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沒完沒了
汽車駛出軍區療養院別墅區旁的停車區域，不急不緩行駛在即將入夜的海濱道路上，車內雖有四人但都不約而同的選擇沉默，汽車經過一道減速帶，一個輕微的顛簸，坐在前排副駕駛的萬裏目接著那顛婆順勢把頭一歪向座椅右側靠，找了一個舒適的姿勢打起盹來。
張小坎收回目光，向自己的右側看去，王美澤正在望著窗外怔怔的出神，此時車窗外隨是海濱，但黃昏已逝，外麵僅昏黃的路燈照明無甚可看。張小坎終於忍不住鼓起勇氣，出言問道：“你怎麽看聞弦音關於石像所跳的濕婆之舞是破解洛陣的關鍵？還有萬裏目的那些發現？”
王美澤回過神兒來，收回目光，思緒又飄回當時情狀……
“我有一個發現”萬裏目說著轉過手中的筆記本電腦，屏幕上是一張黑色的照片，正中有一圈紅色的光暈。
“這不是最近網絡上爆紅的黑洞照片嗎？網上不是有的是嗎，有什麽稀奇”張小坎看後有些失望，不解的問道。
“這張黑洞照片來之不易，為了得到這張照片，天文學家組成世界天文聯盟，這些各國天文學家暫時拋開國家的概念，動用了遍布全球的8台毫米/亞毫米波射電望遠鏡觀測，組成了一個所謂的“事件視界望遠鏡”（EventHorizo）……”王美澤解釋道。
“還是美澤有見識，切中要害，這個臨時組建的天文聯盟其實動用散落在世界的九台毫米波射望遠鏡。項目進行的很順利，各地都篩選出黑洞照片，可第九台毫米波射望遠鏡，突然宣布不再合作，還把此望遠鏡觀測的黑洞照片秘密封存下來。所以現在網上流傳的照片隻有這一張，而且這張天文學家從八台毫米波射望遠鏡所拍的上萬張黑洞照片中選出最清晰的。其實這第九台毫米微波望遠鏡恰恰是最精密的一台，而且拍到了八張更清晰的黑洞照片，甚至拍到了黑洞的內部”
“眼鏡，言下之意，你手裏有那第九台望遠鏡所拍攝的那八張照片嘍”張小坎道。
“當然，而且那擁有那第九台望遠鏡的幕後公司也是我們的熟人”萬裏目點頭道。
“是MSF？！”張小坎立刻道。
“聰明，MSF是我們ESF的對頭，如果不出任務，監控MSF是我的日常工作。”萬裏目道。
“就是監控這麽簡單？！我看又是你黑進MSF的係統得來的消息，看來那邊又該換網管了”張小坎看似揶揄話不慎高明，在場人誰都聽出來他明貶實褒萬裏目手段，連聞弦音都向萬裏目投去好奇的目光。
萬裏目撓了一下頭，不無得意的嘿嘿一笑，隨即正色轉到正題上來道：“來之前我已經截獲了MSF近期的一些機密，其中就有從第九台望遠鏡所拍攝照片中篩選出的這八張黑洞照片”萬裏目說著點擊筆記上的翻頁鍵，一一展示了他黑進對方網絡盜出的八張圖片。
“原來黑洞內還有從中間向四周發散的閃電”張小坎說到一半，突然感覺不對，驚道：“這黑洞內的閃電怎麽看著這麽像濕婆之舞……”在場眾人都有朦朧的同感，被張小坎點破，不由得皆驚訝莫名，半晌不語，陷入詭異的沉默之中。
“你沒事兒吧”張小坎等了半天也不見王美澤回應，又見她表情有異，眉頭緊皺，似在腦中神遊，又似遇到什麽關卡，思緒被什麽解不開的問題絆住，忍不住問道。
“沒什麽”王美澤回過神兒來，眉頭一鬆，神色也隨即緩和，似乎縈繞在腦中已揭開一般，續道：“別說，你這麽冷不丁一打擾。我好像明白了。解釋你的問題還得從洛書說起。我想很久之前有人親見海底龜山，甚至是海底龜山的幕後建造者，把自己看到的海底龜山的地圖刻於活著的巨龜背甲之上，甚至刻了不止一隻，當然選龜為傳播媒介的原因除了參照海底龜山外形之外，還有龜乃長壽之物，生存能力極強。千年之後，一個偶然的機會，長壽巨龜負書於洛水而出，正好被先賢大禹看到，其背甲的龜紋路似與別龜不同，似是有人刻意為之。遙想當年龍馬背負河圖而出，給先聖伏羲帶來無窮啟發，創製先天八卦。當時大禹又遇到神龜載與河圖非常相似的洛書而出，一定是上天的啟示，於是大禹苦思冥想，創製了洪範九疇。
同樣，濕婆之舞也同樣來自於對現實事物的啟發，不過這回的啟發是親眼見到的黑洞。有人親眼見過可以吞噬一切的黑洞，更看見了黑洞內裏的像人形般的閃電，又像跳舞一般不斷重複一種有規律的變化。當然這個人也不簡單，能在萬年之前就能近距離的觀察黑洞，這人肯定當時就已經被神話，他根據印在腦中的閃電變化，演繹出的一段舞姿，也就被神話了的濕婆之舞”
“海底龜山裏封在水晶那位到底是女魃還是濕婆？！”張小坎有些被弄糊塗了。
“這點不重要，女魃和濕婆也許是不同文化對同一事物的不同稱謂”王美澤不以為然道。
“可女魃是女的，濕婆是男的”張小坎立刻反駁道。
“濕婆有林伽是男的不假”王美澤說到這兒臉有些微微發紅，隨即正色道：“也許女魃和濕婆可能是兩位屬性類似，法力不相上下相同的神，他們都會濕婆之舞也不稀奇。但女魃應該是逐鹿大戰之後，因某種原因被滯留在地球上最後的一位神……”。
車內未開全照明，外麵路燈投射昏黃的光，忽明忽暗不時印照在車內四人神情各異的臉上。因今日坐車奔波來北戴河，又聽了陳教授講了半天課，還和王美澤唧唧歪歪言語一番之後，張小坎終於抵受不住困意，和坐在前排副駕的萬裏目一般頭一歪，也昏睡過去。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張小坎還在睡夢中，突然身子輕微向前一傾，又被綁在身上的安全帶彈了回來。張小坎揉了一下稀鬆的雙眼，睜眼一看，此時天已經徹底黑沉，車子在一個叫雨兒胡同的胡同口停了車，想是胡同裏麵狹窄難掉頭，車子也就沒往裏開，隨即明白想必又是王美澤他們安排的臨時秘密基地。
張小坎看萬裏目下車隨手拎起電腦背包甩到身後，剛準備獨自走進胡同裏，被下車快步跟上的王美澤攔住道：“等等，我還得交代幾句。我去以色列這段時間，你監控MSF的工作不要耽擱了，回來我要檢查作業的。還有MSF那邊又換了信息安全人員，你要小心了。不要你監控MSF時留下破綻被反監控，把反咱們自己暴露了”
“放心，在計算機領域這方麵，我的詞典沒有‘天外有天’這個詞兒”萬裏目自信滿滿的答道。
王美澤回到車上，看張小坎已經醒來坐直了身子，帶著關心的語氣道：“還有點兒時間，再眯一會兒吧”
“不了，一會兒就到家了，把我捎到我家胡同口就得，胡同窄不好倒車。剛才聽說你要去以色列，萬事小心”張小坎也報之關心的語氣道。
“開車”王美澤一麵向司機吩咐，一麵對張小坎道：“不是我，是我們一塊兒去”
“什麽？我也去！”張小坎扭過頭指著自己的鼻子，帶著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王美澤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