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人言可畏
“可是你那個弟弟還是個意氣少年。”雪懿衣的意思不言而喻,就是說你弟弟太衝動,容易惹禍。
“……”鈴鹿禦前的身形僵住了。
“如果說為了一個尚未確定是不是真的靈魂,我覺得還是現實中的親人更加重要吧?”雪懿衣笑著說道,他不願意讓鈴鹿禦前白給300年。
“…抱歉,上古邪神大人,雖然您說的很有理…可是這件事情不應該由您來說。”鈴鹿禦前搖頭說道“並非我不相信您,隻是您在大部分聽過傳說的人心中的模樣…”
鈴鹿禦前沒有再說下去,因為雪懿衣的笑容已經有些僵硬了。
“放肆!”彼岸花氣憤的向前一步,卻被雪懿衣攔下,隻得用一雙血紅色的眼睛憤怒的看著神色淡然的鈴鹿禦前。
“一定要憑借謠傳定人嗎?”雪懿衣有些低沉的問道,這個世界…連掌控著極強力量的妖怪,也會被謠言所誤導。
“不…隻是內心的聲音驅使我向前!”鈴鹿禦前優雅而堅定的回複道。
“是嗎?出來有問題可不要怪我。”雪懿衣冷冷的說道,你永遠也叫不醒一位裝睡的人,又或者是他雪懿衣的三言兩語無法打動眼前這位鈴鹿山領主那顆死命尋找親情的心。
“妾身可不是那種狹隘之人。”鈴鹿禦前平靜的說道。
“就當如此吧。”雪懿衣深呼吸平靜一下心境,他第一次想要做好事卻不被領情,甚至直言自己不可信。
“彼岸花,送她上路吧。”雪懿衣擺擺手,狠狠的說道“送她去賽之河源。”
最終,還是心地太善良,補充完要說的話。
“是,蛇神大人。”彼岸花麵色轉動幾下,壓下自己想要報複的小心思,伸出自己手中的一枝藤蔓向鈴鹿禦前說道“不知好歹的小姐,請。”
“多謝。”鈴鹿禦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沒有去解釋什麽,抓住了彼岸花伸出的藤蔓。
下一秒,旁邊的冥河突然暴動,掀起一卷大浪衝向彼岸花和鈴鹿禦前,將兩妖帶走。
“真是狗咬呂洞賓。”雪懿衣還是覺得心中的氣發泄不出來,想一腳踢壞周圍物品,可是發現周圍都是彼岸花辛辛苦苦培養的花朵,不忍心下腳。
“你這位上古邪神倒是過的難受。”似是感歎,又似是幸災樂禍,一道紫色的虛影出現在了雪懿衣旁邊。
“你這冥界之主還不敢真身見本座呢?”雪懿衣掃了眼旁邊的虛影,憑借氣息確定是這冥界的主宰,閻魔…的力量化身。
“嗬嗬…害神之心不可有,防神之心不可無,更何況是您這位被高天原近乎所有到場的神明投票’放逐‘的上古邪神?”閻魔打趣道。
“我希望不會第三次聽到這種聲音。”雪懿衣冷冷的說道,八條蛇的虛影向天空嘶吼,邪神的力量在一瞬之間爆發,隨後迅速收回。
“…隻是開個玩笑而已,邪神大人不必當真。”閻魔嚴肅的說道,她或許不會害怕雪懿衣,每一位冥界之主的實力絕對是和這個位置相匹配的妖怪才能當任,但是這個冥界可承受不了雪懿衣的全力攻擊。
“我也沒有當真,不然…就不是普普通通的警告了事。”雪懿衣用陰沉的目光看著閻魔的虛影說道,此刻的他似乎可以主宰萬物!
“嗬嗬……”閻魔輕鬆的笑了笑道“真沒想到,以前那位高貴的不願多看眾神一眼的蛇神,會像現在這樣看重自己的信譽。”
“信譽這種東西…本座可不在乎。”雪懿衣冷冷的說道“可是本座也不想讓自己在他人眼中變成一個小人。”
“那大人何不告示天下?”閻魔激將道,在她眼中,雪懿衣這位上古邪神就是一個不確定因素,但是隻要不來她的地盤鬧事,與她有何相關?
“但凡是個聰明人…神,在我這種情況下就不會亂來。”雪懿衣平靜的說道,前身的罪管他什麽事?隻要那些高天原的神不一日興起再來聚眾幹他,來了就不要想走了!
“蛇神大人…閻魔?!”將鈴鹿禦前送至賽之河源的彼岸花通過冥河回來,正好對上了閻魔探視過來的眼睛。
“你倒是個幸運妖…這世界上能夠屏蔽吾這雙眼睛的神已經不多了。”閻魔打量了彼岸花幾眼,對雪懿衣誇讚道。
“嗬嗬…一點小手段,不值一提。”雪懿衣趁機打擊報複,這個女人之前提自己的不可信,他雪懿衣可不是什麽以德報怨的聖人君子。
“……”話不投機半句多,閻魔再次看了眼彼岸花這個在她眼中原本隨意窺視未來的“盆栽”,變成了一個搭上邪神大腿的幸運妖“嗬…蛇性本…看你還能堅持多久。”閻魔在腦袋中已經想象出了彼岸花半個月後滿臉慘白,雙眼突出,黑眼圈幾乎可以當作眼影,骨瘦如柴……
“雖然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但絕對不是好事情。”雪懿衣看著閻魔臉色似乎有些興奮,而且看著他和彼岸花的眼神詭異,皺了皺眉頭,拉起彼岸花的小手“多有打擾,免送了。”
說完,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還愣住的彼岸花。
“後會無期。”彼岸花看了眼閻魔,仗著雪懿衣在身邊,走之前趕緊放了句狠話。
“嗬嗬……”閻魔看著彼岸花帶著雪懿衣離開,盡管有些小憤怒,但是一想到彼岸花未來的慘樣,閻魔就笑了起來,幻化出的分身逐漸消散,最後看了一眼賽之河源的方向,隻留下了一句話——“隻是一個不聽勸的小姑娘罷了。”
遠處隱隱約約的能量波動緩緩減小,直到感覺不到。
如果把她閻魔想成一位毒舌女人那就大錯特錯了,平時的她可是一向以高冷示人,如果她不高冷了,那麽隻有一個可能——她在暗算別人,僅此而已!
隻是她沒有注意,在不起眼的花叢中,一條白色小蛇也消失不見。
……
“那個閻魔也算好心。”雪懿衣再被彼岸花帶飛的路上,有些感慨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