蓋子喝了口，灑了大半。
賀朝顏遞過去紙巾，“別緊張，柏醫生的生命指標已經趨於平穩了，說明解藥已經在起作用了。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挺過這一關的。”
以前她偶爾會覺得柏子仁太聒噪，現在……
她想到這裏在心底無聲的歎息一聲，想到等在外邊的自責的商慕宵，“商律師，我想知道柏醫生怎麽會中毒的？”
商錦行聞言，沉默的把紙巾捏在手心裏，“有人冒充宋老夫人給商總送了一盅雞湯，商總沒吃，柏子仁嘴饞全給喝了……”
說到這裏，商錦行再也說不下去。
賀朝顏了然，那些人的目標是商慕宵，隻是陰差陽錯雞湯被柏子仁給喝了，“你放心，我一定會全力救治柏醫生的。”
“柏老年紀大了，我們都沒告訴他。”商錦行想到柏子仁的爺爺，心裏又是一堵，“若是柏老問起來，請夫人幫忙遮掩一二。”
商錦行話音剛落，連接在柏子仁身上的儀器就尖銳的叫起來。
賀朝顏顧不得應答，立刻對柏子仁展開搶救。
半個多小時候，柏子仁的生命特征再次趨於平穩，白芍終於趕了過來，賀朝顏終於有了喘息的機會。
賀朝顏從搶救室出去，就見門口站了幾個黑衣人，為首的那個立刻朝她走了過來。
大麒小麟立馬攔在她的麵前。
“賀醫生！”陳隊長停下腳步，客套道：“又見麵了！”
“陳隊長！”賀朝顏示意大麒小麟退開去，對於陳隊長的到來有點意外。
陳隊長察言觀色，給她解惑，“我們接到報警電話，說是這裏有病人疑似β中毒，奉命調查！”
“病人在裏麵。”賀朝顏從病房門口讓開兩步，“昏迷中，還沒有脫離危險期。我想他給你提供不了什麽有用的信息。”
“聽說病人家屬也在裏麵……”陳隊長伸長了腦袋往急救室裏邊看。
賀朝顏沒應聲，看了眼端坐在輪椅上看過來的商慕宵，不動聲色的與他交換了一個眼神，抬眸愛莫能助的看了陳隊長一眼，“家屬不在裏邊，在裏邊的是病人的朋友，據我所知事發之時，他並不在病人身邊。至於病人是怎麽中的毒，恐怕隻有等病人醒過來，才會知道。”
陳隊長也不是那麽好糊弄的：“賀醫生，可以幫我把病人朋友叫出來嗎？”
“我……”她剛想拒絕，就見商錦行走了出來。
另一邊商慕宵收起手機，同一時間網上爆出商氏家主食物中毒在醫院搶救的消息。
陳隊長剛準備叫住商錦行，手下就舉著手機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給他看的正是‘商氏家主食物中毒’的新聞。
陳隊長看完手機上的內容，抬眸看了眼不遠處的商慕宵，垂眸看著賀朝顏，“賀醫生，可否借一步說話。”
賀朝顏下意識的看了眼商慕宵，遲疑著點了下頭，“跟我來！”
賀朝顏把陳隊長請到沒人的醫生值班室，站在飲水機前拿著一次性紙杯接水，“陳隊長喝茶，還是喝白水？”
“白水！”陳隊長也不跟她客套，“謝謝！”
她倒了兩杯白水，一杯遞給陳隊長，剩下的一杯自己抿了口，“陳隊長想說什麽，請明示！”
陳隊長是個爽快人，喝了口水，順手把紙杯放到桌子上，“我聽白教授說，他已經授權你全權負責β毒素的研究了。實不相瞞，β毒素這個項目是我們部門委托貴單位研究的。”
聞言，賀朝顏抬手又抿了口杯中水，β毒素項目是陳隊長的單位委托的，她確實是不知道。
“賀醫生，你在研究β毒素一定知道它的危害有多大，現在含有這個β成分的藥品正在海市擴散開來。你曾經也是β毒素的受害者，還有你一直不願意說的神秘受害人，以及正躺在隔壁病房急救的柏子仁醫生……”
“陳隊長！”她抬手打斷陳隊長的話，“你有什麽要求不妨直說，作為一個遵紀守法的公民，原則上該配合的我一定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