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愁食物

  “奶娃回來，危險，不準出村！”


  ??一個漢子的聲音傳來。奶娃止住了腳步，氣囔囔地帶著不服氣的勁兒，向村內顛顛地跑來。


  ??“虎子、剛子——”“毛毛、阿曼——”收功了。一幫女人，連喊帶叫地招呼著自己孩子的名字，有的拉起自己的孩子，有的叫著別家的孩子。孩子們，也一陣撒歡的喊叫，紛紛散開跑向自己的家。


  ??盤古村，全都複姓盤古。村雖然不大，但人口也有200多人。


  ??不是人口少，而是多年來村裏許多人由於外出狩獵獲取食物，不幸命喪山外，由過去四五百人逐年減少到現在的兩百餘人，幾乎每家都有兩三個成年人被凶獸吃掉或嚴重受傷死在了外麵。


  ??古樸的山村時常蕩漾起悲哀的氣氛，但是這氣氛往往是一閃而過。因為，他們已經早已習慣了這種悲痛，習慣了麵對死亡。全村無論男女老少每個人的內心從小就鍛煉的很強大，隨著新一代年輕人的成長和武技的提升，他們越來越對後輩們有信心。


  ??“開飯啦，今天有肉。”一個漢子大聲喊道。


  ??一家家的女人從家裏出來，帶著孩子，手裏拿著陶碗。孩子們活潑好動，吃飯的時候自然不會老實，打了飯後，就捧著個大陶碗邊吃邊到處遊逛，嘻嘻哈哈湊到一起，說說笑笑。


  ??盤古村內水草茂盛，守著這開闊地帶，沒有凶獸猛禽，但食物卻相對單一，孩子們的碗裏隻是村內改良種植的穀物飯、野菜野果和極少的肉食。這對於正在長身體的孩子們顯然營養不夠。


  ??由於野獸的凶殘強大，大山裏危險重重，影響了盤古村的食物供應。最近幾年，山裏凶獸橫行，食物供應不上，成為盤古村經常麵臨現實而嚴峻的問題。每次出去狩獵收獲都不是很大。


  ??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一旦進山，就意味著會有生命危險。如果有選擇，村裏的成年人是不會願意進山狩獵的。


  ??可是為了生存，他們又不得不直麵勇敢地麵對，哪怕是犧牲性命，為了後輩，為了孩子，他們也要做出這種選擇。盤古村是黃龍祖地，先天有靈，特別是有神靈的守護，否則數萬年來盤古村可能早已不存在了。


  ??狩獵不易，食物的珍貴，勤儉節省，是盤古村人信條，這一點盤古村的人從小就懂得。因為無論是流血、受傷甚至死亡，都與食物、生存密切相關。


  ??離村口較近的一處石基木屋院落，居住著老族長盤古峰。他將自己的木屋用草汁常年塗刷染成了老綠色，與周圍環境相伴渾然一體。木屋與村口的巨石相望，距離不算太遠，便於觀察村外的動靜。


  ??此時，老族長正在緊張地忙碌著，彎腰在院內石板灶台上，用梨木長勺攪動著陶甕裏沸騰著的白色液體，並不時地加入一些藥草。


  ??那白色液體是，村裏很久前捕獲的兩頭受傷的獨角犀牛、四隻野駝和一頭殘疾巨狼產下的奶，專門為奶娃和村裏失去母乳的嬰兒準備的。


  ??為了給無奶吃的孩子準備足夠的奶，村人在外狩獵時還特別注意收集受傷或即將死亡的各種野獸的母奶。


  ??五年前村裏人捕獲這些野獸時有三人受了傷，捕到這些野獸後村裏人進行了馴化飼養，培養感情，逐漸消除了野獸的凶性。


  ??兩年前村人狩獵時，還為殘疾的母巨狼捕到了一頭受傷嚴重的公巨狼，並幫他治好了傷。公巨狼見食物充足，村人對他無惡意還治好了傷，就再也沒有顯示出凶殘本性來。今年還和殘疾母巨狼結合生下一隻小巨狼。


  ??“奶娃，過來吃飯啦。”老人直起身子，抬起頭，喊了一聲正在不遠處淘氣的奶娃。


  ??奶娃，一歲多時被一位爺爺送到了村裏，自此他再也沒有見過親生父母。


  ??奶娃被送來時，身體嚴重受傷，氣息微弱瀕臨死亡，那位爺爺以為他已經死了，但是當他離開後，奶娃又奇跡般地活了。但是當時他的身體狀況極其糟糕，經過老族長盤古峰的精心照料撫養，每天以百獸奶加藥草加遺種純血調理，健康地活了下來而且身體越來越壯實。如今奶娃已長到快6歲了，活蹦亂跳，活潑壯實的像個小虎崽子。


  ??一般來說，在那個時代，一般人家的孩子都應該斷奶了。而他卻吵著嚷著不讓族長爺爺給他斷奶，族長爺爺自然很溺愛，沒有給他斷奶。因為，奶娃每當喝到獸奶總是昂起小腦袋，一副小沉醉的樣子：“好香，好香啊，我最愛喝了。”


  ??而這時，卻常引來村裏大孩子的哄笑：“奶娃，快去吃奶啦”，緊接著村裏孩子們一串笑聲響起。


  ??奶娃並不在乎，閃動著黑亮充滿靈氣的大眼睛，挺起小胸脯不算靈活地拿起梨木勺子，從陶甕裏舀奶喝，很香甜的樣子洋溢在滿足的小臉上。


  ??吃過早飯，是村裏的幾個老人議事和輔導孩子學習的時間。村裏的幾個老人陸續來到了族長盤古峰的院落。


  ??“最近我心裏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好像要有什麽大事發生，大山裏這段時間也不平靜，經常會有很多凶獸的叫聲傳來，這是多年不曾有過的事兒啊。”


  ??“我也感到很奇怪，卻是近來，大山裏好像很亂，地動山搖的現象，時有發生，不知山裏發生了什麽？”


  ??“為什麽大石鳥會走了呢？那塊新來了一塊破巨石，那真是咱們村的守護靈嗎？”


  ??你一言我一語，幾位老人在不停地議論著。他們似乎感到了某種危險要臨近。針對大家的議論，大家開始了分析，判斷和對策研究。


  ??“這次山裏為何呈現亂象？是什麽會引發凶獸打亂呢？另外，巡山人說最近一些異族也陸續從周邊趕來？無論是凶獸也好，還是異族也罷，看來一場大戰是免不了。”老族長盤峰認真分析了大家的意見後作出判斷。


  ??“會不會是有什麽機緣造化出現呢？”一位族老發出疑問。其他老人聽了也讚同這種懷疑，但很快他們又冷靜下來。因為，即使有機緣造化出現，憑盤古村的能力，也未必能夠得到。


  ??盤古村外那片莽莽的大山深處，有一片是禁地，無數年來從沒有人類能夠活著進去，活著出來，盤古村的人祖上有人進去過，但隻是說了“太危險”三個字，因此對於他們很神秘。其他生靈強族似乎有膽大敢進去的，但盤古村人很謹慎，不讓任何人去涉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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