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沒有資格

  “巴師傅，我這次過來是想請你指點一下，我要怎麽才能練出暗勁。”蘇白不拖泥帶水，他直接問道。 麵對老武術家，沒什麽不好意思提的，有問題，盡管問。 對方回答不回答是一回事，自己問不問是另外一回事，人長著嘴，是用來解決問題的，並不隻是用來吃飯跟出氣。 “我從來沒有想到，一個隻練明勁的人居然會這麽可怕。”巴立明摸了摸絡腮胡子，然後大馬金刀的坐回木板床，“你的身體素質足夠，招法技巧也沒什麽好說的，你唯一欠缺的，就是拳意。” “你剛剛那股天地破碎以身補，重整綱常，在立乾坤的拳意，是你那套拳的，不是你自己的。” 蘇白點點頭，他當然知道自己的問題。他前世是九流網絡小說寫手，穿越到蘇白身上，腦子裏雖然多了無數記憶，也能做百人敵，但根本上的心，改變不了。 他隻是一個死宅。 這個時候陳依依走進來了，她靠近蘇白，一言不發。 巴立明並不理睬她，繼續說著自己的。 “你要是能悟出屬於自己的拳意，那麽自然而然就能打出暗勁，以你的積累，化勁，抱丹，都是易如反掌。” “化勁我知道，巴師傅，抱丹是什麽？”陳依依好奇，她表哥陳艾陽是一位修成化勁的太極大師，東南亞一帶幾乎可以說天下無敵，卻從來沒有說過抱丹這種名詞。 “抱丹是古代道士的說法，說起來也算封建糟粕。”巴立明說：“正所謂一粒金丹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這所謂的金丹，便是抱丹了。” “金丹？難道這世界上真有神仙？”陳依依愕然，她現代生活長大，接受唯物主義思想，接受不了神仙的存在。 “天地間哪有什麽神仙。”巴立明大笑：“這抱的並不是丹，而是渾身氣血，將氣血凝練渾圓如一，秋風未動蟬先覺，可以前知，即便老了也不比年輕時候差上多少!” “我都五六十的人了，還這麽能打，就是因為我氣血圓潤，抱丹大成。” 古往今來都有名言，薑是老的辣，但拳怕少壯。 年輕人體力悠長，氣血充足，老武師跟年輕人打起拳來，唯一優勢隻有搏鬥經驗。 “巴師傅，如果按你的說法，我悟出拳意，打出暗勁，自然而然就能打出化勁，直達抱丹，那麽該怎麽悟出拳意？” 蘇白問：“你的拳意是數十年前那場大運動留下的，滔滔大勢，隻手翻天。那麽你覺得，我如果走一走長征路，感悟當年烈士們戰天鬥地，保家衛國的精神，能悟出拳意麽？” 龍蛇演義原書中，主角王超的拳意就是從重走長征路裏孕育的，大氣磅礴，天下無敵。 “長征路……”巴立明唏噓不已，似乎回憶起許多故事。“人心的力量，才是真正無敵的力量，如果你能悟透長征路上的曆史，將之融入拳法，那麽沒有任何人能打敗你。” “可惜，你不行，你做不到，你壓根兒不適合那股拳意。” 蘇白默然，是的，他隻是最簡單不過的普通人，對長征路上的烈士，有敬仰，有崇拜，有感激，有尊重，但卻偏偏沒有恨不能以身代之，以身許國的豪情壯誌。 他不配這股拳意，沒有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