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隔岸觀火
“沒有。”杜仲勃然大怒，“就算有我也不會給你。”
司南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他來也隻是碰碰運氣，並沒有真的想過杜仲會給他解決五十億的問題。
“兒子……”商晚晴見他起身離開，連忙跟著站起來，抓住他的手，小心翼翼的說，“兒子，你別走……”
司南正在煩躁，一把甩開商晚晴握上來的手，“走開，我不是你兒子。”
“兒子……”商晚晴咋然被他甩開，呆站在原地眼裏擒著淚水，不知所措，“兒子……”
她混亂的腦海裏，讓她沒辦法像個正常人一樣思考。
她知道司南是她的兒子，知道司南在和杜仲在吵架，她想做點什麽，可是等她站起來，她卻發現自己什麽都做不了。
好像有什麽不對勁，她卻始終想不明白。
商晚晴想到這裏，腦袋一下子像是被針紮了一樣疼起來，她下意識的抱住頭，使勁搖晃，想把痛苦搖出去，可惜隻是徒勞。
杜仲見狀臉色一變，再也顧不上和司南說什麽，一個箭步跑上前，將商晚晴抱住，阻止了她想要自殘的行為。
“愣著幹什麽？”他看到站在一邊隔岸觀火的司南，忍不住吼道，“還不快過來幫忙？”
司南被吼的回過神來，上前兩步，看著兩個人略顯親密的動作，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杜仲恨鐵不成鋼的橫了他一眼，從鼻子裏哼出一聲，把失控掙紮的人推進他的懷裏，“看著她，別讓她傷著自己，我去拿鎮靜劑。”
他說完不給司南說話機會，轉身疾步往樓梯方向跑去。
商晚晴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失控過了，這隻能說明她的病情進一步惡化了。是因為司南今天突然過來刺激到她了嗎？
“阿姨，你別激動！”司南把人禁錮住，楞了一下，才想起來要先把杜仲硬塞過來的人安撫住。
奇異的，剛剛還激動不已，鬧著要自殘的人聽到他的聲音居然安靜了下來。
“兒子！”商晚晴停止了掙紮得動作，抬起頭，安靜的看著他，滿眼狂喜。
“阿姨！”司南被她過分認真專注的眼神看的莫名心酸，溫和的試探道：“阿姨，我現在放開你，你別亂動可以嗎？”
初步判定這個中年女人受了刺激導致神經錯亂，從她一見到他就喊他兒子判斷，她應該是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兒子。
他不知道她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想來又是杜仲造的孽。
商晚晴對他的話置若罔聞，完全置身在自己的世界裏，見他鬆了手，連忙抬手把人抱住，像是抱著世界上最珍貴的珍寶，不舍得撒手，“兒子，二十多年了，媽媽終於能夠抱你了。”
午夜夢回，她曾經無數次回到他剛出生的時候，她幻想著自己把小小的他抱在懷裏，哼著好聽的歌兒哄他入睡。
隻是現在她又懷疑，這些是她臆想出來的事情，還是曾經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她的腦子不好使，總是忘記許多事情，又想起很多事情。
杜仲說她隻是病了，隻要吃了藥就能好，就能想起來，可是吃了那麽多的藥，該記住的事情她還是一件也沒記住。
司南耐心的引導著商晚晴在客廳沙發坐下，隻是安靜下來的商晚晴始終拉著他的手不放開。
很快杜仲就拿著鎮靜劑去而複返，他看著安靜呆在司南身邊的商晚晴一臉的不可思議。
“你……”他幾步走到兩個人麵前，怕驚擾了攥著司南手掌出神的商晚晴，小聲問，“你怎麽做到的？”
每次她發病自殘的時候，他都隻能給她使用鎮靜劑。
司南無奈聳肩，他也不知道原因，“既然你來了，我就先走了！”
拿不到五十億救急，他已沒有留下來的必要。
一邊的商晚晴聽到他這麽說，連忙雙手抓緊他，“兒子，不要走！你要什麽，媽媽都給你。你要錢嗎？我有很多，我都給你，你不要走好不好？”
司南嘴唇翕動，默念著“媽媽”兩個字，看著現在一邊的杜仲諷刺的嘴角微撇。
他長這麽大，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媽媽是誰。
就連杜仲是他生父這件事情，也是幾年前才知道的。
若是早知道，杜仲就是他的親生父親，他寧可這輩子都不知道真相，隻以孤兒的身份活下去。
司南想到這裏，側目看著殷切的商晚晴抱歉一笑，“對不起，阿姨，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的兒子。告辭！”
他說完強硬的把商晚晴扒著他的手往下扒拉。
“不……”商晚晴被刺激的驚聲尖叫，無助的喊著杜仲，“你是我的兒子，哥，哥，你快告訴司南，他是我們的兒子！”
眼見著商晚晴再一次瀕臨失控，杜仲上前一步，製住司南扒拉商晚晴的動作，一雙大掌，把一大一小兩隻手緊緊的握在一起。
司南不明白太這是何意，奇怪的看著他。
“司南，你從來沒問過我你媽媽的下落……”杜仲平靜的臉上爬上幾分頹喪，“你是不是在怪我們！怪我們不要你！你怪我沒關係，但是你不能錯怪你媽媽！”
司南的視線隨著杜仲眼神移動，落在眼神殷切的商晚晴臉上。
“你媽媽一直都想著你，從來沒想過不要你……”有些秘密埋在心裏，杜仲永遠不希望讓他知道，“隻是她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現在她病的這麽嚴重……”
話說到這個份上，司南再不明白眼前人是他母親肯定是假的。
後邊杜仲又說了什麽，他完全沒有聽進去，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站在豫園大門外了。
隔著低調奢華的古樸大門，他隱隱約約還能聽見商晚晴的哭喊聲。
司南心上像是突然被人重重的打了一拳，鈍痛感無聲蔓延。
這時一輛黑色悍馬擦著他的腿停下來。
商六打開車門，就和站在門口擋路的小子來了個臉對臉，隻覺得眼前人分外眼熟。
“你……”他遲疑了一下，“你是美特斯的那位司南醫生？”
司南還沒回答，緊閉的大門打開來，一個穿著唐裝的中年人從裏邊走出來，徑直走到司南麵前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