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一探究竟
隨著那靈獸以不可思議的方式鑽進壁畫裏,跳到畫中且末公主的頭上,蜷縮團成了狐裘帽。在場三人眼睜睜看著壁畫中且末公主的麵紗慢慢滑落下來。對於別人來說,這且末公主隻是五官如雕塑般立體,眼波如水,異域美女而已,其他兩人更多是驚豔於她的傾城美貌。而張小坎吃驚的是,壁畫中那且末公主的容貌和神情特征,分明就是他那失散多年的至親—大姑張沝。
此時的張小坎腦中一片混亂,迅速回想自己最近經曆的一切,自己的生活從爺爺似乎無意的講述八門密鑰的故事開始,生活軌跡來了個急轉彎。而這一切好像又不是意外,好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操縱命運的方向盤,有意轉向另一條莫名詭異的不歸路……
爺爺講述八門密鑰和密函的故事,引出圍繞著詭八門的是是非非。遺失多年八門金鑰再度出現,失蹤多年的張沝也有了新的線索,並在半本日記中隱秘的發出了求救暗語。爺爺瞞著自己收到八門的用來攢事兒的金葉子,而自己意外的被校方合作的考古隊選中,爺爺依然替自己應下考古隊。自己報道才發現考古隊的真實目的,又背包裏發現爺爺留下字條,暗示自己靠近兌門的王美澤。自己又用張沝日記內容和王美澤交換,隨之得到的克格勃密信,兩部分內容能夠驚人的對照在一起。來到若羌後無意聽到沙娃念出的順口溜,王美澤建議大家改道沙丘迷陣,這樣就和領隊無知廣產生巨大的分歧。找到沙丘迷陣入口孫牽打開船棺被神奇的靈獸所傷,瞬間腐爛成森森白骨。最後徹底讓張小坎崩潰的是:靈獸竟然從三位的現實空間跳進入二維的壁畫內,致且末公主麵紗滑落,還露出了和張沝一模一樣的臉……。
張小坎愣在當場,腦中像過電影的情節一幕幕串聯在一切,單看巧合的事兒,聯係在一起好像有人刻意安排。張小坎忽然間感到像自己陷入了深不見的沼澤,腳下沒有任何可以撐住身體的依傍,自己越是掙紮陷的越深。他甚至開始懷疑身邊的所有人,不由得向沙娃和王美澤投出怪異的表情……
“王小姐,剛才的事兒,還得謝謝你,如果我忍不住出手,此時就和孫牽兄弟一樣變成白骨”沙娃望著已化成白骨的孫牽喃喃的說。
“這沒什麽,我隻是不想大家做無謂的犧牲”王美澤不由得歎了一口氣,她雖然不喜孫牽的種種作風,但更不願孫牽就這麽死於非命,這下鬥剛走幾步路,就折了一個人的性命,想到前麵還不知會遇到什麽艱險,饒是最冷靜不過的她,也一時間心灰意冷起來。王美澤剛有一絲意誌消沉的念頭,猛的強打精神,告誡自己振作起來。
“剛才那是傳說中狐狸精嗎?”沙娃再次提出張小坎剛才的疑問。
“我看那小白狐非同小可,不禁想起一則奇怪的野史。古書《西涼雜記》記載著這樣的一則故事:行為乖戾的西漢廣川王劉去,有一個怪癖,非常喜歡盜墓掘塚。還由此癖好引發出很多荒唐事兒,如在墓中陪伴女屍睡覺,在家中肆意陳列盜掘來的冥器等等。
那劉去雖然天不怕地不怕,但行多夜路必遇鬼,有一次劉去在盜欒書墓的時候,挖開墓才發現,偌大的墓室已經被之前來過的盜墓者,把裏麵的冥器早已毀的差不多了,正在氣惱之際,忽然看見墓穴正中棺材上趴著一隻熟睡的白狐。劉去好奇心大起,揮起手中的長劍便刺,那白狐警惕性很強,及時反應過來,但還是逃得有些遲,被劉去的長劍刺傷了左腳。
當天晚上,悻悻而歸的廣川王夢見一老者,須發皆白,走過來的對他說:“為何傷我左腳”,並用手中拐杖擊打廣川王的左腳。當廣川王睡醒後,發現自己的左腳腫了起來還生了瘡,最後到死都沒好,雖然這隻是一個野史傳說,但狐仙這種妖物,八門向來比較忌諱,還是少招惹為妙。”
“王小姐,沒想到你們美國人還相信狐狸精這種神神鬼鬼的事兒?”
“我也是從古籍上看來的,要不是今天親眼所見,我怎麽也不會相信。唯物主義和東西方神明之間的界限,存在著太多未知。”王美澤不由得感歎道。
“難道這且末公主是狐狸精變的”沙娃又不解的問道。
“我看未必,我可以選擇相信狐仙上身,影響人的意識。但還是無法相信—狐狸通過修煉進化成人。而且剛才那個靈物看著更像狸而非狐,狸臉短成三角狀似貓,狐的臉相對長。不過……”王美澤停頓了一下,略有深意的說,“能引起兩國搶奪,最終使三國滅亡的女人,想必也不會簡單”
“想必也不會簡單”這一句話使張小坎暫時從混亂的思緒中抽離出來,意味深長的和王美澤對視。張小坎還是忍不住好奇,走到青銅槨旁邊,大著膽子朝裏麵探頭,想要看個究竟。
此時船棺裏,剛才如活人一般的一隻手臂此時已經幹癟發黑,再往上看,此時女屍臉部白紗褪盡,真容再現。張小坎不由得想起一句話,美人在骨,不再皮,那露出屍容雖然皮膚已然風幹發黑,但從屍體輪廓上辨認,依稀還可看出她昔日的麵容輪廓,和張沝非常相似,在她的額頭處有一白色半月形額飾,發出微微的銀色光芒。剛才還活生生的孫牽,現已成森森白骨,上身骨架斜倚在外層的青銅槨上,下身已經散落在船棺裏。
“八門銀鑰?”張小坎耳邊突然傳出王美澤的驚呼聲。
一旁的沙娃看王美澤盯著那女屍額頭上的銀色飾品好像很感興趣,靈機一動想了個辦法,拾起孫牽掉在地上的伸縮撬棍,把撬棍伸過去使巧勁勾過來那屍身上的額飾,遞給了王美澤。
“形狀和大小,和老一輩記載的樣子都很吻合,但內邊沿兒,沒有鑽爺微雕的鬼文”王美澤接過沙娃遞過來的八門銀鑰,拿出隨身帶的放大鏡,借著張小坎投來的手電光仔細觀察。
“難道這是假的?”張小坎問道,想到這裏掏出衣服裏的八門金鑰仔細對比。
“不一定,如果把八門密鑰看做鑰匙,八門密函看做帶鎖的盒子。我們常說一把鑰匙開一個鎖,但其實鎖通常是一個,鑰匙可能是很多個。”王美澤思忖道。
王美澤突然腦中靈光一閃,立刻恍然大悟,興奮的大叫:“我終於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