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突如其來的旅程
張小坎艱難的爬上充氣筏子之後,攤在筏上把氧氣罩兒甩到一旁,深深呼吸了幾口海麵上鹹鹹的空氣,心胸頓覺舒暢不少。和王美澤合力出手把尚在海水中掙紮的萬裏目拽上充氣筏。
“用充氣閥在水中當熱氣球使,還挺有創意的……”張小坎緩了一口氣,對王美澤由衷讚道。
“你還誇她?!”萬裏目打斷張小坎,轉而嚴肅的對王美澤說:“當時我們所處的海底100米以下,就是專業的潛水運動員,也根本不可能下潛到這麽深的地方。要不是我們身上這套特殊潛水裝備。我們早被海水壓扁,你怎麽還敢在海裏放充氣筏?這內充外壓一起作用,這充氣閥在海中爆炸豈不更危險?!”
“如果按照之前那種方式踏水上來,以我們那氧氣瓶裏所剩無幾的氧氣和我們的體力狀況,隻能兵行險招了。”看到萬裏目嚴肅的表情,又道:“當然,我不是全然托大,我心下計算過,水下每100米就會產生100萬帕的壓力。而我們當時下潛深度大約在水下180米左右。也就是其外在水壓大概產生180萬帕的壓力。而這充氣筏是瑞士萊恩特別定製款,上麵有相關參數,其充滿氣體之後,可以抵受200萬帕的外在壓力。”
“那也夠險的”萬裏目猶自唏噓。
“何況這充氣筏也不是一下子就充滿,其從空到充滿需要30秒鍾,保守估計這段時間我們可以又上升30米,相應也可以減少30萬帕外在壓力”王美澤邊說,邊從背包裏翻出一個金屬扁圓形狀的東西,一按中間的紅色按鈕,按鈕內立刻發出一閃一閃的微小紅光。
“這是什麽東西?”張小坎又好奇的問道。
“這種微型信號雖不大,但其發出信號範圍可以輻射方圓十海裏,有獨立的信道精準的聯絡到黑皮龜船上的接收裝置”看對麵張小坎猶露出不解的表情,續道:“你們不會準備劃回去吧!”
“你是說這東西可以發信號聯絡黑皮龜”萬裏目似有所悟,忽而看了一下腕表上的日曆,又抬頭一望遠處海平麵露出一絲微光,又道:“但是你和黑皮龜約定的七日之限,而現在已經是第八日清晨,你覺得那個見錢眼開的勢利小人會多等一秒鍾嗎?何況那神秘人極有可能是黑皮龜去而複返引進海底龜山內的!”
“但是那黑皮龜之前一再堅持說,會多等一個星期”張小坎仍然抱有希望道。
“正因為黑皮龜是見錢眼開的勢利小人,所以他就會像張小坎的師兄周密一樣,消息不會隻賣一次。所以他的錢也不會隻掙一方的。這麽看,黑皮龜可能會為了多掙錢,多等我們幾天,賺我事先故意許諾給他的高額回報。”王美澤說著又從背包裏,掏出一個像口紅一樣的東西,擰開立時冒出一股橙色煙霧。順手把那東西扔到不遠處海麵上之後,轉頭對二人續道:“但有備無患,這裏離主航道不遠,用救生煙霧或許可以引起來偶然偏離船隻的注意”
“引來偶然偏離航道船隻的注意這種概率簡直微乎其微,我寧可相信黑皮龜來接我們?!”張小坎道。
“我們現在背包裏的補給已經用光,還不知道船什麽時候來,還是閉嘴休息,勝點體力。太陽一旦出來,將會更難熬”王美澤說完再也不做聲。筏上三人陷入沉默,王美澤和張小坎大煙瞪小眼看煩了,轉而對著不遠處那猶自冒著橙煙的救生煙霧。遠方海麵上的一個黑點引起了她的注意。隨著那黑點逐漸變大,其傳來的嗡嗡聲逐漸蓋過了周遭海浪聲,一個小型遊艇劃了一道白色海線,向這邊疾馳而來。
“黑皮龜來了!!!”王美澤最先看清船上ESF的logo,大喜過望道。
“王小姐是時候兌現您的承諾了”待三人上了船,黑皮龜走到王美澤麵前,迫不及待拿出一張賬單遞給她。
“我說話算話”王美澤掃了一眼那賬單,毫不猶豫的拿出支票本,簽了一個足以讓張小坎咋舌的數額,遞給黑皮龜,又道:“可以開船了嗎?”
“當然,王小姐,既然注定被您看做小人,還是按照小人的方式公事公辦,何況就算是親兄弟,還得明算賬不是?”黑皮龜一看王美澤給錢很爽快,立刻發動發動機,開船向遠處行駛。
在海上顛簸了大約五個小時,終於在一個人跡罕至的岸邊停下。三人上岸,早已有一輛黑色小轎車停在不遠處。王美澤快步超過眾人向那車走去,和司機嘀咕了幾句,向張小坎和萬裏目招了招手,把他們叫上車,揚長而去。
張小坎實在不想吃車裏準備的壓縮食品,聯合萬裏目一通軟磨硬泡下,王美澤終妥協,叫司機在位於廊坊的一個收費站,吃了一個叫“啃得雞”的山寨快餐店叫了炸雞和漢堡。三人吃完飯回到車上,肚裏有了油水,心裏說不出的舒坦。王美澤還買來三本一模一樣的小開本刊物,發給張萬兩人各一本,自己也留了一本。
“《故事會》?你也好這口兒,我以為你至少得買本《讀者文摘》”張小坎接過雜誌,一看封麵脫口而出調侃道。
“是什麽內容不重要。這不是讓你看的,是當做解碼書用”王美澤解釋道。
“你是說,用老辦法逗號之前的數字代表頁碼,之後數字代表第幾個字,用短信傳遞消息。”張小坎恍然道。
“辦法雖然老點,但很保險,但也得經常更換用於解碼的資料。你的手機很可能被監聽,但是又不能換號會打草驚蛇。到了北京,我們可以用短信的方式,繼續聯絡。”
“我們這就要分開”張小坎有些不舍道。
“把你送到北京之後,我另有任務。還有,我會把從海底龜山帶出來的資料,分發各處分析。不過我相信,不久之後我們又會見麵的……”王美澤道。
張小坎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門外昏黃的路燈把他心裏照的暖暖的,心下也踏實不少。剛一進門口正好碰到他媽陳桂蘭端著一盆洗腳水,從屋裏出來。一看是自己失蹤多日的兒子,一下愣在當場,手中的洗腳盆一個沒拿穩,麵洗腳水一點沒糟蹋係數潑到張小坎身上。
“都一個星期了,你去哪兒了”陳桂蘭抱住“濕身”的兒子,哇的一聲哭出來,隨後就是一頓密集小拳拳,重重的落在張小坎的身上……
平靜的日子一晃而過,張小坎每每回想那七天在海底龜山的日子竟似做了一場夢般有些不真實。這一鈤張小坎正在張家古玩店內,擺弄玻璃櫃台上裏幾個做舊的假古玉。身邊的手機傳來一聲短暫的短信提示音,張小坎拿起手機一看內容,立刻來了精神。
“30031,32348,8734,9078,96102,46B347”張小坎一看短信立刻明白怎麽回事兒,向後店裏的爺爺張老坎打了一個招呼,就衝了出去,剛好有一輛乘客下車的出租車,的哥拉活兒心切,一腳油門兒直奔南門兒張小坎的家。等張老坎兒反應而過來衝出門外,連汽車的尾氣都沒看到,早就沒影兒,這個氣啊。
張小坎回到家,找到王美澤給的《故事會》,對出頁碼和相應的字,“300路草橋站,京”而後麵的B347是什麽,張小坎心下疑惑,一看後麵沒有時間提示,想來應該是立刻馬上。王美澤也不敢耽擱,想起上次沒留消息給家裏,把他媽陳桂蘭給擔心的快要瘋掉,這回特意留了字條並用冰箱貼把字條粘在冰箱上。
張小坎出門攔車打的直奔草橋,300路號稱北京路線最長的公交車,而草橋站是南二環的一個立交橋,多條錯綜複雜的公交車都經過此站,所以亂的很,真不知道為何王美澤會選這麽一個地方。果然一到地方,這裏滿是來京務工的農民工,還是站道的小吃攤販,烏泱泱的亂成一片,出租車在很遠的地方就停下,讓張小坎自己去找,收了錢立馬揚長而去。
一路上張小坎也沒想出來B347是什麽意思,被這裏的場麵一吵,更沒心思細想,在300路的草橋站徘徊,想碰運氣找些線索,突然一輛車硬生生的橫在他麵前。
張小坎剛想罵這個車沒有公德心,占了公交車道,一看那車車牌是京B347,那車好像生怕被他忽略,瘋狂的打雙閃。張小坎立刻了然,在一旁眾人的冷眼罵聲中,低頭鑽進車裏副駕駛座,裏麵的墨鏡司機也不廢話一踩油門揚長而去……
一陣強烈的貼背感消減之後,張小坎這才得空向轉頭向後看,一看後座並排坐著王美澤和萬裏目兩個熟人,這才放下心來。
“怎麽剛才選那麽個鬼地方接頭?”張小坎問道。
“那裏是三不管地區,交通上有輕微的違規,也不會被查。何況那裏人又雜又多混亂,最容易甩掉跟蹤的人。”王美澤道。
“咱這是要去哪兒?”張小坎問道。
“北戴河”王美澤言簡意賅的回答。
“去玩嗎”張小坎不解道。
“不是,去找一個叫劉學敏的教授”王美澤答道
“劉學敏,是BJ大學的考古權威嗎”張小坎猜測道。
“你認識?”萬裏目也來了興趣問道。
“我也是BJ大學畢業,至於這個劉學敏教授,聽說過,還沒見過,退休了,又被返聘回來,隻給博士聲講課的博導。由於身體問題從不開公共課。也不常來學校,所以我們這些本科生,根本沾不了他的邊兒,所以隻聞他的大名。”張小坎有些遺憾道。
“這回你可以得償所願。我已把我和萬裏目在海底龜山所拍的所有照片,都衝印出來整理好,拍專人去給他送去,想讓他鑒定一下,給些見解。結果這老人家,沒看幾張照片就當場暈倒,進了醫院。”。
“是不是被水晶裏巨人嚇暈了”張小坎關切的問道。
“不是,隻是看了第一龜足洞石柱上的那些浮雕照片,就驚的血壓升高,暈了過去。陳教授說那些浮雕的發現,足以震驚全世界,甚至可以重新定義整個人類史。它不僅屬於中國人,更屬於全人類。這老人家一癱就是三天,醒來後又帶上資料去北戴河療養院閉關研究了幾天,昨天終於發來消息,說他研究出很多新東西,甚至……”王美澤說道這兒,突然停頓了一下,雙眼直直的盯著張小坎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陳教授和我推測一樣認為那封在水晶的巨人並沒有死,甚至推測出那頭頂獨目巨人的真實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