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那種怪感覺
氣氛,在一點點地發酵著,變得奇怪著。
對這些女子才喜歡的漂亮衣服,和胭脂水粉沒個興趣,曹祐莫名覺得這裏有個陷阱,正在悄悄地接近他。
即便他的腦袋裏裝著點小聰明,可在這種開心的場合裏,他怎能想出那問題的矛盾在哪裏。
這個地方,跟那自來福當鋪都有著個共同點,都是不惜重金搞了個奢華的裝潢。
當然了,她們這店裏晾著的衣服,確實都是很好看的。
多瞧了瞧這盒金粉似的香膏,這小子頓時明白了為什麽會有那種奇怪的感覺。
“呀,娘子,你們竟然躲到這裏來了,可讓為夫一頓好找。”
仿佛聽見了曹祐的心聲,連穀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曹祐舉步維艱的時候,出現在了門口。
原本,他是不清楚木照檾長了個什麽模樣,隻為來支呼走曹祐。
可這一進來,定力強大如他,也癡癡地呆望老半天。
冤孽,他怎麽現在才遇到如此美而不嬌,豔而不妖的女子呢。
早個幾年的話,他非得厚著臉皮窮追不舍。
“嗬,相公?你可知這裏不是你們這種大男人該來的地方”。
不露出絲毫的厭惡之感,放下了所有多餘的胭脂水粉,不施粉黛的木照檾,淡然笑著個紅撲撲的小粉臉,款款而行來到了這櫃台邊,猶自嗔怪地罵了聲。
“咳……這我當然知道了,這裏可是東州城內最大的繡衣鋪子……”
多打量了木照檾身上的這套衣服一眼,連穀不願輕易撇開這個口頭上的娘子,心有所慮地接著說道,
“……既然娘子你已買完了衣服,我們就先回家吃早點了。”
“慢著!這位相公麵生的很,不妨先把令夫人的錢賬清一清,再走也不遲嘛。”
見不得連穀要去拉木照檾的手,那鳳兒姑娘一記毛撣子揮了過來,重重地抽在了連穀的手背,驚得他又是一臉尷尬。
“是呀,連大哥你都親自來了,就幫檾姐姐把這衣服的錢給付了吧。”
瞧見如此大好機會,曹祐自個貓了過來,偷偷地拉住了木照檾的手,活脫脫就是個頑童模樣。
還真別說,他這檾姐姐的白蔥玉手又暖和又滑嫩,握在手裏是個人都不想撒開了。
“好吧,那一共多少錢來著。”
斜斜地瞄了一眼曹祐的無恥之舉,連穀這才意識到普天之下,所有的美女都是輕易碰不得的禍害。
他能說自己壓根就不是木照檾的丈夫嘛?不能,他好歹也是堂堂的金麟軍大將,怎麽能在幾個女人麵前丟下這麽個老臉,傳揚出去成何體統。
“不貴,三百兩!”
站到了她姐姐的身邊,鍾兒姑娘俏皮地盯向了連穀的腰包,不知那裏頭能不能裝得下三百兩。
“三百兩!三百兩……三百兩銀子……還是三百兩金子?”
向來出門都不喜歡帶錢,連穀一摸腰間這個裝著香囊的小錢包,疑惑地問了聲。
“呆子!這自然是三百兩銀子了,不然王公貴族都買不起這麽貴的衣服。”
忍住了心裏那點笑意,木照檾裝出個生氣模樣,拉著曹祐就往外頭走了去,不理會連穀能去哪裏籌出這三百兩銀子來。
“檾姐姐,你剛才去哪兒,為什麽我找了好幾條大街,都找不到你?”
也不去搭理連穀是否會被那三個女的吃了,曹祐高興地跟著木照檾往這曹家大院走來,一邊走著,一邊望了望她那一張滿是笑意的臉蛋。
如此近的一個距離,嗅著那些從她懷裏飄出來的香氣,他是真的越走越慢了。
“哼,都是你這淘氣的家夥,不然我怎麽會躲到這邊來。”
仿佛想到了點不開心的事情,木照檾一把撒開了曹祐的手,嘟著個粉嫩嫩的小嘴怨怪起了他。
身形微動,她已躍向了曹家大院的位置,不陪他在這條街道上慢悠悠地走著。
“那怎麽能怪我呢……”
落得了個罪魁禍首的嫌疑,曹祐也不急著去追趕木照檾的腳步,委屈巴巴地愣在原地。
忽聽得身後傳來了連穀的聲音,他不免要去想那三百兩銀子的事情,自歎兩袖清風,還不起那三百兩銀子,匆匆趕了去,不敢等待連穀來討債。
“那女的跟曹家是個什麽關係?”
沒再吆喝曹祐那臭小子,連穀瞥了眼遠處的雲衣樓,暗自琢磨著木照檾的來曆。
很顯然,她跟曹祐認識的時間不會很久,不然也不會因為些許小事而撇下曹祐獨自跑去。
那她有沒有可能跟曹天牽扯不清?跟好每一個出現在曹祐身邊的陌生人,準有機會可以查到曹天的下落。
堅定了這個想法,他又奇奇怪怪地走了開,不去接近曹祐。
奇怪麽,有何奇怪可言?
或許是她不想提及那些不開心的事兒,又考慮到他曹祐還傷著條左手,留下來照顧他,也算情有可原的事情。
看著那一張陌生而又熟悉的臉,曹祐隻顧去欣賞她的一顰一笑,何曾懷疑過她的那份好,摻雜著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曹祐,你一個人住在這麽大的宅子裏,不害怕麽?”
坐在飯桌前,一勺一勺地喂著曹祐吃飯,木照檾溫柔地瞧著他,沒想把他當成個不懂事的孩子。
“也不能說隻有我一個人……”
心知這邊少了馬杜他們,地底下至少還躲著一個跟曹家有些關係的老頭,曹祐吞咽著這些香噴噴的飯菜,真希望自己的左手能一輩子都躲在布條裏,而他可以這樣永遠地看著木照檾。
“還有誰呀?”
緩下了這喂飯的舉動,木照檾低垂著腦袋,用這把小勺子,輕砸著碗裏剩下的這點兒米飯,似乎要等一個滿意些的答案出現,才肯將這最後一勺子飯菜送到曹祐的嘴裏。
“你不也算一個麽?”
猜不透木照檾此時在想些什麽,隨意地說出了這麽個意思,曹祐本是說這裏除了他之外,還有她呢。
可有些話落在有些人耳朵裏,那意思總是會變得很奇怪。
抬起腦袋來的木照檾,一臉感動地竊笑了聲,什麽話也沒多說,繼續喂著這一勺子飯菜。